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扑了个空,嘟着小嘴有些委屈的看着她:“顾师姐,我差点摔倒呢。”
长歌现在多了个心眼,对很多人很多事,她能避开就不会站在那儿躲都不躲。
“原来是你,上次来泽城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丢了荷包,这一次再也不敢被人撞了。”言罢接过摊主递过来的纸包,从里面拿了颗‘仙丹’递给她道:“来,压压惊。”
“嘿嘿,顾师姐真好~!”小丫头接过糖果塞进嘴里,笑的一脸甜美:“顾师姐买这么多东西是要给谁呀,难道是要带到暮阳峰上给我吃?”
长歌也不避讳,便道:“去看两个朋友。”
苏绮梦一把揽住她的胳膊嘻嘻笑道:“顾师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吧。”
长歌摇头:“不好吧,你还是早些回暮阳峰吧,若是你突然身体不舒服,仙君不在身边,你可该怎么办啊。”
“不怕的,不怕的,我近日觉得身体好多了,可能是因为最近修炼的仙法更高强了吧。”
长歌哦了一声带头向前走去:“只是我这两个朋友住的地方怕你进去不方便。”
小丫头好奇问道:“住的什么地方,不是客栈吗。”
长歌耸耸肩:“是青楼,你知道吗?”
小丫头脸色一红,奇怪问道:“顾师姐怎么有青楼里的朋友。”
“我这两个朋友可不是青楼里的姑娘,他们一个是好色之徒,眠花宿柳,一个是无知小儿,被人拐卖都不自知。”
苏绮梦反而不以为然:“不怕的,去青楼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跟着顾师姐,去哪里我也不怕。”
长歌呵呵笑了一声,在前面一座披红挂绿的小楼前站住脚步:“就是这里。”
只见满楼红袖招,征歌又逐色。
醉花荫三个大字在阳光之中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而那龙飞凤舞的笔法更是深不可测。
苏绮梦有些怯场,紧紧拉着长歌的衣袖。
醉花荫的老鸨一见长歌来了,顿时一张老脸笑的好似一朵灿烂的菊花:“您来啦,主子今儿早上还在嘀咕,说您有些日子没来啦,这不就把您给盼来了。”
长歌不以为然,看都不看她一眼:“我明明前儿个才来。”
“这主子的心思您还不知吗,正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前儿到今儿,已然隔了两个三秋了。”
长歌的唇角微微弯了弯:“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老身别的能耐没有,哄您和主子听着舒服的本事还是有的,来来来,这边请!呦,今儿还带了位小姑娘来啊,这姑娘长的当真标致,只可惜修什么仙成什么道啊,到我们这醉花荫里做快活神仙那才是正经,哈哈哈。”
听老鸨拿她开玩笑,苏绮梦的一张脸都气的泛绿,拉着长歌的袖子求她为自己说话,却只换来长歌轻飘飘的一句:“她们这里的人说话就这样。”
苏绮梦觉得委屈,但也无法,闪身侧过楼里的莺莺燕燕,跟着长歌的脚步上楼。
还没到二楼呢,就听一声主人叫的长歌心底柔了一半。
一个身着绿萝春衫的少年自楼上飞快向下跑来,那一双琉璃大眼水汪汪的似受了什么委屈一般,白嫩嫩的小脸蛋更是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把。
“主人!”小鱼直接扑进长歌怀中,抱着她蹭了又蹭。
长歌叹气,抬手拉起小鱼滑落的衣衫,挡住他那半露的香肩:“你哭什么,我这不是给你带了零食来了吗。”
也只有对着小鱼的时候,长歌眼中还是蓄满了笑意,那样的表情让苏绮梦错愕,这才是真正的顾长歌吧,就如那日在浮华殿夜宴,也如那天在皓月峰之上。
而此次长歌回到青华之后,她就觉得这个人好似变了一般,不爱说,不爱笑,也不爱发呆。给人一种极为压迫的感觉,就连刚刚对着老鸨说笑的神态,都让人忍不住觉得有些疏离。
为什么偏偏对这只猫妖……
“兽王说,兽王说,主人如果再不来就把小鱼给卖了!”
长歌嗤笑着点他的鼻尖:“把你给卖了好啊,只怕也没人爱要的,把你给卖了我也不用给你买点心吃了,可省了我好大一笔银子呢。”
小鱼啊呜叫了一声,咬着长歌衣袖好不委屈,少年如花,娇憨可爱,这,也是她顾长歌所要守护的一片净土。
“原来他就是小鱼啊,长的真漂亮。”
苏绮梦由衷赞叹,听到别人夸奖小鱼长的好看,就如夸赞她顾长歌一样,她心底是极为受用的。
摸摸小鱼的脑袋,将手上的点心递给他道:“省着点吃,不然以后不给你买了。”
小鱼欢喜的接过纸包:“小鱼想和主人回青华,小鱼想要找东方!兽王天天欺负小鱼,兽王还要卖小鱼。”
长歌摇头:“不行,你忘记左天行上次要抓你的事情了?如果你再一不小心被抓了,我可救不了你了。”
“小鱼可以跟我们去暮阳峰住啊,是不是,小鱼,暮阳峰上可好玩了。”
小鱼一听双目就是一亮,不住点头道:“好,好,好,小鱼可以去暮阳峰上陪着主人!”
“不行!”长歌严肃拒绝:“要不然等改天我让东方来看你好了。”
其实他并没有多想东方,他只是想有更多时间陪着主人而已!
小鱼嘟着嘴,苏绮梦也很失望的叹了口气,眼巴巴的看着小鱼:“那以后顾师姐可以带我到这儿来吗,我也好喜欢小鱼。”
“哼,主人是大坏蛋,一定不会答应的!”
长歌翻了白眼给他:“我还就答应了,怎么着。”
“主人是好人!小鱼又有一个好朋友了!”
言罢欢呼一声,抱着顾长歌就不撒手,突然楼上响起一声不和谐的呵斥,“你干什么!”
话音一落,小鱼就瞬间松手,讪讪站在一旁,动都不敢动的看着长歌。
长歌已然习惯了,白泽因为小鱼变身成人,却不懂人之礼仪一向头疼。
其中教他最多的就是男女之妨,但小鱼现在好像都没明白过来,男人和女人有什么区别。
白泽银发洒落一肩,眉心朱砂红的邪魅,他低头问道:“你们打算在那里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