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凡听得满脸苦笑,老子明明是个正人君子好不好?在别人眼里倒成了花花公子,这也就算了,怎么在楚方舟看来,自己更像是豺狼虎豹呢?
“贤侄啊,找叔有事吗?”楚方舟说起话来相当热情,仿佛方才那些话根本不是他说的。
“楚叔,你们方舟集团有个叫江仁的副总吗?”曾凡也不介意,直接将打电话的目的讲了出来。
“江仁?好像有这么个人,是分公司的一个副总吧?你小子问这个干什么?以他的身份,应该不配跟你有交集才对。”电话那头传来楚方舟疑惑的声音。
江仁脸上的冷汗哗哗往下流,他明白了,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之人。
“他就在我身边,不如让他告诉你吧。”曾凡笑了笑,将电话递给了江仁。
在场众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可都认识这对夫妻,知道他们跟校长有些关系,一向都是眼高于顶,怎么转眼间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楚……董事长……”江仁声音颤抖,体如筛糠,方才的得意与狂傲早就不见了踪影。
“你就是那个什么江仁?到底怎么回事?”楚方舟威严的道。
“我……我……”
江仁我了半天,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总不能说自己想扒了曾凡的军装,再让他磕头之类的话吧?那样一来,他这个副总也就别想再干了。
“你以后不用来上班了。”楚方舟说罢挂断了电话。
楚方舟何等精明,不用想也知道是这个江仁得罪了曾凡,别说他是分公司副总,就算是集团总裁,他也会直接将其辞退。
电话挂断,江仁面如死灰,双眼空洞,他知道,自己的前途没有了,甚至在新洲也别想混下去了。
“你……你以为你很厉害是吗?你给我等着,我现在就给我舅舅打电话!”
眼见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们,女子似乎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了,又或是以为她舅舅真能扒掉曾凡的军装吧?
“喂?”
女子也用了免提,电话接通,传出一个中年人的声音。
“舅舅,有人欺负我和江仁!”女子痛哭失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
“我正忙着呢,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那头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于是,女子将前因后果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将责任都推到了曾凡的身上。
“岂有此理……你说那人叫什么?”中年人正要大怒,话语却突然一顿,进而问道。
“叫曾凡,是个小少校,舅舅,您一定要给我们做主啊,最好扒了他的军装,让他回家种地。”女子狠声说道,还瞪了曾凡一眼。
“老子想扒了你的皮,你们夫妻是什么人,当老子不知道?工作丢了,就回乡下种地去吧。”
“啪。”
中年人说罢挂断了电话。
女子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知道曾凡,同样清楚他是猎龙大队的一员。
这也很正常,当初曾凡在那次军事演习中可谓是露了大脸,全军上下谁不知道孤胆战神的名号?
江仁脸上本有的一丝稀翼之色不见了,他再也坚持不住,连退数步,靠在墙上才没有瘫倒,汗水浸透了衣衫。
女子也是泪流满面,她看着曾凡,想开口相求,可一想到方才将人家得罪死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怎么回事?你们都围在这干什么?这里是学校,不是菜市场!”只听门口传来沉喝声,人群分开,走进来一名五十余岁的人来。
这人穿着白衬衫,黑色休闲裤,脚上的皮鞋一尘不染,腋下夹着手包,有些发福,肿眼泡,一张高傲的脸白里透着酒红色,显然平日里没少喝酒。
“郭校长。”方老师见到中年人,赶忙恭声道。
“小方,这是怎么回事?哎呀,江总也在啊,既然来了,怎么不到我那去坐坐呢?”郭校长变脸如同翻书,一张肥脸上挂满了笑容,主动伸手握住了江仁的手。
“郭校长,周小丫的家长也来了,他们……”
“好了好了,不必说了,你怎么又来了,我早就说过,周小丫不符合学校的相关规定,不适合在我校念书。”郭校长一脸嫌弃的对着陈家旺道。
“还真奇了怪了,爷爷姓陈,孙女姓周,什么玩意儿。”郭校长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其实曾凡之前也很奇怪,后来一问陈家旺才知道,当初因为户口问题,周小丫随的是母姓。
“郭校长,你为人师表,好像不应该说这种话吧?”曾凡面无表情的道。
“你又是什么人?”郭校长有些不高兴了,在学校里可是他最大,何曾有人敢用质问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我叫曾凡,是周小丫的爸爸。”
“嗤!”
郭校长顿时一笑,心说这一家子可真够奇葩的,祖孙三代都不是一个姓,难道都是杂交品种?
曾凡不会读心术,猜不透郭校长心中所想,但其脸上的轻蔑之色却看得一清二楚。
曾凡心中暗想,还真是有点权力就翘尾巴,一个小学校长,行政级别充其量是个正科级,还真把自己当成教育局长了?
“你来的正好,我们学校可是新洲市的重点小学,从来没有发生过打人的恶性斗殴事件,把你家孩子领走吧,我没有取消周小丫的学籍就已经算是宽容了。”
仅仅是两个几岁的小孩子吵嘴,最多就是推搡几下,可在郭校长嘴里,却成了恶性斗殴,由此可见,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郭校长真打算这么处理?”曾凡眯着眼睛道。
曾凡气往上撞,他真后悔今天穿着军装了,不然非打掉这个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满口牙不可。
“没错,不过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而是校党委讨论出来的结果,当然了,你要是不服气,可以去教育局申述嘛,至于教育局的门朝哪开,这个我就没有义务告诉你了。”郭校长不屑一笑道。
军队里少校多如牛毛,郭校长才不会在乎呢,在他看来,这种芝麻粒大小的军官,又能有什么门路。
曾凡现在都懒得骂人了,他觉得会脏了自己的嘴,那位郭校长不是让他申述吗?好啊,那他就申述嘛。
曾凡拿出电话,又播了一个号码,当然了,他开的还是免提。
“喂,你好,我是张铭。”电话那头传来一名中年人的声音。
中年人的声音不瘟不火,相当平和,不过听在郭校长耳朵里,却如同五雷轰顶一般。
张铭不是别人,正是新洲教育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