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管家说的话,任高翔没说话,不过眼神微动,因为他想起了太多从前的事情。
是啊,澈,水澄也。
当时他对她的感情可不就如清澈的水一样干净透彻吗?可是后来呢?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其实就连任高翔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后来的错事,的确是他一手造成的,也不能全怪任高兰。
再说了,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任高兰即便是真的想要挑拨离间的话,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不是吗?
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任高翔就听到管家又继续说道:
“少爷现在就在门口跪着,不管我怎么劝说不都不管用,先生,这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是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就不多说了,希望你能好好想清楚。”
这话,其实是有一点逾矩的,但因为他们已经认识了多年,即便对外,他们是主仆的关系,可实际上他们就是好朋友。
见管家已经出去了,任高翔才犹豫着,走到了窗边。
书房的窗户底下,正对着大门,也一眼就能看到跪着的任澈。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任澈也正好抬头,看到了任高翔。
任高翔的眼神有几分的闪躲,不过想到自己的举动也没有什么不对,遂直接打开了窗户,对底下的任澈说道:
“你不要以为你用这样的手段就可以逼迫我答应你的条件,我告诉你,陆家,我是不会帮忙的,而你,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来的话,我还是可以勉强接受的。”
虽然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话一出口,就立刻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任澈微笑着说道:“我跪在这里求你,就是为了清清,如果你还是不愿意帮忙的话,任高翔我告诉你,我不是只有你这么一条路可以走。”
说着,任澈就已经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遂拉上行李箱就准备离开的样子。
看到任澈这个样子,任高翔心里不由得一慌,急忙喊道:“任澈!你干什么去!”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唤,任澈的脚步微顿,应道:“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去。”
“你就那么想要帮陆家吗!为了一个小小的陆家,你连我们父子之间最后的一点情分也不要了吗?”
不难听出任高翔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的悲伤跟难过。
而任澈在听到任高翔的话时,愣了一下,随即回过头,看着他,说道:“爸,究竟是我们俩谁不要这最后的情分?如果不是我顾念着这情分的话,就不会千里迢迢的回来求你,就……”
“你是为了见我才回来的吗?你回来只是为了陆家,为了陆清清!”任高翔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任澈,又继续说道:“任澈,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的那点想法是什么,但是我告诉你,这件事情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即便你现在为了她付出再多,再怎么讨得她的欢心,也是不可以的!”
被戳中了心事的任澈,眼底闪过一丝难过,面上却是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看着任高翔,说道:“你说了那么多,还是不愿意帮忙,是这个意思吗?”
“是。”任高翔咬着牙说道。
他必须清楚一点,任澈的回来是为了陆清清,而不是为了他们父子之间的情分。
但凡今天任澈服软的说了一句他回来,是因为想念他这样的话,任高翔就不会计较着当年跟任高兰之间的事情,毕竟任高兰是任高兰,而陆清清是陆清清,还是他疼爱的外甥女。
可任澈却是不明白这一点,以至于在听到任高翔说了是之后,冷笑了一声,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管家匆忙赶出来的时候,任澈已经上车离开,丝毫没有挽留的余地。
看着那已经开出去的车子,管家长叹了口气,抬头看着书房位置的窗户,说道:“先生,其实你的心里根本就不是这意思,为什么你就不能跟少爷说清楚呢?为什么你们要闹成这样?”
任高翔抿唇不语,看着已经离开的车子,啪的一声甩上了窗户。
管家无奈的叹气,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看了看马路边,似乎是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把任澈追回来。
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头顶传来一声呼喊:“之前让你准备好的那些资料呢?”
“什么资料?”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着任高翔。
“就是至好传媒的资料,不是跟你说过,派人前去接洽了吗?怎么?难道你没有去做吗?”
经过任高翔这么一提醒,管家才想起来之前知道陆家夫妇出了意外的时候,任高翔就吩咐自己去注册了一个新的皮包公司,为的就是帮助陆清清。
想到这一点的管家,无奈的看着任高翔,说道:“先生,明明你都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为什么就不能告诉少爷呢?”
“这件事情他用不着知道,免得那小子以为自己的威胁是对我起作用的,以后他不管想要做什么,都只要跑来威胁我一通,就可以奏效了。”任高翔傲娇的说道。
“可是先生,你这样什么都不说的话,只会让你们父子之间的误会越来越深的。”管家颇为担忧。
“把资料拿上来,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说完,任高翔又一次啪的甩上了窗户。
那声音之大,让管家的心里不由得担心着,是不是要联系人过来修一下了?或者是那玻璃窗户换成铁窗户?
虽然心里是想着事,不过管家的动作还是利落的,快步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些早就准备好的资料,上了二楼的书房,将资料都交给了任高翔。
“没有其他事情,你先出去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任高翔说道。
对于这样的事情,管家自然是不了解的,也就没说什么,转身就准备出去。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已经走到了门口的管家回过头,看着任高翔,说道:“先生,我们似乎只注册了一个空壳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