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没发现厂子里头的气氛不太对劲儿吗？”
啊？赵欣楞楞的看着李燕，她是真没发现。
现在浑身还难受的厉害，到了就上班干活，别的真没怎么注意。
“哎呀，咱们厂这几天丢东西了，厂长正着急呢。”
怪不得赵欣见顾征嘴角起了好几个小火泡。
“怎么了，丢什么东西了？”她赶忙问。
李燕一五一十都给她说了。
原来就在赵欣去深市的第二天，就发现仓库少了衣服，数量也不多，十几件，他们仓库里头的衣服本来就不多，基本都是做完放不了几天就被人买走了，更别说正好那几件是放最上面的。
现在仓库钥匙都是顾征在管，他每天下班前都会检查一遍才会锁上仓库，而且顾征明明记得之前最上面的衣服是件粉色的上衣，结果早晨开的时候就变成黑色的了。
再一核对数量，数了两遍都少了十五件。
仓库是有锁的，锁没有破坏的痕迹，这很有可能是出了家贼！
本来顾征刚开始没打算闹的大家都知道，想暗暗报警查出这人是谁，没想到记性好的不是他一个。
“你知道最讨人厌的是谁吗，你肯定想不到，”李燕神神秘秘，脸上还带着几分愤怒，“是那个徐弟来，她跑去跟厂长说，看见是你出差前偷拿的衣服。”
“什么？”赵欣又惊又气，自己出个差，怎么回来就碰到这事，还偷衣服，她脑子有问题吗？
“当时我正好有事想去找顾征，那屋子你也知道，趴门板儿上听的很清楚，我趴在那等说的差不多了才进去，看见我徐弟来立马低下头不吭声了。”
“你说那个徐弟来，平时看着也好像挺老实一个人，不多说话，怎么突然就跳出来了，到底真看见还是假看见。”
李燕的意思是很可能徐弟来是真看见有人偷东西了，只是谁知道她怎么回事会看成赵欣。
赵欣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人在家里坐，祸从天上来，只是生气也没办法，既然顾征已经报警了，而且也没人指着她骂小偷，就说明这事还没个定论。
“那顾厂长说什么了？”
“他啊，他倒是警告徐弟来别乱说，问她到底看没看清，做假证也得负责任，然后她就不敢说了，而且顾征也相信你不可能都要出差了，临走还偷什么衣服。”
李燕继续说，“不过不知怎么的还是有人私下议论说可能是你，还有人说你可能是不想干了，根本不是出差而是直接跑了，也不知道是从谁那开始说的，你逃跑？脑子有病吧，一个月这么多工资，你又成了副厂长，好好的偷衣服，傻子才这么干。”
赵欣微微停顿了下，李燕这话倒是提醒了她，会不会是有人见她当上副厂长心里头不痛快，可徐弟来又怎么回事？
晚上赵欣因为这事堵心的都没吃下几口饭，转天刚进工厂就看见有警察在厂子里，顾征也坐在旁边，见她来了，顾征站起来。
“赵欣，你可能也知道了，厂子里出了点事，这两位同志是过来调查的，我刚被问完，赵欣我相信不会是你干的，不过也得接受下调查。”
顾征这形象有点邋遢，胡子都有些长了没刮，要知道他可爱护自己形象了，平时头发洗的比她还勤快，看来这几天对丢衣服这事也挺上心的，毕竟厂子开了快一年了，经历过这么多，也算波折重重，真不知道往后还能出些什么事。
赵欣点点头，顾征想多了，她倒是没什么激动情绪，知道人家同志来调查这流程是要走的，她也希望能尽快抓出偷衣服的贼。
不过她这些天都在外地，知道的不多，可也同样就算那间生产珠子的作坊能作证她确实去了外地，也不能说她完全没偷衣服。
“赵欣同志你别激动，我们这也是公事公办，没抓出那人来谁都有嫌疑。”
该问的都问完了，虽然这过程中她态度挺良好的，之前问厂子里其他人时，一个个见着他们就跟老鼠见了猫，问个话跟要逮捕她们似的，吵的人头疼，赵欣倒是挺理智。
“嗯，我知道，要是还有什么需要问的我随时都能接受调查。”
两人送这两个同志又去库房看了一遍，说想再问问那个徐弟来，毕竟她自称是看见贼了，赵欣出去看了下，徐弟来没来上班。
“她没来，厂长，徐弟来是请假了吗？”
顾征闻言也奇怪，“没有啊，昨天没请假，可能今儿家里有什么事吧，要不我看看她家住哪，领两位同志去吧。”
他说着去翻抽屉，每有一个员工进了厂长，顾征都会让他们留个家庭住址方便联系什么的，之前赵欣找到王师傅家也是靠这个。
“找着了，这么着吧，赵欣你带两位同志过去，厂子这几天太浮躁了，我还是在这边看着她们。”
于是赵欣骑上自行车，三人找去了徐弟来的家，其实也挺好找的，因为她家门口围了一堆的人，都是看好戏的表情，还有起得晚的正捧着饭碗边吃边看。
赵欣推开人群，背后有两个穿着制服的，根本不用费什么力气就进去了，她家大门开着，抬眼就看见一个很瘦的女孩抱着个哇哇大哭的小孩，边跪下求情，另外一个年纪大的女人正拿着扫帚打人，徐弟来就是趴在地上被打的那个。
“徐弟来，让你好好看弟弟，你居然敢摔他，十个你也比不上你弟，啊，你敢摔他、摔他，看我不打死你！”
女人看来是徐弟来的母亲，打人的模样很是凶恶，徐弟来被打的爬不起来，脸上、胳膊上都是擦伤。
“干什么呢，不许打人！”
身后的民警同志看不下去了，赶忙进去阻止，徐母还想继续逞威风，连带着一起打，一看人家的衣服，立马怂了，放下扫帚，不过嘴上还不饶人，反正她又没打人家同志。
“怎么，我教训我闺女又没犯错，这狠心丫头，她弟弟才一岁就敢摔孩子，不教训教训是不是还要来打我啊！”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赵欣也跟了进去把徐弟来扶起来，先不论她告黑状那事，总不能趴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