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面看着另一个自己,而且不是照镜子,更加诡异的是,你感觉对面那个也是真正的你!
马长风有些迷茫,又有些不知所措,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他自问着。
“孩儿,多年不见,你还好吗?”突然,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马长风猛然抬头看向发声处,只见洞中本来盘坐的另一个他,已变成了他父亲的模样。
这名老者须发皆白,面色苍白如纸,脖颈处一道伤口深可见骨,鲜血泉涌,染红了老者浆洗发白的粗布白褂子,进而流向地面,缓缓向马长风所在的位置流去。
马长风看得心惊胆战,只因其父亲脖颈上那道伤口正是他用利刃割开的。
“我的好孩儿,过来……让为父好好看看你……”老者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飘忽,听着让人汗毛倒竖。
老者表情有些阴森,流血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用他那枯瘦、充满老茧的手,对着马长风缓缓招手。
马长风的父亲马正本是个普通人,在大妖云集,修真者到处跑的修仙界,无疑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马正自幼死了爹娘,与弟弟相依为命,以乞讨为生,大了就靠给人打短工糊口,直到三十多岁才娶上媳妇。
那是一个孀寡,名叫陶巧儿,据说她曾在五年内死过两任丈夫,且都是横死,自那以后,没人再敢娶她,甚至连那些光棍汉都不敢挑逗于她,生怕沾染上晦气。
眼看着女儿都快四十了,总不能老死在娘家。
陶家颇有家资,于是其父亲放出话来,如果谁娶了他的女儿,他就把村里最肥沃的三顷地给谁,还包括三间茅草屋。
穷苦人靠什么过活?还不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有了房子和地,那就是有了根基,这一辈子也就衣食无忧了。
三顷地是什么概念?有了它你就是财主,把地交给长工们耕种,你就可以每天溜溜鸟,喝喝小酒,下半辈子都逍遥自在了。
那群光棍汉听到条件,两只眼睛都红了,这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步登天的大好事。
当然,这光棍多是些好吃懒做,不思进取之人,他们房无一间,地无一垄,整日窝在暖和地方,彷如王八一般一动不动。
用那些光棍汉的话来说,这样省粮食。
可就是这群吃了上顿没下顿,到夜里想媳妇想的哇哇直哭的光棍汉,一听说要娶陶巧儿,一个个都吓得躲出老远。
陶巧儿的父亲无奈之下,只能把条件往高了开,将房子改成三间青砖大瓦房,地加到了十顷,可即便这样,也没人理这茬。
就在老头一筹莫展之时,马正找到了他,说愿意娶陶巧儿为妻。
马正本是给陶家打短工的佃户,老头半拉眼看不上他,可女儿再没人娶就要烂家里了,他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这桩婚事。
其实老头哪里知道,马正跟陶巧儿早就好上了。
不过这实属正常,两人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个是单身三十多年,见到女人眼睛都泛绿光的光棍汉,另一个是守了十几年活寡,正处于虎狼之年的熟妇人,二人无异于干柴遇到了烈火。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马正躺在柴房里辗转反侧,脑海中反复出现陶巧儿那洁白无瑕的玉足。
打短工的佃户不比长工,平日里是不在东家家里住的,只因正是农忙季节,陶父怕马正明天来迟,耽误了活计,这才让他在柴房里将就一宿。
说来也巧,那一晚陶巧儿好像吃坏了东西,这一晚解了好几次手。
陶家虽说有些钱财,但也比不得那些大户人家,陶巧儿身边也没个丫鬟伺候,出门解手都是自己去。
而柴房刚好是去厕所的必经之地,马正躲在柴房里,趴着门缝盯着陶巧儿那丰满的身姿,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不过马正为人老实,胆子又小,哪敢调戏东家的女儿,也只能偷瞄几眼过过眼瘾。
要不怎么说合该两人会成就好事,就在陶巧儿第五次如厕,返回途中经过柴房时,突然脚崴了。
马正见陶巧儿一声痛呼,坐在地上直吸冷气,他急忙冲到了她的面前。
陶巧儿被吓了一跳,似乎不知道柴房里还有人,不过当她看清是马正,脸色顿时一缓。
“马大哥,我的脚扭了,你……你能扶我回去吗?”陶巧儿有些泛红的道。
马正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然弯腰将陶巧儿抱了起来。
陶巧儿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可她却并没有挣扎,任凭马正抱在怀中。
不过看马正脸色如常,看起来并不似有意占陶巧儿的便宜。
马正把陶巧儿抱进屋中,将其放在了床上。
“大小姐,您……您休息吧。”马正看也不敢看陶巧儿一眼,说完就大步流星向门口走去。
“马大哥!”
马正一脚跨出门,听到陶巧儿叫他,顿时缓缓转过头去。
两人四目相对,马正脸上满是依恋,连呼吸都有些粗重了,而陶巧儿见他目光灼灼,顿时羞涩的低下头去,玉手摆弄着衣角,全身透着扭捏。
这要是情场老手见到女人如此模样,马上就会领悟到里面的意思,那分明是欲拒还迎。
女人嘛,天生就羞涩,陶巧儿即便有引诱马正之心,可也不能明着说出来。
如果她满脸媚笑说,“郎君,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来呀,奴家空虚寂寞冷,好希望你来安慰人家。”
她要是这么说了,马正非被吓跑了不可,别看他三十大几了,但却还是个雏,哪禁得住那种挑逗。
“内个……天……天也不早了,大小姐休……休息吧。”马正磕磕巴巴,边说边退,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跤,跌出了门外。
陶巧儿一见急忙下床,走过去将马正搀扶起来。
“马大哥,你没事吧?”陶巧儿满脸关切的道。
“没……没事。”嗅着陶巧儿身上那股特有的香气,马正七尺高的汉子,竟然脸红了。
“马大哥,我的脚伤了,你能帮我看看吗?”陶巧儿说完脸也红了。
“这……”
“你不愿意?那就算了。”陶巧儿满脸不高兴,一甩袖子扭身就走。
“我愿意!”马正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陶巧儿脸上顿时充满了欣喜,可转过身面对马正时,却变得冷若冰霜。
“既然愿意,还不快来扶我。”
马正挠了挠脑袋,走过去扶着陶巧儿走回床前。
陶巧儿躺在床上,媚眼如丝,身体紧绷,双拳攥的发白,她已经十几年没尝过男人的滋味了,难免有些紧张。
可几分钟过去了,马正却杵在那里一动不动,陶巧儿暗骂一声木头疙瘩。
“马大哥,我的脚好痛,你快给我看看,是不是断了?”陶巧儿轻声细语的道。
马正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伸出颤抖的双手,脱掉绣花鞋,又扯下了袜子。
一瞬间,马正呼吸一窒,一双眼睛瞪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