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是不是碰到你的伤口了?对不起……”佟凌萱赶紧把枕头收起来,把杯沿放到裴光霁唇边。
由于水杯宽口底浅,裴光霁的脑袋位置又低,这水一时间喝不进去。
见佟凌萱尝试几次都没成功,裴光霁咳嗽几声建议:“不如萱儿喂朕吧。”
“怎么喂?”她要没有勺子。
狭长的凤眸一眯,闪过一丝贼亮的光,裴光霁虚弱的说道:“用口渡给朕。”
“这……”苍白的小脸陡然一红,但那明媚的水眸盯着水杯,咬咬牙,心一横,仰头把杯中的水喝尽,低头落在那苍白柳叶薄的唇上。
一点点的把水渡到裴光霁的口中,她想起身,后脑勺忽的被一支有力的大手按住,她的唇一下子碰到那柔软的唇上,他妖孽的眼底盛满了笑,狭长的睫毛微微的轻合,如拢起来的花朵一样。
他的呼吸逐渐的急促,落在后脑的大手又急急的落在了她的后背上
佟凌萱脑袋晕乎乎的,这粉色纱料的衣裙也孤零零的落在了地上,犹如一片铺展开的云。
他的吻细密的落在胸口和脖颈上,犹如点燃的星星之火,撩拨的她浑身热腾腾的犹如处在沸水里。
直到一股甜腻温热的东西滴落在嘴唇上,佟凌萱睁开水润的眸子,看见那白色的绷带上渗出的血迹,她惊呼一声,赶紧用小手捂住。
手掌贴上那股温热的滑腻,她的小嘴抖得厉害:“你你你流血了?”
“管它如何?”被人打扰,裴光霁一脸不爽,他觉得身下的小女人不用心,
如果现在突然挂掉了,那她岂不会成为比妲己还要人人唾弃的妖妃?
不仅大玥国永和帝死在了妖妃的床上,而且还是以这种状态死的……
越想越怕,佟凌萱浑身一紧,吓得身体抖起来。
裴光霁一阵天旋地转,他妖孽的眸中满是错愕。
一室旖旎……
一个时辰后,问:“皇上,您不睡吗?”
“不用,朕精神很好”大手握住那纤细的腰肢,很有眼色的帮着身上的小女人。
第二天,老鸨过来送饭的时候,听着屋里还没有起床的动静,便又悄悄的退下了。
佟凌萱浑身酸涩的从床上爬起来,望着旁边脸色大好的裴光霁,突然冲过去大喜的抱住了裴光霁的脖子:“太好了,你终于活过来了!”
裴光霁哑然的抱着怀中的少女,感觉脖颈处传来一阵冰凉的濡湿感。
他把少女拉开,发现她眼角微红,泪水晶莹。
“哭什么?”
“臣妾怕……”佟凌萱咬住唇,没有把丧气话说出来。
裴光霁哀叹一声,把娇小的身体揽入怀中,“朕没事了,萱儿,别怕……”
他又怎会死呢?
这世间没人能杀死他,除了他自己。
而关娘刺的剑伤,根本不值得一提。
垂眼望着怀中的少女,妖冶的凤眸划过一抹得逞的精光。
关娘想让你想起来,可是朕偏让你忘记!
如果当你想起来的时候,想起我们曾这么深情的拥抱在一起,你曾那么的在乎过朕的死亡,那时的你,该如何自处呢?
萱儿,朕期待着。
期待着与那时的你重逢,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杨玉蓉被小红陪着,大清早的她就来逛园子,这处园子有她精心栽培的花朵。地方虽不大,却是霁哥哥在她入宫的时候,赏给她的。
放眼这大玥后宫,那些妃子们无非是受赏到珍珠玛瑙绫罗绸缎,哪有像她一样,被赏了一座花园的?就连那受宠的婉妃,也没有如此殊荣。
望着满园烂漫的花景,杨玉蓉一时感慨连连。
她现下最重要的是重新赢得霁哥哥的宠爱。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马蹄声,并伴随着车轱辘声。
这大清早的,货车就入了皇宫了?
她的这处花园,距离皇宫南门很近,但杨玉蓉每天都到这儿来,却从未听见过这么早的车轱辘声,她记得皇宫里有条规定,辰时之前不准有货车通行。
心中存了疑惑,让小红扶着,杨玉蓉快速走过去。
一辆藏青色的马车,从她面前飞速的经过。
望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杨玉蓉的眼睛眯起来。
如果她刚才没看错的话,那赶马的人是张公公。
昨晚她让小红去打听皇上宿在哪了,但得来的消息却是皇上谁那儿都没去,而是歇在了启明殿。
她心中无喜也无悲,便睡了一顿好觉。
压下心中的惊疑,她快步追上去。
就见那外表普通的马车停在了一棵浓密的树底下,从车里下来两道身影。
握着帕子的手一紧,染着蔻丹的指尖逐渐的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