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等脑中一团乱麻的卓然想出个所以然，清灵已经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又一次开口：
“卓大人，您贵人多忘事，看您这模样怕是不记得这些年来到底欠了我家多少银两，我今日就与你算一算如何？也省得您一时之间筹不出银钱。”
清灵算到：“您流落我许家庄时，与您母亲身无长物，是我爹娘看你们可怜收留与你。
爹娘好心，当是无价，只是您不觉得如此，还特地在近日送到我家乡100两白银，既然如此，就当您和您母亲两条人命仅值100两如何？”
“你！”卓远脑中发蒙，听到这话本想辩驳，只是他差人去许清灵家乡送银是实时，一百两也是实情，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应该反驳什么。
是说这统计100两就是还这些年的恩情的？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些年读书习字，拜下师父都需要大把的银钱，他又在京城居住几年，成亲前的采买，任谁都知道这些不可能仅是100两！
可不反驳，就是坐实了他和他娘亲的性命仅值这一百两，许清灵几年前明明是不谙世事的少女，现在怎地变得如此地刻薄？
刻薄，若是清灵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定会说，那你是没见到更刻薄的，马上就让你见识见识。
不等卓远想出说辞，清灵又道：“你母子二人当时身无分文，是我爹娘给了你们一口饭吃，给了你们安身之所，后又看你识得几个字，觉得只让你跑腿做工浪费了你的才干，这才又让你去学管账。”
说到这里清灵顿了顿：“你娘又多次暗示我爹，说愿意让你到我家做赘婿。”
“你胡说！”卓远赶忙否认，现在他已经是朝廷大元，虽然不是什么实缺，可这种做人赘婿之事，已经是污点！事关前程，他怎能不否认。
可是他否认的还是有些晚了，不等方然从自家未来大嫂原本竟然要娶卓远这种大雷中反应过来，方钰已经抛出了一盏茶杯砸了出去。
这茶杯正中卓远膝盖，等他话出口之时他只觉得右膝一痛，身体不自觉地向前一倾，不受控制地跪倒在地。
“啊！”
清灵愣了一下，看向方钰，却见他对自己又笑了笑，夹了一筷子菜过来道：“别耽误吃饭。”
方然：“……”他大哥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吧？
清灵倒是没多意外，方钰无论哪一次对她都很好，虽然他现在依旧没有过去的记忆模样，可一举一动，到最后每一个世界都差不多。
所以她也十分自然地将那口菜吃了下去，又喝了口方钰递给她的茶才继续任务指控卓远道：
“只是哪成想，我爹娘竟养了你这般一匹白眼狼，其他不说，单说你与你娘这些年来吃喝嚼用，每年至少数十两，你每年书籍采买，拜师束脩上百两，我爹为你前途着想与你找的人脉，在京都租住的房屋，每年数百两，你已交际应酬科考为名又要去两千两，总额我已经在家中列了单子，已5000两不止。”
清灵对着卓远伸出手：“既然你已经与我家再无关联娶他人为妻，还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