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喝酒你还有别的事干吗?”左莲衣白了徐北雁一眼。
徐北雁仔细想了想,认真的说:“欺负人啊!”
“你的兴趣还真的挺特别的。”左莲衣摇摇头问:“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徐北雁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是回长安了。”
“回长安啊?”左莲衣有些不情愿,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两人离开码头和凉亭,走上了返回长安的官道。
徐北雁看着来来往往的高头大马,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哎,想不想骑马?”
“想啊,当然想了,走了快半个时辰了,我的腿都要断了。”来的时候两个人也是走来的,只不过当时左莲衣着急救曲珍,根本没时间想别的,现在她不情不愿的往长安走,又在湖底密道里消耗了很大的体力,感到腿疼也在情理之中。
“那好,一会儿有骑马的人经过,你大喊一声“马儿听话”,我保管你有马骑。”
“真的吗?”
“这还有假,一会儿喊的卖力点啊!”
“嗯,看我的吧。”
两个人商量好了,开始一边慢慢的往前走,一边留意着路上的人。
没过多久,从两人身后方向远远跑来两匹马,左边马上的人身材魁梧,右边马上的人身形干瘦。
左莲衣听到马蹄声,回头看了一眼,着急的说:“不好了,是幽都门的常氏二鬼,他们很难缠的,咱们快跑吧!”
“跑,你能跑过马吗!”
徐北雁翻了翻白眼,心里暗想:“这两个家伙,真是霉运当头啊,被老子在湖底密道里玩了半天,现在又送上门了,嘻嘻,别怪老子欺负人,是你们自找的!”
“总比等着被他们纠缠强!”左莲衣说完就跑。
与此同时,常家兄弟也看到了他们。
“大哥,又是那两个人!”常夜天悄声说了一句。
常封天挠了挠头:“这人不好惹,咱们还是快点溜吧。”
“要掉头吗?”
“暂时不用,密道里黑灯瞎火的,他不一定能认出咱们。”
“大哥说的是,那咱们就当没看见他们,继续往长安赶!”
兄弟两个快马加鞭,扬起无数灰尘。
徐北雁纵身一跳,挡在了左莲衣面前:“你到底喊不喊?不喊马可要跑过去了啊!”
“我还去惹他们,算了吧。”左莲衣摇摇头。
徐北雁把长刀往肩膀上一扛:“你不喊我喊!”
话音未落,他的身形一转,出现在了官道中央。
常氏兄弟一见他,顿时魂飞魄散,想也不想直接调转马头。
谁知道马缰还没扯动几下,徐北雁突然大喊了一声:“马儿听话!”
“咴咴……”两匹马同时嘶鸣一声,抬起了前蹄。
常家兄弟本来就心里害怕,一个不留神同时从马上跌了下来。
“哥,跑吧!”常夜天根本没有多余的话,从马上跌下来后,就地一滚,爬起来就跑。
“弟弟,你等等我!”常封天同样是连滚带爬,拼了命的跑。
左莲衣听到两匹马嘶鸣,紧张的回过头,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乖儿子,都知道给你亲爹送马了,果然是没白疼你们一场!”徐北雁拄着长刀,笑的前仰后合。
等到常氏兄弟跑了没影子时,两匹马也安静了下来。
“他们就这么跑了?”左莲衣有些不敢相信。
徐北雁回头看了她一眼:“不跑难道要等着他亲爹教训吗?”
“别说浑话了,常家老二常夜天擅长用毒,这说不定这是他们两个的诡计,咱们还是别管这两匹马了,继续赶路吧。”
“继续用腿赶路吗?那我不是白喊了?!”徐北雁有些生气,扛起长刀径直朝着两匹马走了过去:“你不骑我骑,我徐北雁天生百毒不侵!”
“你别犯傻,一会儿你中了毒,我可不管啊!”左莲衣站在原地,着急的直跺脚。
远处,徐北雁已经骑在了左边的黄骠马上:“走了!”他在马屁股上拍了一下,黄骠马打了个响鼻,开始朝前走。
旁边的枣红马表情有些古怪,可怜巴巴的望着黄骠马慢慢走远,实在不知道该干什么。
左莲衣望望枣红马,又看看坐在黄骠马马鞍上,洋洋得意的徐北雁,咬了咬细碎银牙:“算了,死就死吧!”
说完,她朝着枣红马跑了过去。
两人有了马骑,赶起路来轻松了许多。
左莲衣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你说你中元夜喝了酒,然后呢?”
“然后,我就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徐北雁神秘兮兮的说:“那块玉佩在月光的折射下竟然出现了三个字。”
“三个字?”
“是啊,是一个地名,叫做杨柳庄。”
“杨柳庄?”
“嗯,李松柏说是终南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我们就去了那里,结果……”
徐北雁毫无保留的给左莲衣讲了他和李松柏、胡好风三人在杨柳庄的遭遇。左莲衣听完,突然睁大了眼睛。
“怎么啦,那里也是你的家乡吗?”徐北雁问。
左莲衣睁大的眼睛慢慢恢复常态,缓缓的摇了摇头:“我的家乡不在那里,但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说出来听听。”
“你送给我的那块玉佩叫做血玉佩,是寻找白鲤神卷的关键线索。”说完,左莲衣郑重的问:“血玉佩真的是你祖上传下来的吗?”
徐北雁本来还想继续撒谎,但是看到左莲衣如此天真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把实话说了出来:“这玉佩并不是我祖上传下来的,而是那天你们在长安街头打架时,我趁乱从那个采花贼柳风月身上顺来的。”
“顺来的?”
“就是你们说的偷了。”
“这么说杨柳庄也不是你的家乡了?”
“这还用说。”
“那好,杨柳庄肯定和白鲤神卷有关联,咱们现在就去杨柳庄吧!”左莲衣在枣红马脖子上拍了拍,枣红马抢先冲了出去。
“着什么急啊,你知道怎么去吗!”
“这不是有你吗,你认得路,就由你来领路了!”
左莲衣正愁着回了长安就失去了自由,这下有了新的目的地和十分正当的理由,她仿佛得到了大赦一样,心情瞬间好到了极致。
两个时辰后,两匹马在乱草中一阵疾行,终于爬上了杨柳庄外的山梁。左莲衣在马上极力向远处瞭望,顿时委顿了下来。
杨柳庄竟然被人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