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觉得好看,我看干脆这个厂长让给你当更好。”
“快别了,”赵欣赶忙拒绝,“我可做不了,你还是让我设计衣服吧。”
其实这话大家都知道就是说说而已,而且赵欣也觉得设计衣服更好,管理整个厂子,那得多少事啊,设计其实就够很耗费脑力的了。
精品服装系列仍然保持之前的销售方式,每一个样式各个号码都只有一件,当然也会根据市场反应调整大家更喜欢的主流颜色。
不过这样对赵欣和李燕的要求就更高了,她们需要想出更多的设计方向来,使得不重样,而且时间很赶,于是两人忙个不停,基本下班后都还会再工作一段时间。
把精品服装的事儿提前写了信跟朱老板说了,这事儿只能写信,因为她还得画几个服装的简单样子,毕竟这衣服标价比别的贵好多,不给几个样子人家肯定不放心。
朱老板看完信,立马既拍了电报,表示同意这个合作,同时也给给这批衣服腾出了店里最好的位置,准备着它们的上新。
终于,华兴服装厂将第一批精品连衣裙邮寄给了朱老板,两天之后,就收到了朱老板的再一次电报,表示卖的特别好,因为它的不重复性,使得一些闻风而来的客人到了之后,那种样式都卖完了或者没有适合的号码,很是伤心,但看了别的设计样式,也很喜欢拍板买下。
这一特色,吸引了不少中上层消费者,毕竟这些人有钱,而且有些特殊场合就不能撞衫,比较尴尬,同时也带动了朱老板店里的一些普通服装的销量都上涨一截。
华兴服装厂的名字,因为这批精品裙,一下子就在南方打响了名气,甚至很多人都不信北方居然也能生产这么好的东西。
因为毕竟那边经济发展更为迅速,人们的接受能力很强,城市建设几乎一天一变样,面对这种设计感强烈的新款连衣裙的涌入,大多给出的全都是赞扬,一时间在南方居然形成了追逐华兴服装的趋势和潮流。
因为是单独合作,朱老板的小店都被挤的站不住脚,甚至开始琢磨着要不要跟华兴这边继续保持这样的合作,甚至不再购买其他的衣服,只做华兴。
只不过这样有一定的风险,而且还没有所谓的专营店的经营模式,朱老板还需要考虑考虑。
“王师傅,您觉得这几件衣服怎么样?”
赵欣趁着放假再次去王师傅家登门拜访,之前他说的话简直太有收获了,还特意把之前设计的精品毛衣以及这回的精品长裙画了好几件,用彩笔涂上颜色。
虽然这样没有实物好分辨,可毕竟实物都卖出去了不是?
这回王师傅的儿子不在家,他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又看,良久才笑出声。
“你这个小赵啊,唉,可真厉害,我没看错人,自己琢磨就能琢磨成这样,不错不错,这些毛衣我去年就看见有人穿了,听说是华兴的,一猜就应该是你想出来的,倒是这裙子其实设计的更好,就是没听说这边有卖啊!”
于是赵欣把朱老板的事儿一说,王师傅这才点点头道了句“难怪”,他也在华兴服装厂干过一段时间,是知道他们有南方客源的。
虽然这衣服得到了王师傅的夸奖,但仍然有缺陷和不足,赵欣听着,一一记下来。
“对了,你不是想考学吗,用这么多精力设计衣服还有时间看书吗?其实上学也大多数是为了将来有工作,你如果找个师傅,专门研究衣服的话将来应该也能衣食无忧,两者兼顾可不是一般的难。”
赵欣沉默了会儿,这才开口回道,“我知道,确实是挺累的,不过我从小没上过学,就想也去学校里看看,而且您不是说有专门的服装设计的专业吗,就算自学或者找师傅这两样,我觉得还是多学习才能开阔眼界、才能有更远的发展,要不然很容易被淘汰,这东西不就讲个新潮吗?总体上来说,多学学也没有坏处。”
她挠挠头,书看多了,说话有时候也文绉绉的,可能要是旁人听了也许会觉得她是在讲些大道理,道理好讲,上嘴唇跟下嘴唇一碰就行,真正去做、去坚持却难。
好在王师傅并没多说什么,也是肚子里头有墨水的,尤其见识过她的拼命与努力,倒是欣慰的笑了笑,问她现在看书看到哪里了。
“现在看到初三的了,平时有不会的会问几个朋友,就是英语不太好。”
她的计划是自学到了高中的内容再想办法入学,而且现在白远山能辅导她的不多了,也就数学还可以问问,李燕是不行了,顾征还可以。
可是高中的知识越来越难,只自学肯定是不好学的,所以她尽量坚持吧,毕竟一旦上了学,肯定能分给服装厂的精力就少了。
英语……王师傅沉吟了下,这东西他也不怎么会,估计整个县里头学的好的也不多,倒是语文啊数学什么的,兴许还可以给她讲讲。
“往后有不会的东西也能拿来问我,你王大哥当年学习也还行,别不好意思。”
赵欣点点头答应下来,能有这么多人帮忙,她觉得自己很幸运。
回了家,就听见母鸡在打鸣,到鸡窝里头一看,真是下蛋了,而且还有三个,其中一个是温热的。
家里头养的鸡,过年时拎了一只公的去白远山那边杀了吃了,剩下的母鸡则是开春后就开始下蛋,每天最少也有两个,她就一个人吃倒是存下不少来。
刚才去王师傅家,她捡了二十来个送了,厨房里还剩下不少,看了看时间还早,自己留下十多个,剩下的放在竹篮里拿去给白远山。
她到的时候,正好来拉废品的卡车正往外倒车,便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白远山最先看到了她。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赵欣翻了个白眼儿,最近也不知道怎么的,难道是废品站活儿太忙?过年之后,一直到现在,白远山居然都没再联系她。
“你都不去找我,我只能来找你了呗。”
白远山挠头,他这不是心里头太乱,没想清楚不敢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