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避开了下班期的车流高峰,但哪怕是二三线城市,夜晚也少不了略显拥挤的车流。
排列整齐的路灯顺着公路一直延伸下去,夹在在中间闪着明亮车灯的车流保持一定速度行驶,在月夜的衬托下,仿佛一条闪着光磷的河流向着远处流淌。多彩的灯光交织在一起,为夜添色,也抚平了人们内心对黑暗的恐惧。
两人起步后便兵分两路,各自规划着在车流中撺掇前进的路线,为此也让许多司机胆战心惊下意识地按下了车喇叭,此起彼伏,奏响了一曲饶有趣味的交响乐,随着两人不断推进的路程而渐弱渐强。
好久没有享受街头刺激的陈哲彬内心激动了起来,那车鸣声在这群疯狂的车手耳朵里又是另外一番享受,鼓舞了他们的斗志。
经过了几次前方车辆突然变道的惊险状况,陈哲彬也逐渐掌握好了自己的节奏,从目前的形式来看,暂时占据了上风。
被车流分割开来的两人暂时不可能汇聚到一起,下不到绊子的刘涛也并不着急,要说实力,他不得不承认的是秦行之要略胜他一筹,但赛道是刘涛自己定的,而监督比赛的人也全是自己人,这似乎就是他必胜的信心。
前方三百米处就是第二个十字路口,按照计划路线将笔直前进,眼看着绿灯已过,二人是一个尴尬的局面,对已经取得优势的陈哲彬来说更是不利,一个红灯意味着要将本就差距不大的两人重新拉回到同一起点上,街头赛总是充满了各种不确定性。
已经领先有数米距离的陈哲彬回头看了刘涛一眼,不甘心地停下车来,也未细想对方接下来的动作。
不好!
一声冷哼从陈哲彬的右侧传入他的耳朵,本来已经获得有利局势的刘涛居然并未因此停下,反而起身摇车加速,已经从车流底部钻到最前头的他准备硬闯红灯,而此时左右两侧的绿灯又不合时宜地亮了起来,发现情况的执勤人员立刻上前大声警告。
早早脱离街头的陈哲彬早已对街头赛事的技巧生疏了,却也是自己大意,并未细想,在街头赛中,闯红灯似乎是一件家常便饭的事情,为的就是拼命争取赢的时间,这也是正规车手以及真正爱好骑行的人为何对街头如此不待见的原因,不拿自己性命当一回事,街头赛事,往往和金钱挂钩。
刘涛回头看似随意地给了陈哲彬一个嘲讽的表情,而两边将要通过红绿灯的车拼命发出咆哮,无数司机在此刻果断地拉下了手刹,嘴里念念有词。
执勤人员已经将警灯竖起发出了严重的警告,而刘涛的速度不减反增,随后他身体呈站立姿势,松开了双手面对着执勤人员竖起了中指,腹部顶住了车把的位置,双脚以前以后保持水平向后拉扯,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固齿完成了高速漂移动作,后轮瞬间暴死,在马路上留下了S型的痕迹,前后两边还在等候红绿灯的司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大片既视感出现,纷纷遗憾没有拿出手机记录下惊险的一刻。
呲……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异常的尖锐,所到之处无不掀起焦黑的轮印,而刘涛也顺利的通过了红绿灯,距离他最近的车仅有两米的距离,司机惊魂未定,直接将车停在了路中央造成短暂的交通堵塞,而想要去追捕的执勤人员却为眼下的情形碍着,刘涛瞬间淹没到了车流中去。
“去你大爷的!”面对刘涛此番做法,陈哲彬只能看着眼前驶过的车流而不能有任何行动,心里将对方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这让他对有所认知的街头赛有了更深的厌恶。
随着绿灯亮起,陈哲彬起步冲在了车流的最前头,看见又一个“莽撞”的小伙子,两边执勤人员的脸色都变了,好在并未违规,不然不出三秒陈哲彬就要被紧盯着路面状况的执勤人员拿下。
眼睛凝视前方,已经不见刘涛的身影,心中却也未动摇丝毫,距离终点还有八公里,陈哲彬有绝对的信心在这时间内追平不到一分钟的差距。
胜券在握的刘涛早已得意洋洋,速度都减慢了下来,留下了较多思考的时间,在无数辆冰冷的车辆中穿行,嘴角挂起了胜利的笑容,对于刚才的做法很是满意:“哼,实力不行装个屁的大头,待会要是不交钱,有你们好受的。”
开始逐渐适应固齿自行车的陈哲彬摇车(站立加速骑行姿势)加速,但密集的车流也给他带来的许多困扰,由于固齿自行车的特殊性,刹车性能并不如意,骑的很是憋屈。
找到自己的节奏之后,不断望向码表(计速器)计算着时间,腿部的肌肉在黑色运动裤的包裹下若隐若现,小腿肌肉更是炸裂开来,前轮割裂着气流发出“呼呼”的响声,似是好战的咆哮,在几乎只能容下一车之距的夹缝中平稳穿过,看官心惊胆战。
“我去?!我就吃了十来串羊肉就发生了啥。”后知后觉的许静影在提前买完单后寻了过来,抓住满脸无奈的颜能渊追问道。
“喂,那人什么来历。”秦行之看着眼前还面对着虎视眈眈的一群人,走是无法走了,和王子钊坐在路边木椅上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
双手抓着自己的挎包低头心脏砰砰直跳的王子钊听到耳边的声音一激灵抬起头来:“啊…啊!他啊,一个新生,刚搞了个什么骑行社,我们也今天刚认识,不熟。”
看着王子钊额头上密布的汗珠,还有那紧张干笑的神情,秦行之的眼皮跳了一下:“骑行社?他叫什么名字?”
“陈哲彬。”
听到名字后,秦行之陷入了思考中,大脑拼命运转,在知识储备中寻找这个人的名字,半响之后头摆向右侧看着王子钊挑了挑眉自言自语地说道:“是他?”
王子钊挠了挠头表示不解:“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