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哥，这是我给你带的衣服。”
把吃的放下，她又拿出几件衣服来，这些卖的跟用员工内部价买差不多，甚至被赵欣讨价还价之后还要便宜些。
“怎么又给我买衣服了？”
今天是工作日，白远山没想到她会来，称重付完钱，就跟她进屋了。
赵欣笑嘻嘻的，“谁让你总给我东西，后来那些书本都不要钱，反正这衣服也不贵，那边还有我自己做的猪肉干和带来的南方水果、奶糖，你一会儿尝尝，快点先试试衣服合不合适。”
白远山举着手，手上挺脏的，只能去洗了。
“身上不用洗，这衣服试完肯定要洗洗再穿的。”赵欣喊了声。
没多久，白远山进来，脱掉上衣换上新的灰色棉布短袖，即便不是第一次见了，赵欣还是不太好意思，微微转过身子。
“正好。”
听到他说话，赵欣这才转回来，其实稍微有点大，不过显得松快些，她又从袋子里拿出两件上衣和一条裤子，让他一定得洗了再穿。
说着又缩回手，“算了，一会儿我帮你洗吧。”
这些赵欣也干过几次，白远山事情忙，偶尔晚上才能抽出空来洗，有时星期日她看到了会帮忙下，不过从来没洗过他的内衣裤，她也不好意思洗。
她怕他手没洗太干净，直接掰了点牛肉干下来喂给他，白远山去拿赵欣还躲开了。
“你手脏！”她都看见了，白远山没用香皂！
白远山无奈，只得弯下腰，张开嘴去咬。
肉丝细长，他伸出点舌头，舔到之后去咬，赵欣觉得脸更热了。
“你怎么了？”
肉干很有嚼劲，挺好吃的，白远山站起来看到她的脸红成一片。
“没什么，咳，就是有点热，吃完了就快去忙你的吧！”
推了他一把，赵欣可不想他再继续问下去，好在白远山根本不明白，也没追问的想法。
看着他走到院子里，蹲下继续干活的背影，赵欣拿起桌子上的镜子，看到自己脸色通红，心跳也如擂鼓。
她也不懂为什么，怎么看到他脱衣服就会变成这样。
拿出袋子里的菠萝来，她买了好几个，人家还送了把削皮刀，刚开始用有些笨手笨脚，一不小心削到手指，血顿时涌了出来，菠萝都染红了一小块。
“嘶！”
她赶忙把刀子放下，食指伸进嘴里吮吸，有点腥又带着铁锈的味道充斥在口腔之中。
等再拿出来，泛白的伤口又流出一点血丝，口子其实不大。
“怎么流血了？”
白远山正好进来，看到盆子里菠萝上的嫣红。
“唉，没事，就是这种削皮刀用不惯。”
从小就做饭，现在虽然很少被切到了，但在以前是常事。
“就一点小口子，等晚上就收口了，就是这菠萝，我把这块挖掉吧。”
弯腰准备拿起来，却被白远山给阻止了。
“别动了，我来吧，你还是别沾水了，等会儿我洗菜切菜，你做就行了。”
说着洗了手，这次特地用了肥皂把指甲缝和纹路里的脏东西都洗掉了。
说起肥皂，赵欣家里有一块儿蜂花檀香皂还是顾征送的，平时都拿来洗脸洗手，洗衣服的话用的都是橘黄色的臭皮皂，偶尔也洗头发用。
香皂比较贵，很多人都舍不得买，就算是臭皮皂，用的也格外珍惜，因为买来后比较潮，都会摊开晒一下，用时就拿一块。
别看这个东西难闻，可洗衣服洗的特别干净，就算只剩下点头也会攒起来，等攒多了再用破袜子之类的小布头包起来接着用。
白远山坐在马扎上，拿起刀子看了下，虽然也有些笨拙，但比赵欣好多了，慢慢速度也快了起来，最后把染血的那点挖掉。
“再削一个吧，我带了五个，让郭哥也吃几块。”
赵欣拿来切菜的板子放饭桌上，等白远山洗完，切成一片片的泡在加了盐的盆子里，而白远山已经特别自觉地择菜去了。
她看看手上的小口子，蹲下也想择，刚把手伸过去就被他拍了下。
“说了别动。”
赵欣好无语，可心里又暖暖的，赵寡妇只会让她干活，别说破了道口子，就是发烧快要烧傻了就要赶着她去，根本就是当牲口使。
“可是我无聊啊，就让我一起择嘛。”
尾音有点娇有点翘，带着女孩子变声后的轻柔，又不自觉撒了娇。
白远山只觉得尾椎骨都麻了下，心里骂了句怎么对个小孩子都有感觉了，看来这几天得多吃点降火的东西。
“不行，听话，去歇着。”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显得低沉了些，只是赵欣并没听出异样。
她鼓了鼓腮帮子，只得坐在旁边看着他比自己粗很多、皮肤也不光华的手一次次拿起菜，摘掉老叶和根。
然后洗菜、切菜，这期间根本不许赵欣碰一下。
白远山从来没跟她发过什么脾气，就连相处时也不再冷着个脸，更没说过什么不许，这还是头一次，只是她反而心里甜滋滋的。
等他洗完，又用力甩了水，切好后这才准许她开始炒菜，很快厨房里就起了油烟，白远山则去烧火蒸饭了。
中午快下班的时候，菠萝也泡的差不多了，赵欣把郭鹏叫到屋里，端着菠萝叫他吃。
郭鹏看到她就有些不再在，不停摇头。
“不，我不吃了，水果好贵的，而且这东西都没见过。”
见他要走，赵欣赶忙拉了下他的衣袖。
“别走啊，不贵你放心吃吧，是我跟我们厂长去深市带回来的，那边水果可便宜了。”
在她的一再劝说下，以及白远山让他拿着吃的话中，郭鹏这才红着脸拿了块吃了，然后说什么都不要，转身就走，赵欣只得拿了个碗追上又装了三块叫他带回去。
赵欣早上到了服装厂，把兜儿里带的奶糖每人分了几块。
分到许红英时，她连句谢谢都没说，等赵欣转过头，这才哼了声。
“不就是去了趟深市吗，看把你牛气的。”
自从被李燕打了脸，王师傅在厂子里的地位上升，许红英终于认识到，她再作下去恐怕要把这工作作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