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死了几个人,莫九儿在看到那些尸首时,没有丝毫怕意,从那些尸体上面,一一掠过,在经过殿中时,她的目光落在了跪在地上的皇甫雪儿身上:“哟,这不是那个疯子吗?你怎么在这里呢?”
莫九儿一席话,让众人微愣,更让皇甫雪儿愣了又愣。
“莫九儿,你……你……”皇甫雪儿,手指气的发抖。
莫九儿一上来,就骂她是个疯子,她堂堂公主岂能受得了这等侮辱!
“我怎么了?难道你不是吗?”
“我不是疯子,我不是疯子,我是北平公主。”皇甫雪儿气的吼了出来。
莫九儿只淡淡一笑,轻蔑的扫了她一眼,不理会她的话语,从她身边穿过,朝着皇帝微微福身:“臣妾给皇上请安。”随即,她往后挪了几步,伸手挽上慕容墨的手臂,对他笑着说:“王爷,我觉得,我说的可对?”
慕容墨宠溺般的看着他,对她笑:“是,王妃说的极是。”
话毕,慕容墨冲着外面冷声道:“来人,还不快,将此疯子拖走,别让她吓坏了王妃!”
慕容墨一声令下,在场除了那几个小厮外,又冲进了一批黑衣人。
“放肆!你们都当朕死了吗?”皇帝在此时重重一喝。
慕容墨三番两次的当场与他这个皇帝叫嚣,实在是可恶至极!
随着皇帝的声音落下,围在他身侧的那一批御林军,再次拔刀相向。
眼看着双方,有再次开火之意,莫九儿赶紧松开慕容墨,走去桌前,端起一杯清茶,转身,来到皇帝跟前,笑吟吟道:“圣上,请息怒,来来来,喝点茶,去去火,是何事让圣上不愉快呢?”
慕容帝看着莫九儿还在装疯卖傻,他胸口处的怒气蹭蹭的往上飙,直言道:“大胆,莫九儿,你假扮和平公主,可知罪?”
帝王一怒,那眼神,那浑身散发出的冷意,犹如一道冷风,直逼莫九儿。
然而,莫九儿这货,犹如瞎子摸井一般,不动不怒,也不惧。
只见,她将茶杯往案桌上轻轻一放,嬉皮笑脸道:“皇上,你搞错了吧?我本就是和平公主,何为假扮?”
慕容帝冷眼一聚,懒得与莫九儿废话,直接让人证,物证,一一摆在她的面前,冷声问她:“你还有什么话说?”
莫九儿笑着拿起桌案上的玉佩和书信,笑着道:“这些本就是臣妾的东西,哪成想被这个疯子偷了去。”
“你胡说,你……莫九儿,我才是真在的公主,是你假扮的我,你是假的,假的。”皇甫雪儿气急了。
人证,物证,都在,这个莫九儿还在狡辩,真是可恶至极。
“我是假的?你这个疯子的话,不可信,我是知道的。”莫九儿在不经意处快速的给连城婉容一个眼神。
连城婉容点头,会意,悄悄来到皇甫雪儿跟前,装作跌倒的模样:“哎呦!疼死我了。”
连城婉容叫声很大,在众人的目光只落在她身上之时,她身子往后挺,一只手背在伸手,快速将手掌处的药粉瓶打开,朝着皇甫雪儿身上撒了一些。
这时候,莫九儿走过来,赶紧将连城婉容扶起:“婉容公主,你没事吧?”
连城婉容摇了摇头,道:“没事,没事,只是被一个疯子绊倒了而已,无碍,无碍的。”
连城婉容和莫九儿配合的天衣无缝,成功的让跪在地上的皇甫雪儿中了毒。
片刻后,莫九儿回到慕容墨身边,嘴角轻笑,她冲着皇帝,道:“皇上,一个疯子的话,岂能相信?”
皇甫雪儿哭的解释:”我不是疯子,我不是,请皇上明鉴。”
疯子通常都不会说自己是疯子。”莫九儿在后面给皇甫雪儿补刀。
“你……你这个贱人,胡说,你……”皇甫雪儿气的,浑身都在颤抖!
相比皇甫雪儿的怒气,反之,莫九儿很是冷静。
她不与皇甫雪儿口舌之争,直接让管家齐二宝,将当日,她和慕容墨成亲之时,那个嬷嬷叫了过来。
“皇上,这位是费嬷嬷,是当日,陪着臣妾一同从北平过来的,她可以作证,我才是北平公主。”
费嬷嬷其实并不是北平之人,她只是莫九儿收买的一个家世中落的嬷嬷而已。
皇帝眼神微沉,未语。
在某种意义上,他已经相信了,跪在地上的那个女子才是真在的北平公主。
可,他身为皇帝,要公正廉明,就算想要至莫九儿的罪,也得讲证据!
费嬷嬷哆嗦着身子,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皱着眉,冷声问:“你是北平跟着过来的嬷嬷?”
嬷嬷点头:“是。”
“你可认得,你家公主是何人?”
嬷嬷点头:“认得。”随即,她指向莫九儿,恭恭敬敬回应道:“回皇上,这位才是我们的公主……”
她的话还未说完,皇甫雪儿立马哭着打断她:“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为何要瞎说?”
皇甫雪儿跪着往前爬了两步,她哭道:“皇上,雪儿并不认识她,雪儿嫁过来当日,并未带着嬷嬷,还请皇帝明察!”
“你这个疯子的话,谁会信?况且,嬷嬷可是我的人,你能认识才怪!”莫九儿凉凉讽刺她了一句。
“莫九儿……你……”
皇甫雪儿咬唇,呜的哭了出来。
她哭的那叫一个伤心啊,可怜楚楚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
皇帝紧紧皱着眉,表情很冷,未语。
他在等着皇甫雪儿能拿出不一样的证据,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
慕容墨在莫九儿登场之后,他眼里只有她一人,根本懒得再去看她人。
今日,他的九儿,很美,很可爱,不管结局如何,他绝不会让任何伤害她。
片刻后,皇甫雪儿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她用帕子擦了擦眼泪,道:”皇上,皇后可以为我作证,皇后是雪儿的姑妈,她一定认得雪儿。”
“呵呵“皇帝还未说完,这边的莫九儿便笑了:“这位疯姑娘,你有病吧?皇后若真的认错了我,早在皇上的面前告发了我,至今,她还一口一口侄女称呼我呢,你觉得,我是假的吗?”
皇甫雪儿被堵的哑口无言。
莫九儿说的没错,皇后可是她的亲姑妈,怎会将她认错?
唯一的解释便是,她的姑妈并不希望,她做九王妃,跟不希望她是北平公主。
“我……我是真的,我是真的。”皇甫雪儿无力反驳,只瘫坐在地上,不断的重复着,她口中的话。
就在这时,她突然猛地尖叫了一声,死死抓着自己的头发,使劲的往外揪,她一边揪,一边咆哮:“我是傻子,我是疯子,我是傻子哈哈哈。”
她在没有任何征兆下,居然疯了。
一时间,众人都被惊吓到了。
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大喊:“护驾,护驾!保护皇上。”
慕容墨冷眼扫着她,朝齐二宝挥了挥手。
两个小厮走向前,将疯掉的皇甫雪儿当场抓住了。
莫九儿面向皇帝,呵呵一笑道:“皇上,您也看到了,此女本就是一个疯子,她的话怎可信?”
皇帝的脸色很难看,眼巴巴看着皇甫雪儿突然发起了疯,他心里又恨又气。
没有的东西!一看此样子,明摆着就是被有心人下了套。
“这个疯女人,果然大胆,就然胆敢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来人呐,把这个疯子给朕拖出去,杖毙!”
虽明知道,此女这样子,有多处疑点,但他是皇帝,他要顾全大局。
侍卫走向前,将皇甫雪儿从两个小厮手上,拽过来,将其拖走。
看着疯疯癫癫的皇甫雪儿被侍卫拖走,莫九儿与连城婉容俩人对视了一眼,她的嘴角冷冷勾起。
皇甫雪儿中了一种她刚用“钩吻”“十毒散”两种毒药相结合,所提炼的忓毒,所谓中了忓毒者,犹如得了失心疯一般,不仅如此,它会随着时间一点点长久,而中了忓毒者,越来越疯傻,此毒唯一的解药,便是喝下世间最苦的,苦色散!
当然,她不会要了皇甫雪儿的命,她的目的,只要她疯了便好。
皇甫雪儿疯了,事情也结束了,所谓的真假公主,莫家罪臣余孽,经查实,则是当下那个疯女人胡说八道而已。
皇帝让御林军撤了出去,又叫人将死去御林军抬出去,处理了。
慕容墨的人也退下了,一切恢复平静,然而……
就在这时,有个来自蓝雨阁的丫鬟,在外面跪着求见,说有关王妃之事要禀报。
皇帝摆手,让太监让她带进来。
丫鬟跪在地上,自报家门:“奴婢锦兰,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长袍轻拂,冷声问:“你想说什么?”
锦兰低着头说:“奴才受我家姑娘之意,前来,替公主喊冤。”
锦兰身子倾斜,在叩首之时,腰间露出一块玉佩,手腕处还隐隐约约写了一行字。
那字面的角度正好冲着莫九儿,其他的人并未看到。
锦兰在殿中,说了一番跟死去春桃一样的话,大概的意思是,站在王爷身边的女人并不是真正九王妃,她是莫家罪臣之女,莫九儿。
一番下来,锦兰口诉之言,并未起到任何作用。
然而,在莫九儿看清楚了她手腕处的那一行字时,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片刻后,她深呼吸,冲着皇帝说道:“好了,不必争辩了,我承认,我就是莫家余孽,莫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