“本宫还在想嘛,像姐姐这样与世无争的人怎么可能说的出那些话?”珍贵妃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小鼻子,向端坐在对面的宣妃解释道,“都怪妹妹太无知,听从了小人的谗言了。”
“小人?是哪个小人?”云姽婳那双冰渊般的眸子里其实已经多少有了些答案,于是追问道,“可是羽妃给你分析这些话是谁说的?”
“你怎么知道?”珍贵妃吃饱喝足,于是放下手中的餐具看向云姽婳道,“你们也知道本宫和庸王的年纪差不多,那时候我们还都是孩童,不过是双方的身份所有不同而已。”
“庸王跟本宫第一次闹不愉快正是他封王那日,当时所有的大臣们都在,这件事情自然就传进了羽妃的耳中。”珍贵妃想起那日的场景,心里不免还有些小疙瘩,“封王仪式结束后,羽妃就领着侍女来看本宫。”
那日的场景在珍贵妃的眼前再次浮现。
“听说妹妹在文武大臣面前出了丑?”记忆中的羽妃还很年轻,行事也不像如今这般谨慎小心,语气中的轻蔑之意让珍贵妃至今想起来还想打人。
“关你屁事儿!”珍贵妃也不是好惹的,如今自己小小年纪便被封为贵妃,以后的前途还不可限量,何须惧怕眼前这个女人?
“姐姐听家里人说妹妹在前殿丢了人,所以才想着来安慰安慰妹妹,没想到自己的好心竟然被人给当成驴肝肺了。”羽妃一边玩弄手上的护甲,一边神态高傲地道,“妹妹也不仔细想想。为何庸王敢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让你难堪,而我们家珏然却对你千依百顺呢?” “因为你们家珏然没出息,比不上人家庸王呗。”珍贵妃毫不示弱地仰起头,给人的感觉高不可攀。
闻言,羽妃噌地一下从椅子上起身,指着珍贵妃骂道,“妹妹如此愚钝,姐姐也无可奈何了。”
然而,羽妃临走前还是没有忘记自己这次来的目的,于是一只腿儿卖出门槛时,回头冷冷地丢下一句警告,“若是妹妹觉得连一个几岁的孩子敢这么忤逆你,那就大错特错了。”就是因为羽妃的这句话,所以珍贵妃后来才会变本加厉地欺负宣妃母子。
云姽婳听完珍贵妃的这些讲述后,心下顿时便明了了,于是扭头看向珍贵妃道,“怕是皇后娘娘被这个羽妃给利用了。”
“哼,本宫这就找她算账去。”珍贵妃气呼呼地从椅子上起身,转身便要往门外走,还好被柳绿及时揽住,“这个脊骨眼儿上皇后娘娘一定要谨言慎行才是。”
“怕什么?反正本宫明日就要被陛下封为皇后了。”珍贵妃的运气一直比她那颗脑袋好使,云姽婳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开口劝慰道,“既然是明日才封后,那就等您封后大殿过了再说这件事罢。”
珍贵妃气愤地跺了跺脚,重新在云姽婳的身边坐下,不甚乐意地道,“婳儿,这口气就算你和姐姐能忍,本宫也绝对忍不下。”
“可是谁让你忍了?”云姽婳端起面前的杯盏浅抿了一口,抬眸看向珍贵妃那张气愤的脸颊道,“姨娘也跟你说过前任皇后娘娘的事情了,我只是不想你因为什么事情被人给抓住把柄,成为第二个与后位失之交臂的人。”
“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宣妃与珍贵妃之间的误会解除后,也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很可爱,于是忍不住跟着云姽婳一起开口劝慰珍贵妃。
珍贵妃低头沉思片刻后,没有回复云姽婳和珍贵妃,而是开口询问其他的问题,“婳儿, 你觉得那个前任皇后会不会是被人陷害的?”
云姽婳点头,语气淡淡地道,“后宫本就是个是非之地,完事皆有可能。”
“那这些人是否也会使用同样的办法来害我?”珍贵妃惊恐地指着自己的鼻子,看向云姽婳继续道,“婳儿,你一定要帮助我。”
“放心罢,不管是谁想要陷害你,他们都要过了我云姽婳这关才行。”云姽婳靠在椅背上若有所思,珍贵妃所言不是没有道理,或许她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清一清后宫的那些心机婊。
云姽婳这般想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于是贴在珍贵妃的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这才询问道,“我说的可都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珍贵妃点头如捣蒜,原本这次来是想让云姽婳去她宫里坐坐的,可是想到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会不保,于是也只得乖乖地回到自己的宫里去破案了。
这夜,后宫的妃子差不多都已睡下时,宁国君主身边的老太监则抱着拂尘前来,“陛下传公主去珍贵妃的宫里坐坐。”
云姽婳道了句“有劳”便跟着老太监要离去,宣妃担惊受怕地披上袍子出来,拉着云姽婳的手道,“乖孩子,姨娘陪你一起。”
“姨娘只管好好休息便是。小姨夫请我过去是有事相商,他绝对不会伤害婳儿的。”云姽婳安抚地在宣妃的手背上拍了拍,这才转身离去。
云姽婳被老太监带到珍贵妃所在的殿门前时,殿内的烛火都已熄灭,黑压压的一片看着怪渗人的。
“公主,老奴给您照亮。”老太监提着手中的宫灯先行进门,云姽婳亲自转动轮椅紧随其后。
“婳儿,你可算来了。”云姽婳刚进正殿,珍贵妃便哭哭啼啼地上前将她连人带轮椅一起抱住,并且哭诉道,“我的小命都差点没了,你知不知道?”
云姽婳自然知道,可是她能说出来么?
“有话好好说,过了近日您可就是皇后娘娘了,怎么还跟个孩子似得哭鼻子?”云姽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转动梨木轮椅上前,向宁国君主行礼道,“婳儿给小姨夫请安。”
“婳儿免礼。”宁国君主面色铁青地冲云姽婳摆摆手,没想到宠信了这么多年的妃子其实就是当年对前皇后下毒的凶手,这样的女人何其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