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封玺还有什么可说的，只能点点头抱着书表示自己明白了。
或或许咒术的学习和其他的学习真的不一样也说不定呢，老者才是这方面的专家，她自然没有任何立场和他在这里硬杠。
“好了，那就先这样吧。如果你在咒术这方面的资质较好，对它的领悟性较高，也并不用每天晚上都来。你应该是丹凤学院其他两个学院的学生吧，那两个学院对咒术学院现在已经厌恶抵制到了一种程度，你如果一直往这边跑，难免会有被发现的风险，到时候你可就惨了。”
老者嘴上说着关心封玺的话，眼中也确实是关心的意思，可是仔细看那眼神中还掺杂着别的情绪，像是一种奇怪的落寞。
封玺的观察力很敏锐，怎么可能没有挖掘到这句话的深意，老者，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道心中该是怎样的五味杂陈。
在丹药学院待了七八天，那些学子们又是喜欢八卦的，他已经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了不知道多少个版本的咒术学院了。
虽然版本不同，但都有一个特点，咒术学院是不能进入的禁区，而这里面的老者更是无法触碰的怪物。
可是只有他他这个真正来到了咒术学院的人才知道，这里面的老总是一位和蔼可亲的老人，咒术学院也并没有像传言中的那样可怕，只是因为没有人而显得破败荒凉罢了。
一座被废弃的学院就这样被他们魔化，只有老者一个人还在这里坚守，想来老者的心中也并不好受。
既然现如今和老者见面了，封玺心中总有一个疑惑，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了口，“现如今学业繁忙，我也是有心每天都来，却也有时候会经常感到力不从心。这里小生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
“说吧说吧。”老者摆摆手，不耐烦中带着无奈，这才和他第一次见面便要提要求，那以后见多了面可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真是一个小人精。
他虽然脸上表现的不耐烦可是内心却没有半分反感，说实话，他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有人对他发出请求的感觉了。
多少年了他已经记不清了，他只知道他在这个地方呆了许久许久，每一个日日夜夜都是他一个人度过。
一个人孤独惯了也会渴望有人陪。
“不知，可否，请您来到我那边的学院…”
这句话问的十分有风险，为了防止老者反感，封玺说得十分缓慢。
果不其然，封玺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老者就直接开口打断了她说的话，“什么？！你的意思是想让我离开咒术学院吗？我告诉你小子你可别得寸进尺了，我肯教授你咒术已经是对你天大的恩惠了，你还想让我离开咒术学院去教授你咒术吗？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贪心不足蛇吞象，做人还是不要太过贪心的好！”
他的双眼紧紧的瞪着，仿佛要将眼珠子瞪出来一样，若不是看在封玺跟着他学习了这么几天咒术的份上，他说不定早就破口大骂甚至开打了。
“为…”
封玺不怕死的，继续追问，她听过那么多版本的传言，没想到老者不愿离开咒术学院的传言是真的，可是老舍究竟是为何不离开咒术学院？
“一个小孩子怎么那么多为什么，你就这么喜欢打破砂锅问到底吗？”
老者怒目圆瞪，他保证如果不是看在这是唯一一个进入咒术学院来陪他说话的人的份上，他早就把他打残丢出去了。
被老者这么一骂，封玺直接呆在了原地不再说话，她紧紧地抱着那堆书，仿佛它们是稀世珍宝一样。
或许咒术学院这个地方真的有他需要坚守的东西吧，或许对于他来说这便是信仰吧。
她就这样冒冒然的问话，着实是有些不妥当。
两个人就这么待在原地，空气陷入诡异的寂静，谁也没有说话。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也不妨与你说说，这么久了，老朽一个人都没有遇到，告诉你也无妨。”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老者率先开口，“有关咒术学院的传说你都听说了吧。那些东西我也懒得去解释，不过你既然要学习咒术，那便要明白咒术并不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它也和炼丹和修炼一样，是能够拿得出场面的正经东西。那些对咒术的诋毁，多半都是一些完全不理解咒术的人说出来的话。”
封玺点点头，眼中的疑惑却还是没有散去，如果不是因为有什么原因，不会有哪样东西被无缘无故的诋毁。
这话虽然听起来刺耳，但是却是真的。
“她们这样的误解我也懒得去跟他们解释了，早已厌烦了，所以在那日咒术学院出事之后，我便发了毒誓以后一步都不离开咒术学院。既然他们不理解，那我也不需要他们理解。 ”
说到后面老者的语气中带着的不仅仅是愤怒，还有心酸。
一个老者一座荒废的学院，这么多年来，孤独的承受着一切。
“你走吧。总不可能还有什么要问的了吧，该问的都问清楚了，现在就赶紧给我走。”
跟封玺讲完了一大段话，似乎是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老者赶忙摆摆手把封玺轰了出去。
看着老左的模样，封玺也明白自己不能多做纠缠，老者轰她，她也没有做任何挣扎，直接快步离开了咒术学院。
对于她来说，今夜倒是有了额外收获不仅可以学习更高级的咒术了，还从老者口中知道了他之前所不知道的事情。
小小的黑影再次回到宿舍，关好门窗，封玺小心翼翼地把那几本书打开，开始如饥似渴地学习，宿舍人就只有她一个人，但是这么久了，他早已习惯已经不像前几天那样还会去等待去观察。
北衍那边还有自己的事情，她一直都明白，她也不是那种为了儿女情长就耽误正事的人，这点从她发展的寻灵宗和学习咒术上就可以看出来。
可是今夜似乎是状况突发较多的一个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