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公也很害怕,万一过去,那个小子突然又起来发疯,第一个遭殃的就是自己。
但是身为一个男人,又不能被鬼婆看不起,只好硬着头皮往前上。
快到跟前的时候,阎公上前紧张兮兮的踹了褚霏言一脚,结果人还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阎公这才装着胆子上前,试了试褚霏言的鼻息,人没死,就是混过去了。
阎公赶忙给鬼婆招手:“快快快!快来!这小子晕过去了!”
两个人生怕褚霏言醒过来再发疯,手忙脚乱的将褚霏言捆了起来,这下子也不敢乱喂些什么药了,五花大绑的将褚霏言扔到了柴房里面。
褚霏言没多长时间就醒了过来,意识渐渐恢复,想要动一动僵硬的身体的时候发现浑身上下都是酸痛的,而且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头痛欲裂的感觉让褚霏言不能好好的思考,痛吟一声,褚霏言才将昏迷之前的零星片段拼凑在一起。
他这是在哪?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他发疯的那一段时间里,他好像看见两个人,两个老人。
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待的屋子,倒处都是稻草,房角还堆积着好几具已经变成白骨的尸体,窗户破破烂烂,如今只剩下框架挂在那里,所以外面的情况褚霏言看的一清二楚,外面是一面光秃秃的崖壁,可以看见山下长着绿莹莹的草,还有种植的花藤也正在盛开着的鲜花,一片的春意盎然,这山下的气候倒是和上面的不一样。
褚霏言挣动了一下生子,发现绳子的材质很特殊,就算是涌上内力,褚霏言都没有挣开。
“来人!放我出去!”
褚霏言吼了一声。
很快的,很碎的脚步声出现在外面,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褚霏言阴霾的视线看向窗外,看见了两个矮小的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过来,褚霏言又道:“你们是谁!放了我!”
夫妻两个凑到窗户边,满是好奇的打量着褚霏言。
褚霏言冷着脸看着这两个老家伙,任由他们打量。
两个人打量了一会儿,鬼婆哎哟哟一声拍了一下阎公,难听刺耳的声音咋呼道:“老头子!快看快看!这小子的眼睛是红色的!这可是走火入魔啊!”
阎公一听,眯起眼睛仔细一看,也跟着哎哟一声:“是了是了!怪不得刚才疯了一样呢!若不是体质极好的,刚才说不定就爆体而亡了 !”
“是咧!是不是我们喂药的缘故,才让他没有爆体啊?”
“恩!有可能!”
两个人叽里呱啦的说着,褚霏言一个字也听不懂,脸色只是越来越阴沉,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的话,那阎公和鬼婆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褚霏言低喝道:“你们两个老家伙!在唧唧歪歪我杀了你们!”
鬼婆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好像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老头子你听见了没有!他要杀我们哎!”
阎公一拍手:“不然我们把他的武功废了?然后让他留下来陪我们玩?!”
褚霏言怒道:“你们敢!”
可惜那两个人根本就不听他说什么了,头对头的小声交谈着离开了窗口。
“你们回来!”褚霏言对着他们两个人的背影怒吼,也完全起不到作用,褚霏言的手腕火辣辣的疼,想必已经是磨掉了一层皮,褚霏言愤恨的盯着两个人背影,杀意恒生道:“别让我出去,否则你们都得死!”
之后的三天里,阎公鬼婆都没有再来过,就好像忘记有他存在一样。
褚霏言从刚开始到现在,整个人狼狈的就像换了一人一样,披头散发,胡子拉碴,原本圆润光滑的脸变得蜡黄,双颊深深的凹陷进去,双眼也开始便的涣散。
三天里,他没有吃到任何东西,或者是一滴水,严重的饥饿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他或许会死在这里。
终于在第四天的清晨,即便是在昏迷中,他的神经也不敢放松下来,这是这段时间他学会的,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软弱暴露在别人面前。
他听见了脚步声,很轻很慢,褚霏言强迫自己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见了一双脚在自己的不远处,褚霏言奋力的挣了一下绳子,嘴里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
阎公被他吓了一跳,扔下手中的碗尖叫一声跑了出去,而碗里盛着的水撒了一地。
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褚霏言扭动着身子过去,趴在那滩脏水前,犹豫了一下才伸出舌尖,干涩的喉咙终于得到一丝滋润,求生的欲望让褚霏言屈服当下,他不顾肮脏的舔着地上的水,他的脑子告诉他,他需要水。
次日,又是一碗水被送了进来,这一次褚霏言学聪明了,他也没有力气反抗,虚弱的双眼看着那个老头子将一碗清水放在不远处,等老头子走了之后,他继续别扭的扭动着躯体爬过去,狼狈的喝着可以维持他生命的水。
这样生不如死的日子一只持续到第七天。
褚霏言已经不成人样,就像一个被从大街里面捡回来的乞丐一样。
阎公鬼婆见人终于没有了力气挣扎,肆无忌惮的走了进来,两个人蹲到褚霏言身边,解开了他的绳子,褚霏言无神的睁着双眼任他们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褚霏言低声呻吟道:“水…给我水…”
两个人也不知道听见了没有,一人拖着褚霏言的一条腿拖了出去。
褚霏言感觉自己被扒光了上衣被绑到了一张椅子上,老头子站在前面抓耳挠腮的碎碎叨叨不知道在念叨到些什么。
鬼婆上来絮絮叨叨的说道:“你想起来了没!快点把他的武功给废了!”
听见废了两个字,褚霏言有些心惊,拼足了力气挣动了一下,但是在他们面前只是微不足道的晃动而已。
但是只是这轻轻一晃,老夫妻俩也是吓了一跳,鬼婆又是一声咋呼:“快点啊!你想好了没有!再过一会儿他醒了我们俩都得死!”
阎公不耐烦的嚷道:“你懂个什么?!这小子虽然内息暴增,但是要是没了这些内力护体,给他废了,折腾不了两下说不定就死了!”
“也是……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办!”
阎公咬着大拇指的指甲盖又开始在褚霏言的面前走过来走过去,突然一拍大腿喜道:“不然就把他的武功给封住!”
“好主意!”
褚霏言的脑子里叫嚣着不要,可是根本就阻止不了这两个人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阎公很快准备了一套银针,那银针可比外面的银针粗多了,看着就叫人心里发寒。
阎公拿出一根放在眼前,在火上靠了靠,叹道:“几十年没用过的银针封穴了,你说万一扎错怎么办?”
“你要是敢把人扎死了!你去给老娘外面抓一个这么好的男人来!”
阎公的脸色立刻塌了下来,啐道:“呸!整天就知道男人男人!也不看看你长得那样!也就我能受得了你,给别人看早吓死了!”
“死东西!”
“别吵了!老头子我要扎针!你再吵我就扎错针了!”
鬼婆果然闭上了嘴,愤愤的看着阎公站在一旁。
阎公口中念起了口诀,手法奇特的将一根银针飞了出去。
银针扎进褚霏言体内的时候,剧痛猛然传来,好似千万只蚂蚁在噬咬自己的肉,褚霏言扬天长吼,额头的青筋暴起,双眼痛苦的圆睁着,浑身上下都在剧烈的颤抖着。
紧接着,就是第二下彻骨的剧痛,褚霏言脱离的垂下脑袋,人已经进入了半昏迷状态,第三下的时候,褚霏言已经在翻白眼,总共挨了五下,褚霏言早就已经昏死过去。
阎公拍拍手,上前摸了一下褚霏言的脉搏,嘿嘿一笑炫耀的对鬼婆说道:“成了!没想到多年不用,这一扎竟然还对了!”
“老头子真厉害!”难得听见鬼婆子垮了自己一句,阎公脸上跟开了花一样。
“那是!”看着鬼婆子再解褚霏言身上的绳子,阎公说道:“你能不能别那么着急,这封穴针对身体伤害极大,你现在就拿去试你那些毒药,他扛得住吗?!”
鬼婆低声哧道:“不用你管!”
“我不管!把人玩死了,我不管治。”
阎公看见鬼婆子的脚步果然停了下来,骄傲的扬起脑袋,这一招百试百灵,鬼婆转着眼珠子想了想,纠结万分的把褚霏言又扔到了阎公脚下,气道:“人交给你了!赶紧把人给我治好,不然我把你的药房一把火给烧了!”
阎公不耐烦的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
哪一次不是这样说?也不见得哪一次真的把药房给烧了,死婆娘治不住你我还是个男人嘛?!
一把将褚霏言扛在肩头,信誓旦旦的向外走去,一边对鬼婆宣誓道:“老规矩!给我三天时间!三天要是人没醒过来,下次我去谷外给你抓男人!”
鬼婆就在等这句话,脸上立刻笑了起来,皱巴巴的五官挤在一起,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老婆子可就等着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