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盼盼的房门,小京巴没有直接走到她的床前。他先将东西置于矮柜上,取出药物待看清了药性再放回袋子后,才端出面汤来到盼盼跟前。
知道她要面子,经过刚才那一幕,她怕是还要装昏一整晚,这可不行,虚弱成这样,容不得半点疏忽。
“盼盼,盼盼,醒醒,先喝点面汤补补肚子。”
盼盼依旧闭着眼一动未动,刚才敲门的是谁?哪里来的面汤?……一肚子疑问啊,可还是不敢醒过来,太丢脸了,被看光鸟,真是太丢脸鸟!
长征微笑,得,姑娘面皮薄,还是让他这厚脸皮出手吧!
将汤碗搁置在床头柜上,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单膝跪床,凑到盼盼面前,低头,先是朝她紧闭的双眼轻吹了口气,直引得盼盼一阵哆嗦,让你装鸵鸟!不醒,再吹!又一阵哆嗦……
这鬼竟玩上了瘾,吹了几次人还是装鸵鸟,只好出绝招。
“盼盼,你再不醒,我要亲你喽。”
盼盼忍不住了,被子下的手握的死紧:你敢亲,你要是敢亲我就敢灭了你!
长征望着眼下人儿越来越纠结的眉,嘴角越发弯了。
不过就是半秒的功夫,人真就行动了!你多劝几句会死啊?嗷嗷……再叫个十七八句的,她盼盼就会醒过来鸟。
长征抬起脑袋,睁着雾气蒙蒙的双眼不明真相地望着盼盼,还不待他撒娇耍赖。
“啪”的一声传来,得,盼盼同志终于出手鸟。
捂着脸,长征一时半会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她不是也很享受吗?怎的立马就翻脸了呢?刚想开口询问,又是一声“啪”,得,还是左脸,靠,第一巴掌不觉得的疼,但在同一个地方连甩两巴掌,不疼也疼了,可心更疼,她就那讨厌他?
“走开!”盼盼有些激动,她是使大力了,那力道震的手臂巨疼,当然肇事的手掌那就更甚,疼着疼着竟发起了痒,但不能妥协,今天不治治这只色胆包天的京巴,以后还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
长征捂着脸,瘪了瘪嘴,深望一眼盼盼,最终还是乖乖的下了床。
其实盼盼是有些后怕的,长征一掌能将她劈的一月下不了床,要是她这两巴掌惹怒了他,那后果不堪设想啊!
见他配合度高,盼盼见好就收,重新躺好闭眼,一时室内气氛异常凝重。
今晚的盼盼心情很复杂,一方面来自于自己的矫情,另一方面,她觉得愧对何言;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对长征,似乎打心理不排斥,她与他划清界限完全是出于理智与道德!
她与何言认识三个月,交往六天!除了爬山那次意外,几乎每次最需要何言时,他都不在身边,她对他的感觉是:抓住他,秦盼盼,不要再错过了,何言是个好娃!
她与倪长征认识七天,相处七天!这七天可谓跟坐过山车般惊险刺激!腿瘸了,房烧了,食物中毒了……可是,这个貌似一直出状况的男人却在她最需要人帮助关心时留在了身边,当然何言同志是身不由己。可事实就是这样,何言同志最终去了上海,而长征同志想尽一切办法留下。饭虽做的难吃,但他努力学习;地拖的不干净,但他却不辞辛劳拖好几遍;衣服洗不干净,没关系,至少比没洗前干净,不气馁不退缩!不论是出于什么目的,这个男人背着她跑了五条街上医院,这个男人不嫌弃她排出的污物,这个男人为她第一次熬粥做饭买菜拖地洗衣……
所以那第一巴掌下去,她手疼;第二巴掌下去,她心疼了。
长征摸了摸脸,没有吭声,转身来到矮柜前,将碗盖打开,端起面汤重又坐上床:
“你要揍我,也要将身子养好再说,面汤补肚子,喝点好么?”
盼盼睁着眼望着他,看不出他的情绪,但越是这样,她心底就越不舒服。
长征舀了一勺汤,自己先尝了一口:
“嗯,还温着,可以喝。”说完,将勺子递到盼盼嘴巴,势有盼盼不张嘴就不罢休的决心。
盼盼还是一眼不眨的望着他,两巴掌下去,他那黝黑的脸竟也泛上了红,略微还带着肿……心下一声叹息,圣母病又泛滥了,最终好歹人是勉强坐了起来。
张嘴,喝了一口,再喝一口……面汤下肚,空空如也的腹部舒服了不少。
长征见她配合,严肃的脸放柔了不少,待喝完大半碗面汤后,长征收了碗,起身离开。
盼盼以为他生气不再理她了,甚至两人会就此一拍两散!
不知为何,一想到两人一拍两散,她心底竟冒出一丝难舍的异样情绪。
罢了罢了,她已经有小白兔了,小京巴就让更好的女人来爱吧!
但关门声没有传来,长征只是返回到矮柜前,找出这个时间该吃的药并倒了杯开水,再转身回到盼盼跟前,盼盼傻眼:
“你……你不是要走了吗?”
“……”不理她,将药置于她嘴边,盼盼张嘴,吞下,开水马上送到,再吞下。
“你不走?”
药吃完了,长征再收拾好杯子坐回盼盼床前,就那样瞅着盼盼。
一秒钟,一分钟,十分钟……
盼盼被盯的发毛,本理直气壮略带心疼的心情现在只剩下惧怕,往后缩了缩,移开了与他对视的目光。
“秦盼盼,你给我听好了!”
“啊?”
“我喜欢你!”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我刚打了你……”
“这是第一次有女人打我,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如果下次我做了什么你无法饶恕的事你还要打我,可不可以不要都打一边?很痛喂!”你可不可以不要告白的如此白目撒,盼盼石化鸟。
“刚才敲门的是谁?”
“……”
“这面汤药品是哪里来的?”
“……”
“你有钱?”
“……”
“你一直在骗我?”
“……”
“你到底是谁?”
正当盼盼用越来越质疑的目光望着长征,而长征越来越心虚往后缩之时,一声电话铃声解救了他(乃确定这电话不是来添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