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边上王建廷带着三分可怜七分嘲笑的脸,徐凌真想一巴掌呼过去,没办法,太欠打了。
不过,随着王建廷的一句话出来,现场更是炸开了锅。
“是啊,姓徐的,你敢不敢让我们试试?”
“哼!老夫今天非得把你这冒牌陈思王给拆穿!”
“行了,你就别侮辱陈思王了,今天在这里,我看这个小骗子还能撑多久!”
……
在场的老学究们,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的像是要把徐凌生吞活剥了似的。
这么一个年轻小伙能那么快做出如此好的词,这简直就是对他们这些苦心孤诣研究这么长时间的学者们的一种讽刺。
他们当然急于要把徐凌给难倒来证明自己!
“诸位老友们先冷静一下。”就在场面一度变成不可控的时候,刘金川忽然说起了话来,“今天这个水墨诗会,是以诗会友,现在你们如此多的长辈,一齐来质问我文学会的后辈,恐怕有一些不妥吧。”
刘金川说的虽然平静,可是其中提醒的意味却是让在场的人都能听出来。
而被刘金川一提醒,众人才当即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徐凌自然也听出来了刘金川是有意给自己解围,对于他的好意,徐凌也不能说不接受,当即就隐了下去要自己出头的想法,朝着后者点了点头。
他本身也不是一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既然有人帮助自己,那也不用再逞能作势了。
至于那群老家伙会怎么看待自己,徐凌连想都懒得想。
“哈哈,老刘说的对,以诗会友才是这次诗会的主题,小徐小友的这首词,不过是助个兴,大家不用如此较真。”随着场面又陷入尴尬的局面,作为主办者的沈文知,此时微微一笑,给众人圆了一个场。
刘金川和沈文知,一个是省文学会主席,一个是国学研究会会长,两人的地位也算是在场的人当中比较高的了。
所以二位都这么说了,众人便也不再继续追问作词的问题了。
就算是有想法,也是暗暗压在心里。
“诸位老友,这次邀请大家过来,还有一个事情,”就在这个风波逐渐平息,众人也都渐渐地恢复闲聊的时候,沈文知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而他本人,说着话也带着王建廷又走回到了台上,然后在众人的视线中,从边上工作人员的手中拿过一幅卷轴。
“徐书坤想必大家都知道吧?”手握着卷轴,沈文知并没有急着打开,而是满脸笑意的望着众人笑着问。
“嘿,沈老头,你又要开始了!神来之笔徐书坤在场的谁不知道啊?你就别卖关子了,说吧,这次又得到了什么好东西?”在沈文知话音刚落,台下就传来了一道声音。
随着第一个声音出来,其他人的人也都跟着调笑起来。
这个场景倒是把徐凌看的一脸懵逼。
“哈哈,这个沈老头,有两个爱好,一是研究国学,再者就是收藏古物了,而且他不只收藏,还喜欢炫耀,所以几乎每几次诗会,他都能掏出点珍奇玩意向大家炫耀,大家也都心知肚明了,所以才有如此情况。”应该是看出了徐凌心中的不解,刘金川笑呵呵的在边上解释道。
徐凌汗颜,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还真不假,沈文知现在如同一个孩子在炫耀自己的玩具一样,在众人催促的声中,慢慢展开了卷轴。
随着画卷展开,一幅水墨画逐渐呈现在了众人的眼中。
而看到这幅画的瞬间,徐凌清楚的听到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哈哈,前些日子,我的一个朋友在国外的博物馆里偶然看到了这幅画,他知道我比较喜欢收藏,所以就买下来送给我了。”沈文知看起来非常满意众人惊诧的反应,当即就笑眯眯的说明道起来。
感受到在场之人的状态,徐凌也认真的打量起沈文知手上的那幅画了。
很富有古色古香的水墨山水画,一片高山,一片湖泊组成了画面的上下两片。
而中间,用墨汁勾勒出的瀑布,才是最吸引人的地方,那瀑布惟妙惟肖,如同真的像是有湍急的瀑布在眼前冲击一样。
认真观察了一遍画幅,徐凌也不由的在心里赞叹起来。
“这幅徐书坤的瀑布图,怎么样?还过的了诸位的眼吗?”沈文知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询问死了众人。
“刘前辈,这个徐书坤是什么人啊?他的作品出现怎么让你们这些老前辈都如此惊讶。”徐凌来到这个异界,也没有查过有关这个层面的知识,所以一时间有些不明白众人为何都表现出这般样子。
“小徐老师,你开玩笑的吧,徐书坤可是水墨画的祖师爷,你竟然不知道?”刘金川对于徐凌的问题显得颇为惊讶。
“哈哈,小子才疏学浅,还没有研究过作画这一领域,让刘前辈见笑了。”看着刘金川惊诧的目光,徐凌尴尬的挠了挠头,解释了一声。
刘金川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徐凌的解释。
接着又把视线看向了沈文知手上拿着的画,给后者科普起来,“徐书坤是把水墨画开展而且发扬光大的一个人,那时候世界上是油画,水彩画等一系列国外绘画种类并存的一个时代,而徐书坤带着他的作品,一举让世界认识了我国的画类--水墨画!而被他带过去的作品,就是眼前的这幅瀑布图!”
听完刘金川的画,徐凌顿时对徐书坤这个人肃然起敬!
“而且这幅画在徐书坤给世界展示完了之后就不见了踪迹,虽然有很多人问过徐书坤本人关于这幅画的下落,但他总是笑而不语,直到辞世,他也没有告诉世人这幅画到底去了哪里,所以现在这幅画突然重新现世,你说这些老学究们惊不惊?”顿了顿,刘金川接着给徐凌说明道。
“嘶-”这回换做徐凌吸了一口迟来的凉气了,如刘金川所说,那岂不是这幅画是国宝一般的存在了?
“呵呵,怎么样?这次的东西,较之上次,是不是珍贵很多了?”沈文知还在台上三百六十度展示画作,接着话锋一转,“那我们还是老规矩,以此即兴作诗,谁要是做的好,这幅画就送给谁!”
徐凌被沈文知这句话给吓了一跳,这种无价之宝,直接就白送?
不过在惊讶之余,徐凌反观了一下场上的氛围,竟然丝毫没有和自己一样的人,当即便有些奇怪。
看向刘金川,他也只是笑着摇摇头,没有一点势在必得的样子。
“刘前辈,大家之前都对这幅画这么感兴趣,怎么到了能得画的时候,反而不积极了?”不明真相的徐凌只好向刘金川询问了一下原因。
“呵呵,小徐老师第一次过来,感到奇怪也是正常。”刘金川摇摇头,给徐凌说起了其中缘由。
徐凌听后,当即一阵冷笑,原来这小小的诗会,也是有内幕的。
首先从沈文知手上拿出来的奇珍异宝,王建廷定然已经看过,接着又要即兴作诗,对于这些宝物,有岂是随随便便就能作好的?
所以每次先作出诗的人都是王建廷,暂且不说这诗是不是他临时想的。
但好歹他也是沈文知唯一的弟子,而宝物又是沈文知的,所以这时候一般也不会有人去给自己找不痛快。
最后的结果必然是,众人都赞赏了一下王建廷的诗,然后沈文知把东西送给自己的徒弟。
“呵,那既然这样,还要搞这个竞争干什么?直接自己留着不就好了吗?”徐凌有些不解,给王建廷最后不还是属于沈文知的吗?那眼下这个所谓的即兴竞赛岂不是没有意义?
“图个好彩头嘛,也顺带宣传宣传自己的徒弟,沈老头作为国学研究会会长,大家还是给他这份薄面的。”刘金川微微一笑,见怪不怪的解释道。
撇了撇嘴,徐凌顿时对这所谓的即兴作诗比赛没了兴趣,走到一边的桌子前,拿了些点心开始吃起来。
也就是在徐凌吃掉第三块千层糕的时候,原本发出一些小声的人群,忽然传来了王建廷的声音,“诸位前辈,我想出一首,就先抛砖引玉了!”
“哦?建廷小友果然后生可畏,这么快就想到了?”
“哈哈,不愧是沈老头的高徒,这一份手艺,学的倒是彻底。”
……
场上接着传来一阵虚伪的夸奖声,听的徐凌直掉鸡皮疙瘩。
王建廷倒也不犹豫,直接就开始朗声诵读起来。
所作之诗是五言体山水诗,徐凌在一边听着,倒也是感觉韵律很强,朗朗上口。
一诗诵罢,场上陡然掀起一阵如海浪般的掌声,接着又是这些老前辈们的阵阵夸奖,或是对诗的,或是对王建廷本人的,但所表现的意味只有一个。
这首诗太好了,我们肯定是作的没有你好!
徐凌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也随众人一起鼓掌,既然这是大家默守的规矩,那自己也没有打破的必要。
然后,就在他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沈文知要把画给王建廷的时候,陡然站在台上的王建廷又说起了话,“谢谢诸位前辈的夸奖,小子在即兴创诗方面,其实还是有些欠缺的,但是,今天的诗会,还有一个我十分佩服的人,”
说着话,王建廷就把视线投向了徐凌这边,而在场的人也都随着王建廷的目光看向了还在嗑瓜子的徐凌。
“徐兄,不知你有没有兴趣,即兴作诗一首,也好给大家证明一下,你七步成诗的能力。”王建廷挂着冷笑,大声对徐凌下起了挑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