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月吐了吐舌头,“你就知道你家煌儿会饿着?”
秀姐和邢捕头笑了笑,相携着往官衙外走去。
白小月看着他们的背影,很是吃惊,轻轻敲了敲付长蔚,“哎,他们两个,怎么好像不太正常?”
付长蔚把折扇打了打白小月的头,“你才知道啊,迟钝!”
“哎!付长蔚你过分了啊!”两个人打打闹闹回了辰府。
另一边,付长蔚给轩辕辰风写的信,才刚送到宫中。
轩辕辰风还来不及看信,他将信收好,今日他是要去相府的。
轩辕辰风和褚亮骑着马才刚到北大街,一眼便能认出相府。
“王爷!那可是相府?”褚亮手往前指着,心里很是震撼,小小一个相府,竟快比皇城还要奢华了。
轩辕辰风眉头紧蹙着,微微点头。
转瞬之间,他便摆正了轻松的神色,“我们去吧。”
两人站在相府之外,门外的小仆一眼便能瞧出身手不凡。
一双鹰眼细细打量着轩辕辰风和褚亮,检查完他们身上无可疑之物才放他们进了相府。
何轩迎了上来,狠狠地瞪着门口的小仆,“放肆!你们连王爷也敢搜!王爷,是微臣御下不力。”
褚亮轻声嘀咕着,“搜完了才出来,假惺惺。”
轩辕辰风笑了笑,“相爷言重了。他们不过是尽忠职守而已,相爷不要怪罪他们了。”
何轩笑起来,带着轩辕辰风和褚亮往前走去。
轩辕辰风和何轩寒暄着,两个人往前走着。
褚亮得了轩辕辰风的示意,渐渐拉开了自己和他们的距离。
何轩带着轩辕辰风去了厅堂,“哎,王爷,你身边的侍从呢?”
何轩虽这样问了,神情却是很轻松,轩辕辰风有些吃惊,“应该是相府太大了,我的侍从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轩辕辰风收起了何轩给他的天络草,看着他笑起来,“说起来相府真的是非常大,富丽堂皇。”
“相爷,不如你带着我逛逛相府?”
何轩大笑起来,“王爷你可别拿微臣说笑了,皇上传了微臣进宫,不如微臣派人陪王爷逛逛相府?”
轩辕辰风摇了摇头,淡淡道,“相爷赶紧入宫吧,莫让皇上久等了。本王就先告辞了。”
正说着话,褚亮已是站到了轩辕辰风身后。
何轩眯起眼睛看了看轩辕辰风和褚亮,挥袖笑道,“送王爷出府。”
轩辕辰风和褚亮走出了相府,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王爷。”褚亮上前说道。
轩辕辰风按住了他,“回去再说。”
两人回到了京城的辰府,轩辕辰风第一次感受到不适应,原来没有白小月的辰府,是会让他有陌生感的。
褚亮上前说道,“王爷,刚刚我在相府里查探,看到有几个人行踪诡秘,我便跟了上去。”
“可有什么发现?”轩辕辰风半眯着眼睛,坐于上位,轻声问道。
褚亮有些犹豫,“王爷,我一路跟着他们,发现他们在花园里埋下了一些东西。属下不敢跟得太近,看不清是什么。”
轩辕辰风细长的手指轻点着桌面,“哦?那你觉得,会是怎么样?”
“属下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绝对是有问题的。而最有问题的,是相府的人,竟然能这么容易让我发现了问题?”褚亮想了许久,仍是这样说了。
别人家的主子或许有好大喜功的,他家的王爷他很是清楚,这些虚实之间的事,照实说便好了。
轩辕辰风赞许地看了褚亮一眼,“很好,你能想到这一层,便是很好。只是他们既然想让我们知道些什么,那也无妨。”
轩辕辰风的眼中闪过精光,满是厉色,“今夜我们就夜探相府,看看何轩到底想卖什么人情给我们。”
“对了王爷,姚镇来的信。”褚亮突然想起来, 把信递给了轩辕辰风。
轩辕辰风展开信,眉头紧锁,这封信并非付长蔚的来信,是他留在姚镇的密探。
原来白小月又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还有南疆人,轩辕辰风握紧了信。
姚镇乃军机重镇,这些南疆人在这里闹事,未免太不把大夏放在眼里。
姚镇之中,秀姐回到了云水阁。
“邢捕头,今日多谢你了。”秀姐淡淡地笑着,嘴上说着谢意,却无请邢捕头进去坐下的意思。
邢捕头看着秀姐,几番想要开口,最终还是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他不是不知道秀姐的身份不简单,只是他也愿意被云水阁所蒙蔽。
现在她们的身份就摆在他的面前,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了。
“阿秀。”在秀姐转身要进云水阁之际,邢捕头忍不住叫道,“自己小心。”
秀姐回眸一笑,妩媚嫣然,“捕头的心意,阿秀明白。”
转身走进云水阁,秀姐脸上的笑意尽收,神色凝重起来。
“秀姐!”萧澜本是心里难过,走来厅堂看看,谁知竟看到秀姐,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使劲揉了揉眼睛,萧澜兴奋地大叫起来,“洛水姐姐!秀姐回来了!你们快来!”
洛水在房中苦思该怎么救秀姐,听了萧澜大叫,很是疑惑。
她走出来看到秀姐,眼眶一红,差一点便要落泪。
“秀姐。”洛水上前拉住了秀姐的手,将她前前后后仔细看了看,“秀姐,官府可有为难你,有没有受刑?”
秀姐只是轻摇了摇头,拉住了洛水的手让她镇定下来,“洛水,姐妹们可好?”
见众姐妹都点了头,秀姐这才安下心来。
“大家都去休息吧,洛水,你随我进来。”秀姐的神色仍是未放松下来。
洛水也看出了秀姐的神色有异,随她进了房间。
秀姐细细讲了刚刚与付长蔚的对话,洛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秀姐,此事应当如何是好?如今我们的身份已暴露,只怕两边都容不下我们。”
洛水从小家贫被卖入相府为婢,那是死契。
相爷见她天资聪颖,将她带进密探营训练。
她自小在刀山火海里挣扎,直到遇到三年前的任务,让她跟随秀姐来姚镇开设云水阁。
这是洛水第一次感受到生活是什么样的,是生活,而不是生存。
所以,当秀姐决定背叛相爷的时候,她是第一个毫不犹豫站在她身边的人。
即使相爷手中握着她全家人的性命,那又怎么样,那些卖掉她的家人,远远不及秀姐和一干姐妹重要。
秀姐神色凝重,看着洛水的眼睛轻声道,“你对那个付大人的话,怎么看?”
洛水自然是明白秀姐的意思,苦笑着,“那位付大人说话好听,他把姐姐你放出来,就是想要以你做饵。”
秀姐也笑起来,拉紧了洛水的手,“我自小便没有任何亲人,自从有了云水阁,我一直就把你和姐妹们视作最亲近的人。我还记得,三年前的你,还是一身戾气,是不堪重任的。”
“可现在,你已是能保护姐妹们了。”
秀姐的神色太凝重,让洛水有一丝不祥的预感 。
洛水反手握紧了秀姐的手,“你不要胡思乱想,有我们姐妹们在,定是能护住你平安的。我们说好的,谁也不能死的。”
“嗯。”秀姐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越发沉重起来。
她并没有给洛水说付长蔚最后给她提的醒,并不是怀疑洛水,只是怕她草木皆兵。
只是,秀姐环视着她一手打造的云水阁。
如今这内忧外患的局面,究竟要怎么才能破解。
付长蔚在书房之中,细细谋划着接下来的谋略。
放秀姐出大牢不过是第一步,接下来,便是等幕后之人再进一步了。
只是白小月,他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若是她知道了他的计划,该多么恨他。
白小月一回府就赶紧去做饭了,说是要报答他救出秀姐的大恩大德。
付长蔚看着眼前的笔墨苦笑着,相府的叛子,这两年的安稳不过是相爷还没有下狠心对付她。
或许是相爷还有别的打算,只是付长蔚最是清楚,叛子,定是不得好死的。
这一点,他心里清楚,秀姐自然也清楚。
所以她才心甘情愿让付长蔚带她走,愿意做这一个棋子。
这一切,只怕只有白小月还看不明白,她还在认真地做着要报答付长蔚的大餐。
牛里脊切成丝,红润粉嫩,一条一条沥干水分。
把霜糖还有姜粉一起放进去,白小月用手抓着,慢慢地抓匀。
一边慢慢倒入酱油,用筷子搅拌均匀。
“月牙,你果然在这里。”黄煌笑着跑了进来,“我听侍女说你回来了,你不在房里,我一猜你就是在厨房。”
白小月笑了笑,盛了一大碗冰凉的井水,把装着牛肉条的碗小心地放了进去。
“月牙,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冰着?”黄煌看着白小月做饭,只觉得每一步,都很是难懂。
白小月笑了笑,“这是在腌制,用冰水冰着,牛肉的肉质会更好吃。
她笑着洒了不少黄褐色的粉末在牛肉里,用筷子慢慢搅匀。
也不等黄煌提问,白小月轻声道,“这些药粉能清热解毒,下火安神。我瞧着大家都需要。”
把牛肉腌制上,白小月开始洗虾,她麻利地把虾一只一只洗了,拿了细针在虾头和虾背的连接处轻轻一挑,黑色的虾线便扯出来了。
黄煌在旁边看着白小月飞速的动作,她根本就插不上手,回头见一旁又是虾蟹,还有黄鳝。
“月牙,为何今日吃得这么好?”黄煌很是吃惊,自从轩辕辰风离开之后,白小月已是很少准备这么一桌子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