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怎么了?”
大婶又朝周围看了看,凑到她耳边,“今儿后半晌的时候,就你对门那个小玲子,哎呦,刚洗完澡都没擦干净,穿着个裙子去敲你家的门,就你那个对象开的,也不知道两个人说了啥,你对象一把就把她推的坐地上去了,气的都跳脚骂人了。”
“我跟你说,你对象长的那么好又能赚钱,可得仔细看牢了,平常上课啥的,别心那么大,人跑了到时候哭的可是你,亏的他这回没犯错误,要不大婶都不知道该不该跟你说。”
赵欣有点惊讶小玲居然还跟主动上门,而且还搞什么诱惑那一套,这就有些过分了。
不过看来白大哥还是挺禁的住考验的。
“谢谢你大婶,你要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过几天白菜下来了我腌点酸菜和冬菜送你,大伙儿都说我做的好吃。”虽然知道这位大婶是爱打听小道消息的,却并不会到处乱说。
跟对门是不可能当朋友了,那不如就跟这位大婶搞好关系,自己白天经常不在家,过两天白远山也得倒腾他的音像店去,这边不像望县,有个熟人帮忙照应着才能放心。
大婶夫家姓曲,名字里有个二,大伙儿更喜欢叫她二婶子。
二婶子顿时笑开了,亲昵的抓着她的手,“那感情好,我家老头子就爱吃酸菜,还老嫌弃我腌的不好吃,回头我跟你学可不许偷摸儿藏着!”
“那肯定不会。”赵欣笑着跟她一起往前走。
二婶子的手没有农村人经常干粗活磨出来的老茧,反倒中指的骨节有厚厚的茧子,那是经常拿笔磨出来的。
“我年轻的时候生了老大之后,就想着再生个闺女,可别再来个皮小子了,结果还是个带把儿的,这闺女就一直没来。你这丫头伶俐,对咱胃口,要是不嫌弃咱就多走动走动,平常上课没空做饭就到婶子那吃去。”
赵欣的笑容就扩大几分,应了句“行”,不过去不去、往后到底能处到什么份上再说。
先到了二婶子的家,她回去之后只剩下赵欣在路上走。
这边又不是大马路,大伙儿就算门口装了电灯,平时没事也不可能拉开。
不知道谁家门口的杨树被风一吹哗啦啦响,前面似乎有一小片暖黄的灯光,走过杨树,这才看清正是自己家门,她小跑起来。
“跑什么,慢慢走,黑灯瞎火的摔着怎么办。”白远山就站在门口,隐隐看到有个黑影,跑近了这才看清楚是她。
“没事,咱进屋去吧,外头蚊子好多。”抱住他的胳膊,忍不住又挠了几下被蚊子咬出来的包。
她并没打算问那件事,进了屋把包放下,就拿起扇子开始扇,在外头走着还不怎么觉得,一停下来、尤其进屋热的要命。
白远山端来一碗放凉的绿豆汤给她,赵欣接过喝了,他接过空碗却没走。
赵欣假装没看到他的欲言又止。
“白大哥,你行李和钱都准备好没,这次去要待几天啊?”
白远山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明天去南方进货的事。
“两三天吧,一个星期肯定回来,对了,你自己在家里住把大门和屋里的门都锁好,我白天去买了新的蚊烟条,别忘了提前用。”他想着还有没有别的没说的。
最后没想起来,“呃我还有点别的想说,下午的时候对门那女的……”
他还没说完,就听赵欣噗嗤笑了。
“行了白大哥,刚才进来之前那个二婶子在外头跟我说过了,就说让你离她远点,信了吧。”
白远山点点头,“不过我就推了她一把,根本没碰。”
赵欣笑的腮帮子都有点疼了,说着“知道知道”,没看见白远山耳根子有些红。
“不用解释,我相信你,那个小玲姐又没我长得好看,白大哥就算将来喜欢上了别人,那怎么也得比我强的吧。”她开玩笑似的说。
“没有别人,”他突然攥住她的手,眼睛里全是坚定,“永远也不会。”
这回反倒是赵欣有些受不住他那么炽热的目光,微微垂下眼。
白远山舔舔有点干燥的嘴唇,“等你毕了业,咱就领证去吧。”
她就又点点头,嗯了声,紧接着就被他抱在怀里。
感觉到白远山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又把脸埋在她头发里,“我明天都有点不太想去了。”
当天晚上,白远山做了个有些旖旎的梦,早晨清醒后,脸有些发红,好在车票是下午的,有时间洗衣服。
赵欣也有点失眠,好在上午没课,起的有点晚。
刚洗完脸还没吃早饭,就听见外头有女人的尖叫,以及男人的打骂声,声音又大还耳熟,唔,就是对门那家。
就听男的说道,“你个死婆娘,连个蛋都还没给老子下出来,就学会勾搭别的男人的,你丫是不是还想让老子给别人养孩子?”
伴随着说话,是女人的尖叫声,“我没有啊,那个乱嚼舌头的乱传瞎话,都说了我那是让人家帮点忙,你又不在家,我弄不了!”
男声:“老子信你有鬼,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这回让我逮住了,告诉你,要是再敢给老子乱晃悠,就离婚!”
小玲呜呜的哭着说“不敢”,她可是没工作的,虽然男人偶尔会打人,可日子过得还是挺舒服,大多数时候都是她自己找抽,还有就是因为没孩子那事。
两个人都已经结婚三年了,可肚皮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算有那也是闹肚子。
一开始小玲过得还不错,好多人都羡慕她连班儿都不上,也亏得他男人先前帮机床厂立过功,工资比普通工人要高一点,要不根本养活不起。
可后来肚子一年年的没孩子,渐渐就变成现在这样,尤其眼看着别人家都是怕超生,一个个偷着藏着,可他家呢,就连个丫头都盼不来。
小玲也着急,看过好几回大夫,也吃过不少中药,偏方也试过、门头儿也看过,就是没用。
挨的打越来越多,两个人的关系就越来越恶劣,看看人家的小日子过得多好,小玲也开始有了点别的心思,本来就是一苗头,可看到白远山之后心思就越来越收不住。
只是她心眼再多,到底借口拙劣,让人给看见告诉了男人,最后除了一顿打什么都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