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一时无言,她见婉妃轻轻笑着,长呼了一口气,如果婉妃只是有些怀疑,如今最好的办法便是装作不知晓!
“于氏?这个我到不记得了。”
“看来你果然没印象了!也罢,不过是些陈年旧事,那时你还小,便敢于为我出头,想来现在也改不了这个脾气吧!”
她笑着看向元嘉,元嘉绕有深意地看了看秦苏白。
这是在为自己开解?秦苏白看着眼前明媚的女子,内心有些复杂,看来她也不是那等无脑之人,若自己多与她接触,岂不是暴露了身份?
元嘉挥了挥手,道:“好了,今日之事便算了!”
“谢陛下开恩!”她赶紧跪下称谢,看来婉妃在皇帝心里还是很重要的!
元嘉指了指婉妃,道:“你该谢她!”
秦苏白笑了笑,对着婉妃又拜了拜,道:“多谢娘娘!”
婉妃痴痴地笑了起来,很难让人将她与方才的人联系到一处。
她怕婉妃发现什么,便称衙门有事告退,刚出殿门,便看见匆匆赶来的赵璟桓。
秦苏白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人,脑子里忽然闪过什么,她还没来得及抓住那个念头,便被赵瑾陌的打断。
“愣着干什么!”
她回了神,对着赵璟桓行了礼,道:“殿下怎么来了?”
赵璟桓跳下了马车,解下披风将她胡乱裹住,见她如此消瘦,不由得将披风裹紧。
“这不是英雄救美来了嘛!”
秦苏白自知他嘴里没好话,见她真是来寻自己的,心下还是有些感激。
“多谢殿下!”
赵瑾陌摸了摸鼻子,忽然听她感谢自己,只好干咳一声掩饰尴尬。
“快走吧!今儿怪冷的!”
她上了他的马车,见他已备好驱寒的姜汤,忽然也品咂出他的好来。
抛开政治因素不谈,赵璟桓的确是个受姑娘喜欢的人啊!
“听说婉妃去救的你?”他将姜汤递给秦苏白,忽然问道。
秦苏白叹了口气,果然自己就被这些小恩小惠给骗了,婉妃才是他此行的目的吧!
她点了点头,赵璟桓已知晓的事情,她也无需说谎。
“看来婉妃还是顾念这苏家的!这么多年我可不知婉妃为谁求过情呢!”赵璟桓轻轻地说着,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秦苏白笑了笑,看来赵璟桓真是盯上自己了,连婉妃都不放过!
“娘娘为下官求情,自是苏家的福气。”
赵璟桓绕有深意地看着她,秦苏白自是不知晓,婉妃当年进不久便被人传出与苏家一男子交好,那件事在元嘉的压制下便也不了了之,这么多年过去了,婉妃似乎有意避开苏家,进来倒是往养心殿走的勤了些!
他看着眼前的少年,忽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难不成他和婉妃心仪那人有关?
婉妃如今也不过二十有二啊!
当年不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
秦苏白却不知赵璟桓的想法,她正思索着方才那个一闪而过的念头,却再也想不起来。
薛家一倒,太子便失去了一支臂膀,偏偏这时又传说在甘州的军队被赵瑾陌整改解散了,只保留了赵瑾陌的人。
他气得打翻了一旁的香炉,双眼猩红地盯着那两个名字——赵瑾陌,苏几道!
曾凡知晓这个消息,也头疼起来,线报说他的侄子因贪污粮饷被赵瑾陌革职查办,那些将士被人怂恿,直接将他那侄子打断了腿。
如今家里都闹翻了!
“赵瑾陌太不把我当回事了!看来是上次的教训好不够!”赵璟瑜狠狠地说道。
曾凡在一旁附和,“对!是不够!当初让他侥幸逃过一劫,这次不能再放过他了!”
另一幕僚见太子已然忘记了眼下的处境,只好劝道:“太子不可莽撞,这次的事情陛下已然不悦,若是让他发现我们针对安远将军,更会厌恶殿下!”
赵璟瑜也不是那般莽撞的人,听了人建议,冷静了下来,道:“父皇本就不喜瑾陌,那个苏几道擅自让瑾陌去甘州,父皇若是知晓,必定恼怒!”
“对对!我们只需静观其变便可!”
其他人也纷纷赞同,薛太师的事情让他们没了主意,眼下只能拖一步是一步。
太子看了看这些幕僚,心有不甘却只能如此,想起那个深受元嘉信任的兵部侍郎,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当时自己倒是看走眼了!
“那个苏几道,先找人查查!父皇如今信任她,若他能为我们所用,自是好的,若不能······”他说着便做了一个动作。
其他幕僚见了都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多言。
一月末,赵瑾陌整改完甘州兵力,重回了郦阳。
秦苏白早已在城门口候着,她如今越来越不安起来。
温漓似乎已经平静下来,薛家也回了陈留,赵瑾陌重整了甘州的兵力,这一切都看似平静,却让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背后盯着她!
薛太师不可能白白将兵权交给自己,这个人一直没有出手,到底是在等什么呢?
她看着赵瑾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难道是在等赵瑾陌回来?
赵瑾陌见她声色戚戚,下了马,问道:“想什么呢?”
秦苏白回了神,她只能安慰自己是自己多心,见赵瑾陌晒黑了些,行了礼,道:“陛下在等着呢!”
赵瑾陌挑了挑眉,有些惊讶,似乎他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召见自己了!
秦苏白心知他不想见元嘉,但甘州一事只能他前去汇报,方可显示他的赤诚,以打消元嘉的猜忌。
想获得元嘉的宠幸,这便是最好的时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