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上它,戴上它!”
魔物无限靠近,脑海里那个声音越发的急促。
徐北雁死死盯着魔物,向后全力一纵,然后在半空中身形一晃,蹿向右前方,以为可以借此甩脱魔物的攻击。
谁知道魔物如影随形,根本就没离开过他的脖子。
“戴上它,戴上它!”催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徐北雁天生倔强,最烦别人强迫自己做什么,虽然他明知自己有危险,但是他偏偏不想在魔物的胁迫下就范。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区区一个魔物,徐北雁对付的过来!”
眼中寒光一闪,徐北雁猛然间改守为攻,他在魔物即将咬中自己的脖子时,激发出了全身的内力。
“哗!”潭水被震的泛起了巨大浪花。
“吱!”魔物怪叫了一声,飞向了别处。
“看到了没有,我根本不需要那个面具!”
“不,你需要!”
话音落尽,魔物突然变大了数十倍。
它张开血盆大口,再次扑向徐北雁。
“戴上它,不然你会死的!”
“我不,我偏不,我徐北雁宁死不从!”
“冥顽不灵,好,我帮你!”
在魔物张开布满獠牙的大嘴,吞下徐北雁整颗脑袋时,揣在他怀里的钟馗面具自己飞了出来。
“吱!”魔物一声怪叫,吐出了徐北雁的脑袋,同时转身飞向别处。
与此同时,钟馗面具自己戴在了徐北雁的脸上。
“摘下来,我不要这东西,我不愿别人教我怎么做!”
徐北雁伸手去摘钟馗面具,可是怎么也摘不下来。
空气中一阵激荡,魔物突然变的像拳头一样大小。
“吱吱!”接连两声怪叫,魔物在空中打了一个转,似乎又要对徐北雁发起攻击。
“你到底有完没完啊,我徐北雁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非得跟我纠缠不清啊!”徐北雁停下摘面具的动作,从高处落到水潭边,双手叉腰一脸的气愤。
魔物对此根本没有任何反应,调整好角度后,又一次冲着徐北雁的脖子飞了过来。
“好,你既然这么蛮横,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徐北雁纵身而起,突然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把长刀,这把长刀通体乌黑,份量十足,提在手里仿佛凝聚了千万斤的力量。
“莲娘,你真的不打算刺杀那个狗皇帝了吗?”
石室里,曲珍拍了拍手上的馒头屑,目不转睛的望着左莲衣。
左莲衣郑重的点了点头:“不杀了!”
“好,那我也不在江湖上走动了,从此以后,我们两姐妹都留在明月庵里清修,怎么样?”曲珍的视线转向油灯,眼里掠过一丝狡黠。
“好啊,你能这么想,我太高兴了!”
左莲衣的眼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她是发自真心的高兴。
“不过在我金盆洗手之前,姐姐有个小问题想问你,你能对我实话实说吗?”
“曲珍姐姐,你可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什么时候没和你说过实话?”
“那倒是。”曲珍嘴角浮起微笑,望着闪烁的灯芯问:“婆婆是不是给了你什么宝贝?”
“宝贝?没有啊!”左莲衣认真想了想,马上摇了摇头。
“那你腰里刚才,嘘,别出声!”
曲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吹灭了蜡烛。
黑暗中,徐北雁继续说着胡话。
在梦境里,他已经和魔物大战了几十个回合,这个魔物忽大忽小,力量极大,攻击的速度又是出奇的快,不过徐北雁和它打斗的时间一长,渐渐发现了这个魔物的两个破绽。
首先,它攻击的位置永远只是徐北雁的脖颈,只要反应足够快,及时做好相应的防御措施,魔物的攻击往往会落空。
第二,魔物似乎十分害怕靠近徐北雁手里的长刀,只要是徐北雁的长刀笼罩的区域,魔物始终不敢贸然进入。
掌握了这两个破绽,打斗起来就轻松多了。
徐北雁不急着动手,他开始以逸待劳,静静的等着魔物发起攻击。只要魔物出现在攻击范围内,他只需舞动长刀,即可轻松击退。
就这么折腾了五十多个回合,魔物似乎有些体力不支,徐北雁终于等到了一招致命的机会,他把自己所有的内力全部聚集在右臂上,然后猝不及防的对着魔物劈出一刀。
“吱!”魔物惨叫一声,直接遁入潭水深处。
徐北雁心里知道魔物异常狡猾,所以在魔物遁入潭水中很长时间后,他也不敢有丝毫松懈。
时间缓缓流逝,他手里的长刀一点点的化为了沙粒,落在了地上。
“难道它真的被我打跑了?”
徐北雁眼中充满狐疑,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此时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右手里的长刀正在一点点的消失,仍旧保持着随时发起攻击的姿势。
“看来它是真的跑了。”
又过了一会儿,潭水始终没有半点动静,徐北雁终于相信了自己打跑了魔物的事实。
“哎,魔物被我打跑了,面具该摘下来了吧!”
他对那个曾经催促过他的声音说了一句。
四周十分的安静,根本没有任何反应。
“你想耍赖皮是吧,你不摘我自己动手!”
徐北雁跺了跺脚,用力去撕扯脸上的面具,与此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手里的长刀不见了。
“兵器与人之间也存在着缘分,既然缘分已尽,何必强求呢!”他安慰了自己一句,继续去扯脸上的面具,可是无论如何用力,面具始终摘不下来,就好像长在了他的脸上一样。
“不可能,不可能!”
他大叫了一声,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他的高烧已经退尽,头晕、呕吐、瘙痒之类的不适症状也已经全部没了。
“哎,你们三个这是?”
他睁开眼,首先进入视线的三幅裙摆,等他就地一滚,换了一个角度,这才看清三个女人分成两派,正相互对峙着。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道姑上官素雪右手挺着宝剑,左手举着一支火把,眉宇间尽是责难的意思。
“这里又不是伏牛观,我们怎么不能来?”曲珍争锋相对,左右手臂尽头时不时泛着寒光,看来她已经掏出了兵刃,随时准备应战。
在曲珍身后躲着左莲衣,她的目光游移不定,一会儿关切的望向徐北雁,一会儿又不安的看看上官素雪手里的宝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