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三十六年十一月,秦苏白正式赴任,她穿戴好官服,出门早已有马车等着,她叹了口气,道:“走吧!”
阿大见秦苏白眉头紧锁,问道:“公子可是为了周姨娘的事情?”
她正在思索着如今的局势,便随口答道:“周姨娘怎么了?”
“听说周姨娘怀孕了,大夫说极有可能是个男胎。”阿大酸溜溜的说道。
秦苏白愣了愣,心想苏考也不至于绝后,见阿大还有些不满,笑道:“你这是做甚,她生了儿子不是好事吗?”
“公子,周姨娘若真的生了儿子,你······”
她拍了怕他的头,道:“安啦,内宅的事情与我们可没关系!”
阿大似有所懂的点点头,见到了兵部,忙下了车。
门口早有人候着,见秦苏白来了,便迎了上去,“恭请苏郎中!”
她点了点头,抬眼却见赵璟桓包扎这脑袋等着自己,她抱拳拜道:“殿下。”
赵璟桓见她官服微微有些宽大,穿在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他回想上次抱起她的滋味,摸了摸鼻子,转身进去了。
秦苏白见他脸色稍显苍白,心下有愧,便将头埋得更低了,进了兵部,她见了各槽主事,表了态度,才慢吞吞去见她的顶头上司。
兵部侍郎已是花甲之年,乃郦阳另一大家族王家,他眯着眼打量了眼前的少年,叮嘱了些事情,便不再多言。
这少年可是荣王亲自选的!他在兵部侍郎这一位置坐了这么多年,自是知晓分寸。
秦苏白见王州不多言,心下更是苦闷,现在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和赵璟桓有什么关系吧!
按理来说她并不需要去见赵璟桓,但引路的人以为她必要去拜会一番,便将她引到赵璟桓的院子。
“郎中,这便是荣王殿下办公的处所,您以后也在此办公,小的就不进去了。”
她看着眼前的院子,傻眼了——难道以后自己都要和赵璟桓在一个屋檐下共事了吗?
“这怕是于理不合吧?”
那引路解释道:“这是荣王殿下的意思。”
秦苏白:我现在抗旨还来的及吗?
她抬眼看了看门口偷偷打量自己的守卫,有些抓狂,赵璟桓到底是想做什么!
她气呼呼的进了门,见赵璟桓正等着自己,便冷着脸坐下。
“不满意吗”他似乎忘却了那天的事,和煦的笑着。
“殿下所赐,自是不敢抗旨。”
他没想到眼前的人倒是有些气节,但见她微怒的模样,心下却欢喜的紧,他上前一步讨好似的道:“你看我这头还疼着呢!若不是为了见你,我还在府里躺着呢!”
“殿下折煞小的了,小的不值得殿下费心。”
“你这······别不识抬举,本王没有追究你伤了本王的事,还给了你官职,你还想干嘛?”他着实被她这副模样气着了,纵使他宠着她,也有些恼了。
“那小就该对殿下感恩戴德?若殿下需要,小的便需自荐枕席?殿下不过见了小的一面,便已将小的在军中杂事打探出来,殿下早有拉拢小的的意思,又为何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她也被赵璟桓激怒了,索性将这些委屈全都发泄了出来。
赵璟桓愣了愣,转而恢复了玩闹的模样,道:“你既然知晓我的心,总得给我一个机会才是,往日你与瑾陌日日相处,今后我也你与这般,看能不能让你生出些情谊来!”
秦苏白盯着他眼睛,突然有些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了,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呢?她不会幼稚到相信他真会心悦与她,只是他如此大动干戈,让所有人会误会两人的关系,又在打什么主意?
她沉思着却不做声,慢慢踱到自己的位置上,赵璟桓自觉地无趣,逗留一会儿便离开了。
秦苏白看了一上午公文,大致熟悉了手下的工作,直到日落西山方才出了兵部。
阿大此时已不见了踪影,她等了一会儿,只好自己往宫门外走,只是一边走一边编排着阿大。
“苏郎中这是在念叨什么呢?”一辆马车停了下来,人未路面声儿却先到。
秦苏白瞟了一眼马车上的令牌,并没有理会对方,她如今急需找到杀害苏几道的背后凶手,并没有精力同温漓打交道。
马车里的人见没有回声,示意车夫停了下来,他探出头来,见秦苏白不搭理自己,道:“按你这个走法,等到了宫门口也早已下钥了。”
“也无关秦舍人的事!”她故意将秦字念得极重,瞪着他。
若言语可伤人,秦苏白觉得眼前的人早已被她杀得片甲不留,可他却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听不懂秦苏白的意思。
她有些沮丧,论脸皮厚自己终究是比不上他的······
正当她埋头行路时,忽而一把被人连腰抱起,她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却被身后的人捂住嘴巴,拖进了马车里。
车夫却似没有看见似的,继续驾着车。
“你······你如今越来越放肆了!”秦苏白还被温漓抱着,她挣扎着想下车。
温漓环抱着她,他也惊讶于自己方才的举动,只是一旦抓住了她,就不想再放手了,他将头埋在她的肩头,“我本就不是什么守规矩之人,怎么你如今才晓得吗?”
他的气息轻飘飘的,似乎在蛊惑着怀里的人。
秦苏白红了脸,她实在不知温漓到底安得什么心,一再这般行事,“可是······我是你师弟!你不能这般······对我!”
他听了轻笑起来,默然觉得有些悲哀,他怎会不知这些,只是他似重了她的毒,从很久以前······
“小白,我知晓你恨我,但是你要相信在这个世上,只有我才不会伤害你!”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声音沙哑的说道。
她感觉自己的心似乎被重击了一下,有些不能呼吸,她慌忙要逃离他的怀抱,越被他禁锢的越紧。
马车的气息暧昧起来,她刚想出声被他捂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