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渊看着云起川那不是很好的脸色,拍拍他的肩膀,“小嫂子也累了,咱哥俩下次再聚!”
“嗯。”
几人道别后,云起川牵着楚夏在众人那半是羡慕半是看戏的眼神中离开。
回锦园的路上都没有碰见陈轻,所以云起川的眉头一直是紧紧皱着的。
楚夏瞥见他那显得担忧的神情,淡漠地开口,“让人去找找她吧,毕竟现在是晚上,有些不安全。”
撇开她对陈轻的不满,毕竟陈轻是云起川的表妹,要是今天出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要受云起川多少冷眼。
听到她的声音,云起川从深沉的思绪中抽出身来,目光转向她,沉默了好一会。
知道楚夏被他盯得实在是不舒服低垂了眼睛。
才听见云起川语气毫无波澜,“你担心?”
“……”
楚夏的心咯噔一声,云起川真的是讽刺人还能这样隐晦,也真的是难为他了。
“呵,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她压抑住心里的那点酸涩。
随后她靠在椅背上闭目不言语。
也不再管云起川盯着她时,那变幻莫测的目光。
车一路开向锦园,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说一句话。
到锦园后,楚夏立即睁开眼睛,直接开车门,看都不看身后的云起川直接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实在是没有任何心情和云起川说些什么。既然不相信,又有什么必要解释或者做些无所谓的事情?
见她脚步匆匆,云起川的眸子变得幽深无比,唇线抿的弧度异常凌厉。
这个女人!总是让他情绪失控。
回到房间后,楚夏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正当她已经要有了睡意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
看到上面的电话号码,楚夏眉头皱了起来。
陌生号码,大半夜的……
所以挂断了。
但是隔了几秒钟,电话继续响了起来,她有些头疼,按了接听键。
“您好,请问找谁?”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但是那一头却首先传来一声冷哼。
楚夏顿时一惊,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苍老的……不是 云照南还是谁。
可是这都快十点了,他老人家怎么还没有睡觉?
“爷爷!”
她立即打起了精神,应付着。
“你欺负陈轻了?”
老爷子开门见山,不和她绕弯子。
“嗡”楚夏的脑子里就像是又某根弦断了一样。
但是紧接着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当初陈轻来到锦园就是老爷子的主意,现在陈轻像是一个落水狗一样离开宴会,最大的可能就是找她最初的那颗大树寻求庇护。
想到这一点,楚夏不禁冷笑。
陈轻还真的是好本事,自己还真的是低估了她的无耻程度。
任何时候都能倒打一耙。
“爷爷,这件事有些误会。”
但是老爷子此时气势汹汹,楚夏也没法反驳,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什么误会,轻轻现在大晚上狼狈地跑到老宅来和我哭诉还能 有误会?”
云照南在另一头气得拐杖在地上敲打了两下,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随后又斜睨了眼坐在沙发上还在抽泣着的陈轻,语气里的愤怒更重了。
“爷爷,要不这样,明天我去老宅给您赔罪。我和陈轻有些误会,最后大半夜打扰了您老人家。实在是抱歉。让爷爷为我们小辈担心了。”
语气里的歉意让任何人听见之后都能觉得火气下去。
老爷子也不例外,楚夏这个时候还在考虑着他。还是一个有孝心的。
最终缓了口气,同意了。
但还不忘严厉地批评一句,“下次不要再出现这种事情!”
“嗯,谨遵爷爷教诲。”
楚夏很是乖巧地答应。
挂断电话后,她如释重负。
再次躺在床上,楚夏心绪不宁,因此一夜几乎没有合眼。
但是事情总需要去解决。因此第二天天刚亮,她就起床去了。
而且这件事她最好不要让云起川知道,否则老爷子那儿的印象分会低。
管家看见楚夏早早就要离开,“夫人,要不要和先生说一声?”
“起川昨晚太累了,就让他多休息一会吧。”
楚夏赶紧打断他的这个想法。
“好的!”
管家也没多想,便吩咐人备车。
“不用了,我今天自己开车去就好。”
管家应声。
就这样,楚夏避开了云起川早早到了老宅。
老爷子一直都早起晨练,此时六点多,依旧在打太极。
结果佣人就过来禀告说楚夏来了。
他打太极的动作都止住了。
心头却是对楚夏的好感又多了一些。
“让她在客厅等着。”但是老爷子的晨练还没结束,所以就这么吩咐下去了。
因此楚夏在客厅里等了近一个小时才看见老爷子一身白色绸衣手里握着一把打太极的剑步伐沉稳地进来了。
她赶紧站起身来,“爷爷早上好!”
老爷子摆摆手,“陪老头子一起吃个早饭吧。”
随后看向身后的佣人,“轻轻起床了吗?”
只是话音刚落,身后的楼梯口就传来一道让楚夏内心生厌的声音。
“外公,我在呢。早上好!”
陈轻瞥了眼站在那毕恭毕敬的楚夏,眼中划过一道精光。
快速地走到云照南的身边,立即换上了一幅委屈的面孔。
“外公,嫂子,嫂子也这么早来了?”声音里故意带着怯懦。
云照南看见她这副害怕的模样,赶紧招招手,“轻轻,过来。”
原本因为楚夏懂事带来的宽慰在这时候又消失不见。
“外公,我怕。”陈轻低着头,手指拽着衣角,宛若面前的楚夏就是一个洪水猛兽。
一边的楚夏按捺住想杀人的冲动,脸上带着一丝歉意。
“小夏,你到底对轻轻做了些什么,她怕你怕成这样?”老爷子看陈轻这样子,胡子都气得都起来了,直接将手里的剑扔到佣人手里。
楚夏就很无奈了,老爷子又发怒了。
好你个陈轻,装可怜是吧?谁不会。
下一秒,她低下头,“爷爷,我知道错了,作为轻轻的嫂子,我应该让着她。以后她就算不泼我酒,直接用杯子砸我,我都不会还手。”
这话一出,陈轻的眼睛里顿时酝酿出恶毒的光芒。
老爷子听着楚夏说的话,并不让人觉得她在变相讽刺,而是满是诚恳与悔意,不禁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