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一个地方说不通。”徐北雁的表情很认真。
李松柏等人又跟着紧张了起来。
“既然天宝十五年之后李隆基已经不当皇帝了,那么这第三段壁画就不能叫做天子伏魔,而应该改成太上皇伏魔。”
“嗯,说的不错!”有人点了点头,马上反应了过来:“不对啊,太上皇也是天子啊,怎么就不能叫做天子伏魔了?”
“是啊,是啊,这幅壁画根本就没有什么疑点嘛。”
所有人终于彻底放下心来。
胡好风问:“李兄,从这里往暗道深处走,要经过九重门吗?”
“没错,是九扇门,不过全部被我弄开了,你们只需要跟在我屁股后面走就可以了。”徐北雁洋洋得意。
李松柏又盯着壁画看了一会儿,指着壁画最后一段上的三个残缺不全的字说:“密道深处的那间石室叫做镇魔窟,大家千万小心,根据徐兄所说,那里似乎还有一只魔物。”
徐北雁笑着说:“也不一定,弄不好已经被我打跑了!”
胡好风眼珠动了动,一脸严肃:“这么说魔物已经离开了镇魔窟?”
“嗯,有这个可能,大家务必小心!”李松柏转过身子,打量了众人一眼:“壁画里已经标明了密道的大致布局,我们刚才进来的圆形石洞原先有一块断龙石和一道铁门,壁画上标注了一个“禁”字,在“禁”之外有一个向上的圆形通道,应该就是我们开启了凉亭边的机关后,出现的陷洞,壁画上标注了一个“遁”字。”
众人听到李松柏忽然讲起了湖底暗道的布局,既好奇,又有些疑惑,不过所有人,包括徐北雁在内,还是听的很认真的。
“那个凉亭壁画上没有画,不过在凉亭、湖边、码头所在的位置,壁画上倒是画了几座连绵的山峰,有句话叫沧海桑田,看来这块地方一千年来地貌变化不小。”李松柏感慨一句,接着说:“我们目前所在的位置壁画上标了一个“虚”字,对于“虚”字的理解有很多种,我一时半会儿也参悟不透。”
李松柏无奈的摇摇头:“至于徐兄所说的九重门,壁画上虽然不全,但是也画了出来,并且把九重门所在的区域总体称为“断”。“断”的尽头就是镇魔窟,也就是魔物盘踞的地方,不过镇魔窟并不是湖底密道的尽头。”
李松柏意味深长的看了众人一眼:“在镇魔窟之后还有一块很大的区域,在地图上标为“幽”,“幽”的范围内另外有十二个和镇魔窟大小相等的石室,具体是做什么用的,壁画上并没有说明。”
“哎,李兄,你说建造湖底密道的人,为什么要在九重门前画这么一副壁画啊,如果要有什么人混进来想干什么坏事,岂不是很容易吗?”徐北雁眼睛滴溜溜转,露出狐疑的神情。
李松柏想了想说:“我在壁画上看到断龙石,还以为这里是一处陵寝,但是看完密道的整体布局,我马上否定这个想法,这里应该是一处修道的地方。”
“修道的地方?”胡好风等人瞪大了眼睛。
李松柏表情淡然:“《道德经》有云“处众人所恶,故几於道”,我在唐人笔记中经常看到一些唐代修士,身处险山恶水中,只是为了修仙慕道。”
“你的意思是这条暗道里也有一些修仙慕道的人了?”
“没错,镇魔窟后面的十二座石室,看起来很像修道人的居所。”
“可是这些人在这里修道,难道就不担心被魔物噬咬吗?”
“也许魔物是这些人养的呢。”徐北雁插了一句嘴,翻了翻白眼问:“姓胡的,你见过宠物咬主人的吗?”
“这个,这个,要是这样的话,也可以说的通。”胡好风摇摇头,不再说话。
李松柏说:“如果这里是修道的洞府,那么这种壁画就是用来警示来者的,毕竟任何修仙之人都不愿意被外界打扰,另外,若是外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闯入,弄不好也会出人命的。”
“嗯,听起来有几分道理,但是好像还是有些漏洞百出,算了,我也懒得和你较真了!”徐北雁甩甩袖子,望着黑暗处说:“那两只鸡呢?”
“鸡?”李松柏一脸茫然。
胡好风说:“等着!”说完,拍了拍手。
在远处警戒的一名太白会兄弟,打着火把小跑了回来,他从背后解下一个布包,扔在了地上。
胡好风扫了一眼布包:“活鸡就在布包里,徐兄想怎么用,请自便。”
“没想到姓胡的也有说话算话的时候。”徐北雁冲着胡好风挤了挤眼,蹲下身子打开了布包。
布包解开后,果然有一公一母两只鸡,只是不知道这位兄弟用了什么方法,竟然一路过来,没有听到一声鸡叫。
李松柏问:“你们这是?”
“用它们来开路啊。”徐北雁在两只鸡的翅膀上分别绑了一根绳子,然后解开了两只鸡脚上绑的绳子:“在来之前,我和姓胡的打了一个赌,结果他输了,我就让带来了两只鸡。”
李松柏继续问:“打赌,我怎么不知道?”
两只鸡被绑了一路,腿早麻了,被解开绳子后,在地上扑打了一会儿,又跌了几跤,终于行动自如了。
徐北雁望着走来走去,咕咕叫的两只鸡,高兴的直搓手:“我们打赌你家的童仆是男是女,姓胡的说他天天见那个童仆,知道他是个男的,我徐北雁天生和他作对,偏偏说是女的,结果我们两个一问,那小童竟然真的是个女的,嘻嘻,所以他就这么输了。”
“她,她是女的吗?”李松柏明知自己家的童仆是个男的,可是不知道徐北雁用了什么手段,竟然骗过了胡好风:“等我回家再问问他。”李松柏含含糊糊的说了一句,提高声音对太白会的兄弟们说:“大家聚过来吧,我们马上就要穿过九重门了,大家在一起相互间也有个照应!”
“是!”太白会的人答应了一声,全部聚集在了李松柏身边。
胡好风再次拍拍手,剩下那三名做警戒的兄弟,也围了过来。
“大家把所有的火把都点起来吧。”胡好风招呼了一声,对徐北雁说:“徐兄,现在可以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