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简小四话,文遐儿的脸也有些挂不住,简小四虽然在斥责负责寿礼的下人,但是,她这个做主子的当初也确确实实没有想到这一点。
“小四,现在追究他们的过错也没有什么用处,你就说这个寿礼还有没有补救的办法。”文遐儿说道。
“单就这百寿图不是没有办法,这受潮面积不大,也不影响最主要的部分,只要找安阳城上好的画匠进行补救总会救的回来。”简小四应答道,“只是这天已经如此晚了,不说能不能找到上好的画匠,就是找到了,一个晚上也怕是补救不回来,到时候若是补救的太过明显,怕是也会让丞相大人那边觉得小姐不够心诚。”
“那这个法子岂不是行不通了。”品儿说道,“小四姐姐,你一定想到法子,小姐平日里对你那么好,我们不能让小姐明天在丞相府里丢了脸面。”
“让小四想想。”简小四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屋子里候着许多下人,然而聚集这么多人的屋子里却很是安静,安静到只能听见简小四来回走路的声音,就连文遐儿这次都给足简小四面子。
简小四目光撇到百寿图上最大的那个寿字,心里顿时有了想法,她走上前,右手食指和中指在半空中比划许久后,笑着拍拍手,说道:“或许这也是一个办法。”
“什么法子,快说来听听。”文遐儿连忙直起身子问道。
简小四抬起原本那个百寿图,然后放到一张干净的帛绢上,“如果把受潮的地方重新裁剪,虽然得到的是不足个的百寿图,但是若是中间那个最大的寿字到时候由小姐亲手写上去,我想应该也会给丞相留个不错的印象,若是寓意,吉利话说好了,说不定也能达到我们最开始想要的效果。”
“可若是这样那百寿图要比之前小不少,拿出来也不大气,这样真的可以吗?”品儿没有想到这法子还真的让简小四想到了,她自然不愿意看到文遐儿这么容易就解了难。
“这我想好了,我们写之前用新的帛绢再次装裱好,然后再在上面直接写寿字,寿字大一点,把原先的寿字压上,这样看着不会太突兀,而百寿图也不会太小。”
文遐儿虽然也认可简小四的法子,可是,上去写字这一点倒是很让她犯怵,“可是,我的字,小四你也是知道的,不说多难看,但肯定是拿不出手的,到时候总不能让你替我上去写吧。”
“清川家里老人祝寿有挂一笔寿的习俗,而安阳城是没有的,我想到时候小姐写上一笔寿,既带了清川的祝福,也表达了自己的诚心。”简小四说道,“而且这寿字不用多像,下笔流畅点,字圆滑端正些,在上面填一些好的寓意,我想总能好一点。”
“这一笔寿虽然是个好法子,但是,明日就是丞相寿宴,我这未必能学的会。”文遐儿还是有诸多顾虑在其中,她的书法本就不是强项,加之之前都是简小四帮她去抄写,所以,现在需要她当众写字,她对之前的决定便悔的肠子都青了。
“寿宴要当傍晚后才开始,还有一晚上和明天一白天,只要小姐抓紧这个时候多加练习,到时候一定就会糊弄过关。这贺礼不就是打眼一看,到时候都会都进丞相府的仓库,只要第一眼不被大家发现,这难我们就算是过去了。”简小四拿起桌子上的毛笔,“这是小四所能想的最好的办法,不知小姐觉得是否可以。小四知道这法子有些冒险,但小姐放心,明日小四一定会一直陪在小姐身边,定能够助小姐得偿所愿。”
文遐儿接过简小四递过来的毛笔,挥了挥手让屋子里的人都下去,只留简小四一人在前伺候。
简小四看屋子里的人都走差不多,便上前研磨,一边研磨,一边小声对文遐儿说道:“不过,小姐,我们现在要发愁的不只是这个寿字要怎么写,还有明天我们可是要在很多人面前露脸,不说,安阳城里会不会有人认出来您不是文凤儿,就是四夫人到时候肯定会认出,若是她当众拆穿您替嫁的事情,那我们又要怎么做?”
……
温丞相府的门口热闹非凡,门庭若市。
当今圣上年迈又无子嗣,而丞相健能力非凡,膝下几个儿子也是出众。所以,可以说,在夜商,温家可谓权倾朝野,想来巴结的大有人在,而今日的温丞相的寿宴便是一个大好机会。
安阳城有头有脸的大家,但凡有适龄女儿的都想让她们嫁入温家,这样凭借夫家的富贵,他们也可以乘东风,再进一层。
虽说,嫡出的有五位公子,但是继年前四公子和七公子一同娶妻,现在嫡系的也只有五公子温子穆未有妻子,就是府内都没有妾室,所以,今夜很多应约的老爷夫人这眼睛就没有离开温子穆过。
在这么多目光注视下,温子穆依旧可以淡定自若的吃着面前的酒,目不斜视,好似根本没有发现向他投过来的目光。
然而一旁的温舒便没有温子穆的这份定力,他晃了晃脖子,实在受不了周围向他们这边传递的炙热目光,心里不由得更加佩服自己的主子。
温舒余光处看到了简小四扶着文遐儿下轿,并且往他们这边走过来,温舒连忙走到温子穆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少爷,简姑娘来了。”
温子穆没有抬头去看,只是挑了挑嘴角,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温府寿宴前,简小四就让文遐儿把所有来客的名单,背景,出身被的乱熟,虽说难啃了一点,但是现在看还真的是有用,至少她现在可以用弧度完美的笑容,礼节周全的跟这些贵人谈笑风生,也知道什么话题该说,什么乐子可以讲。
文遐儿简单转了一圈,跟屋子里的各位老爷夫人打过招呼后走到温子穆这边,当时进安阳城的城门就是温子穆背她进来,她当时虽然盖着盖头,但是透过盖头,文遐儿对那玄色长衣还是有着很深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