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入口吗?”
众人赶到湖边的凉亭附近,却犹豫了起来。
胡好风带着几个人去盗洞那边查看了一番,走回来说:“盗洞还算稳定,没有出现坍塌,既然徐兄说盗洞直通密道深处,我们还是由这个入口进入吧。”
李松柏沉思片刻,盯着徐北雁问:“你说的壁画和九重门都是真的?”
“这还用问,我徐北雁什么时候撒过谎!”
听到这句话,胡好风等人同时默默的想:“你什么时候没撒过谎!”
“好,既然徐兄言之凿凿,咱们还是走正道的好,毕竟盗洞之类,都是正人君子所不耻的。”
李松柏说完,转头看向胡好风等人。
胡好风欲言又止,其他太白会的兄弟同时点了点头,大多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商量好后,李松柏在凉亭边留了两个人,用来接应。
其余人顺着绑在凉亭柱子上的粗绳全部下了密道。
“这里好潮湿啊!”
点亮火把后,有人感叹了一句。
胡好风四处打量了几眼,沉声说:“大家注意警戒,小心中了埋伏!”
众人听他这么说,纷纷拿起了武器,警惕的留意着身边的动静。
徐北雁凑到李松柏身边,悄声说:“这里面什么也没有,警戒个鸟!”
“徐兄不可大意!”李松柏摇摇手,指着不远处的狭窄石洞问:“是从这里进去吗?”
徐北雁点点头:“穿过这个洞,就可以看到壁画了,不过这个洞可不好过,必须弯着腰才行。”
“多谢徐兄提醒!”胡好风接了一句,举起火把说:“走!”
说完带头弯着腰,抢先走进了狭窄石洞。
其他人紧随其后,弯腰弓背,手里举着火把,拿着各式兵器。
“这里果然很宽敞!”
功夫不大,队伍最前面传来了胡好风的感叹声。
众人加快脚步,也走出了石洞。
“徐兄,壁画呢,在哪边?”李松柏高举火把,着急看壁画。
徐北雁努了努嘴:“右边!”
李松柏一转身,顿时惊呆了:“这是,这是唐人的壁画!竟然保存的这么好!”震惊的同时,李松柏扔掉手里的火把,用脚小心的踩灭了:“快,只留两支火把,其余的全部熄灭了!”
“你这是?”胡好风不理解,回头望向李松柏。
“壁画年代久远,恐怕作画的颜料已经经受不住强光和高温了!”
李松柏解释一句,强压着内心的激动走向了壁画。
“《天师镇魔图》吗?”李松柏喃喃自语,伸出手想抚摸壁画,不过他的手很快就像触电一般缩了回来:“我见过仿品,没想到真迹竟然藏在这么隐蔽的地方。”
“《天师镇魔图》?”徐北雁身形一动,站在了李松柏身边。
“对,是唐初画师吴道子的名画,虽然天下人知道它的人并不多,但是我有幸见过一幅前朝名家黄公望的仿作。”
“黄公望?”
“就是画《富春山居图》《九峰雪霁图》的那位画师,他还是全真教的道士,道号大痴道人,为人淡泊洒脱,倒是跟徐兄你的为人有几分相似。”
“是吗?老徐我自号大颠客,那黄公望道号叫什么大痴道人,哈哈,一颠一痴,确实相差无几!”徐北雁沾沾自喜。
胡好风清咳了一声说:“只可惜徐兄除了疯癫之外,并不懂得作画。”
“哎,姓胡的,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吗?”
火把的光亮猛然闪烁了一下,徐北雁已经揪住了胡好风的领口。
“没有看不起你,只是觉得李兄拿你和黄公望相比似乎有些不妥。”胡好风眼皮一翻,直勾勾望着徐北雁。
“有什么不妥的,我觉得妥当就行!”
徐北雁盯着他看了几眼,手一松,又回到了李松柏身边。
“真是个疯子!”
其他兄弟看到他们两个人相互对视,还以为他们会动手,这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李松柏瞪了徐北雁一眼,生气的说:“你就不能有点容人之心吗?大丈夫在天地间,哪有没有人说长短的。”
“我的眼里偏揉不下沙子!”徐北雁冷哼一声,冲着胡好风仰了仰下巴,一副挑衅的模样。
胡好风假装没看见,幽幽的说:“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就不理解李兄为什么会有徐北雁这样的朋友。”
李松柏望着壁画《天师镇魔图》,微微一笑:“我李松柏从小拘谨,最羡慕的就是李兄这样潇洒旷达的人,有时候我也会想,我李松柏这么古板的人怎么会认识长安城出了名的“大颠客”,现在看来大概是一种向往吧。”
“向往,哼!”胡好风摇摇头,不再说话,举起手里的火把也凑到了壁画跟前。
“这《天师镇魔图》据说分为四个部分,第一段人道沦丧,天降魔物。”李松柏向后退了几步,指着壁画最前端,慢悠悠的讲了起来。
由于火把熄灭了一多半,四周的能见度明显低了许多,为了防止出现什么意外,四名听觉灵敏的太白会兄弟分别打了一支火把,走到了远处,把守住四个方位,做起了警戒。
其余十几个人听到李松柏开始介绍《天师镇魔图》,赶忙围了上去。
“你们看左下角,那是一口烧着沸水的大铁锅,锅里原先有一个婴孩,说的是“大灾之年,易子而食”,再看紧邻的下一幅,那两个形貌丑陋的汉子,其实是兄弟两个,他们所站的地方不是田间地头,而是一个土坑,坑里那片灰黑色,是一名年迈的老者……”
徐北雁插嘴说:“说的肯定是那两个恶鬼穷的连他爹也养不起了,只好活埋了亲爹,省点钱粮,嘻嘻,没想到这壁画这么有趣!”
“徐兄说的没错,不过,哎!”
李松柏叹息一声,继续讲解剩下的三幅图:“这图也不全,讲的是 “兄弟不睦,刮肠泄愤”,还有这幅,以及最后这一幅,都是些有悖人伦的恶事。”
“也不尽是恶事啊,你看这些长着獠牙的家伙,吃的多欢快啊!”
徐北雁跳起身,指了指这几幅图上面的大片区域,由于颜料脱落严重,李松柏等人能看到的也只是一块彩色的斑点,根本构不成任何图画。
李松柏有些惊讶,转头问:“李兄,你也看过黄公望临摹的《天师镇魔图》吗?”
徐北雁摇摇头:“没有啊,这不是画上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