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喊完，大家面面相觑并没几个人进去，她跟赵欣也不在意，转身进了屋，外头太冷了。
过了几分钟，这才有人犹豫着进来。
“不就是面包服吗，谁没见过，那破东西有什么好穿的。”旁边隔着两家也是家卖服装的店，从这家店装修开始她就打听到了，知道这是抢生意的，终于等到开业，特意站在门口看热闹。
还以为卖什么好衣服，原来就是面包服，那东西是轻，可根本不暖和，谁会买这个啊，还吹说是外国人喜欢的，也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店老板年翻了个白眼儿，也没再继续看的兴趣，她还是回去照顾自己生意去，别耽误了赚钱。
其实她想的也没错，面包服确实不是人们喜欢的衣服，只是这不是以前的面包服啊！
渐渐的，还是有人到了店里，但却不是冲着面包服，就是随便逛而已，可进来之后发现居然全都是面包服。
只是这些衣服看起来布料似乎更好的样子。
进都进来了，不看看、试试那就白进了，反正试试又不一定买。
结果从店员手里接过衣服，就被轻盈的手感有些惊讶，这似乎比预期的还要轻，而且这上面缝了一个个的矩形大格子，倒是规规整整。
穿在身上以后，却被服帖的感觉惊呆了，而且没过多久就感觉热。
原来轻盈和保暖真的可以同时拥有。
三四天之后，华兴面包服悄悄就从京城的角落分散到各处，街上穿着它的人也越来越多，随着买的人增多，关于华兴和面包服的事情也被更多人挖掘和注意到了，然后才发现，原来这个华兴服装已经存在好几年了！只是刚开到这边来。
一时间，这家小店也红火起来，隔壁的老板娘则是嫉妒的脸都变形了，尤其当看到这边顾客盈门、自己门可罗雀时。
赵欣进了教室，把帽子和围巾摘下，虽然教室里有暖气，可还是觉得不怎么暖和。
靠后的位置几个女生围在一起，正羡慕地谈论着其中一个身上的衣服，正是面包服。
赵欣进门的时候其实一眼就看到了，就听后面的声音隐隐传来。
“最近可流行这种面包服呢，就是贵了点，最便宜的一件也得八九十，贵的就要一百出头，我还是求着我妈说过年再也不买衣服了这才同意给我买了。”
女生脸上很是骄傲，一百块的衣服，一般人家可舍不得。
果然，听到价格后，几个女生脸上的笑容就有点淡了，却更加艳羡。
平常的衣服二三十就能买一件，一百块买一身还有富裕呢，要是买布头自己做，就更加用不了这么多。
但也有条件稍微好点，咬咬牙狠心也能买的，可一下子花那么多钱，也会多琢磨几遍。
享受着羡慕的眼神，女生更加满意，看到前头的赵欣，说道，“要是想买我就告诉你们那家店的地址，或者也可以去问问咱们班的赵欣，听说她不是华兴的副厂长吗，那家店可不就是华兴的，就是老师说的卖到国外的那种！”
不等其他人惊讶，继续说道，“怪不得能卖到国外呢，这衣服又轻又暖和，不像呢子那么沉、更不像棉衣臃肿，好多人都想买呢，只是店里的供应没那么多，落在后头的就只能剩下卖的不怎么好的颜色了。要是着急买，跟赵欣说一定预订一条，这么简单的小事十有八九没问题。”
她说的是预定衣服，可其他人却是想到的别处，大家都是一个班的，将来还得一起学习好几年，也算是交情，说不定能便宜点买到衣服呢？
她们说的那么大声，赵欣也听到了，要是预定件衣服的话倒是也没什么问题，不过别人还没上来问，也就当不知道，亲自来问再说。
店里有桃姐管着，赵欣也不用怎么管，还是把精力放在念书和服装设计上。
记得83年的时候自己看到过一个新闻，说的就是外国人来国内举办的服装展，既然已经报道出来，那就是发生过的事了，当时赵欣就特别可惜自己怎么赶不上。
后来京城等地也举办过一些服装展，可她没时间去，相隔这么远，知道消息的时候同样也晚了。
现在人就在京城，赵欣倒是也注意着这方面消息，反而一直都没等到，看来得等明年再看看情况了，有点可惜。
只是更让她担心的还是白远山，也不知道在忙什么，那么久连个报平安的回复都没有，元旦还回不回都不知道。
满腹心事回家，因为心不在焉，半路上差点被自行车撞到，两人都吓一跳，再一看原来还是熟人。
“这不是曲老师吗？”
曲浩然就是帮自己介绍房子的大娘的儿子，听说是老师来着，先前小玲动了胎气，还多亏借了他的自行车。
不过人家要上班，倒是很少遇见。
“是你啊，”曲浩然也认出了他，“真是不好意思，刚才本来想躲开的，结果还是撞上了，有没有撞伤，要不送你去医院看看？”说话很是客气。
赵欣赶忙摆手，“这哪能怪你，是我自己没看路，也没什么事，都不疼。”
这么一交谈，她才知道原来这还是位初中的数学老师，曲浩然干脆也没再骑，反正离家也不远，就推着一起走。
对方到了家门口分开后，赵欣继续往前，却发现巷子里停了辆警车，而后对门那家便传来小玲的哭声。
“同志，这孩子真是从亲戚那过继的，我们可不敢干那买孩子的事儿，不信可以去问我家亲戚啊！”
她对象也在一旁跟着解释。
平常有点火就着的男人反倒是没立马发飙，好言好语的央求着，从那次以后，这两个人打架的情况反倒少了。
“是啊同志，我们哪可能干那种事。”
争吵闹醒了小孩，哇哇哭着，好半天都没缓和的迹象，赵欣皱着眉，反倒也没进家门，就那么站在那里竖着耳朵听。
如果是一般的事，她还真没那个心思管别人家闲事，可自己也差点被拐卖过，还有望县以前邻居家的小孩，哪怕那位大婶跟赵欣还有过一些矛盾，平时对孩子的管教也多为打骂，可毕竟是位母亲。
人贩子拐走的不仅仅是个孩子，更是一个家庭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