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个可能不行,因为咱们的县令可是弯的。”
听到这个声音,刘芳婷就不自觉的厌恶起来,袖子里的双手紧紧的捏在一起。
褚霏言掀开车帘,毫无疑问的看见了沈九风,不,应该是沈岚。
她现在一身少年郎的打扮又回到了沈九风翩翩少年的模样,之前怎么就一直没有察觉,其实沈九风和沈岚完全就是一个模样,只不过化了点妆,自己竟没认出来。
这还多亏了大天朝的化妆技术。
沈岚骑着一头小毛驴,嗒嗒嗒的马蹄声欢快的响在乡间的小路上,跟在马车的一侧,慕容都有些惊讶,这个沈九风未免出现的有些太过巧合了。
慕容问道:“弯的,是什么意思?”
沈岚回过头冲着慕容眨了眨眼,“就是你家县令是断袖。”
慕容听到这个回答差点没从马车上摔下来,再看褚霏言的神色,一阵青一阵红的好不精彩,“沈,沈九风!你别胡言乱语!”
“我哪有胡言乱语!”沈岚说的一本正经,凤眼微微的眯起回想起来那日桃花树下的邂逅,“大人,那日和我亲吻,你心跳很快,我感觉得到。”
慕容惊讶的回过头看向褚霏言,在看到褚霏言面红耳赤的样子时,已经有些相信这个沈九风说的话。
刘芳婷紧皱着眉,怒斥道:“沈九风,你怎的满嘴胡言!”
“我说的是事实!”沈岚撇撇嘴,一点也不在意刘芳婷的斥责,“大人不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这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在了刘芳婷的心口,虽然这句话是从别人口中说出来的,但还是让刘芳婷的心阵阵抽痛。
“闭嘴!”褚斐言脾气好,不代表他就没有脾气,他快要被沈岚逼疯了,“停车!”
就连慕容都很惊讶褚霏言如此的生气,停下马车,褚斐言冷着脸跳下马车,愤怒像决堤了一样。
沈岚勒住毛驴儿,饶有兴趣的看着发怒的小男人。
“沈岚!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了!”
“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底线到底在那里!”
她是沈岚?!
这是刘芳婷和慕容脑子里同时出现的一句话。
原来府里面一直潜藏着一个女扮男装的土匪头子!
沈岚从毛驴儿的背上跳下来,无视着褚霏言浑身的戾气,她从不知道这个书生生气起来气场是这么的大。
“生气了?因为刘芳婷?褚霏言,难道你就敢摸着良心对自己说,你是真心要娶她的吗?!”
“这是我的事情。”褚霏言气的浑身发抖,他宽袖中的双手正在无意识的积累着体内那股力量,“这世间女子千万,沈岚,你永远是我褚霏言最看不上的那个。”
“呵。”我沈岚是你永远看不上的那个?她裂开嘴笑了起来,却笑得很是凄凉,那原本应该明媚的眸子里此时却充满了哀伤,“褚霏言,记住你今天说的话,若是有一天,你发现你错了,我会让你跪着求我原谅!”
在看到沈岚眼中的那抹悲伤时,褚霏言愣了一下,听到最后,褚霏言刚软下来的心又冷了下来,不可能,永远不可能有那么一天。
褚霏言凝视着沈岚的双眼,“不会的,不会有那么一天。”
慕容第一次见到沈岚,对她,对这个人,慕容是不反感的,现在见到了本人反倒有些敬佩,反观刘芳婷,她却是不怎么喜欢的,她总觉得刘芳婷这个人不真,也就是矫情了。
可是褚霏言没说什么,两个人相处的融融洽洽,她又何必说那些不该说的话。
只不过这一次,褚霏言的生气有些过头了,因为有些话还是不要轻易说出来的好。
慕容在一旁小心的拉扯了一下褚霏言的袖子,“公子!”
褚霏言现在正在气头上,哪里听得进去别人说话,就连慕容的话现在也听不进去了。
刘芳婷从马车上下来,再知道眼前这个男儿郎是沈岚之后,她的敌意更加清晰起来,沈岚的存在对她来说是一种威胁。
之前事情的种种也都说的通了。
刘芳婷来到褚斐言身边,轻轻挽住褚霏言的手臂无声的向沈岚宣誓着自己的占有权,轻声安慰褚霏言道:“夫君,沈岚姐姐只是一时糊涂,不要气坏了身子。”
褚霏言突然觉得像刘芳婷这样温婉贤淑的女子才是作为一个女子该有的,而沈岚呢,就像是一个疯子,一个男人婆!
自己已经成婚了不是吗?
而且夫人就在面前,而沈岚呢?
什么也不是。
褚霏言稍稍冷静下来,怒气也削了一半,“容姐姐,走吧。”
慕容点头,看着褚霏言回到了马车之上,而刘芳婷却站在沈岚面前。
慕容微微皱眉。
刘芳婷一副恭谦的样子颔首道:“原来是沈寨主,那日多谢沈寨主的救命之恩。”
沈寨主被刻意加重了语气,好像在提醒着沈岚的身份,偏偏也就是这副恭谦的模样让沈岚恶心至极,嗤道:“好说。”
救你,还不过是看在同为女人的立场上,秉承着二十一世纪女性之上的理念,救你只是顺手。
刘芳婷道:“沈寨主当日劫走我家夫君还有小女子,这本该不提,可是若是追究起来,沈寨主该如何自处?”
看看,瞧见没,先给糖,然后再算账。
哼!狡猾的女人。
沈岚不屑的笑了一声,双手背在耳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我沈岚要是怕,就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刘芳婷脸上的笑终于淡了下去,“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又何必自欺欺人,我家夫君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您还是另寻他处谋生吧。”
这就要赶她走?
门都没有!
窗户更没有!
沈岚也不慌张,仰着脸笑道:“抱歉,我现在是沈九风,是府衙的衙役,我还得回府衙去尽职尽责,何必跑去其他地方谋生?”
“府衙不要你了。”
“夫人,县衙还轮不到你说的算吧?”
刘芳婷的脸色难看到了一定程度,尴尬之余刘芳婷向褚斐言投去了求助的眼神。
后者的脸色也不见得好到哪去,听沈岚着说的意思好像她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
为什么她可以这么执着?
褚斐言道:“你走吧。”
沈岚早就料到了他会这样说,冷笑一声:“我走?你难道不怕我再回来,以我沈岚的本事,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