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倏然沉静。
窗外光秃的树枝上落了只麻雀，歪着头梳理自己的羽毛，灰褐色几乎要融进树里。
唐落视线回转，低声说了句，“谁知道呢！”
“姐，”唐佳佳突然说道，“你说会不会是那个谁，就许绾绾！她现在声名狼藉，估计要恨死了你了！”
“她？不可能的！”
唐落说道，“她出院之后，光是那些赔偿都已经倾家荡产了，貌似不久前想偷偷离开榕城，结果被抓住了，到现在还躲着不敢见人！”
“满月宴上安保不少，她若是出现，必定是鬼鬼祟祟的，更容易被发现！”
“而且，”她顿了下，“许绾绾没那个胆子！”
抄袭也就罢了，还谋害性命？她要是有那个勇气，也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
“不是她……”
唐佳佳头大，“我想不到还有谁了！”
陈舟接话道，“我刚才问二哥了，他说那个孙雪，估计不是真正要害你的人，但是，她或许知道是谁想害你！”
*
书房。
视频结束，陆湛挪开了眼，看向宁启风，“你怎么看？”
宁启风搓着手指，淡淡道，“视频上只出现了那人的裙摆，应该是当天宾客中的一位。”
那是件黑色的裙子，可当天去参加满月宴的女性中，有好几个都穿了黑色的裙子。
“不过，如果孙雪不是被人指使的话，这人撞上嫂子和孙雪说话，以及后面的事，目的就有带探究了。”
“那些穿黑裙子的人，资料在后面，你看一下，有没有可疑的！”
陆湛翻开看了眼，视线扫过去，停在了一处，神色旋即变得深沉。
“有发现了？”
“嗯，”陆湛点了下头，把名字圈了出来，“有点线索了！”
另一边，唐佳佳准备去楼下，路过书房的时候，透过敞开的门看到里面两人在说话，表情很严肃。
她思索了下，走过去问到，“姐夫，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一个个表情都这么奇怪。
“还在查。”结果没出来之前，陆湛说话也留有余地。
“哦。”
唐佳佳转身欲走，猛然间瞥到书柜的玻璃上映着的电脑屏幕，正巧是走廊的监控，以及画面下方一角黑色。
看起来，像是被不经意拍到的裙摆。
裙摆……
脑中电光火石，一道身影迅速闪过，“姐夫，我想起来一件事！”
“满月宴那天，我去找我姐的时候，在走廊上碰见了一个女人，也穿着黑裙子！她走路慌慌张张的，差点和我撞上了！”
她扭头，“启风，你不是也看见了？”
宁启风只记得是碰到了一人，但长什么样子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更别提记住是谁了。
对此，唐佳佳也不抱希望，“姐夫，那个人我见过，貌似。。是姓徐！”
*
咖啡馆内。
孙雪挑了个隐蔽的位置坐着，时不时四下张望着，神色略显慌张，却还强撑淡定。
不多时，一道高挑妖娆的身影走了进来，正值寒冬，依然穿的很少，光着腿，踩了一双极细的高跟鞋。
那人低头看了眼手机，再抬头时，径直朝她走了过来。
落座后，却没说话。
点单之后，那人靠在座椅上，直直的盯着她，
“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孙雪抬头，眼神划过一抹不可思议，暗藏恐慌，“是你对不对？”
那人勾了唇角，全是嘲笑，“孙雪，你在说什么啊？”
大抵是猜到了她会这样，孙雪定了定神，“如果跟你没关系，你也不会过来，还会斥责我冤枉你！”
“你能来，难道不是来确认的？”
“或者说，想知道我到底知道多少，有没有证据。”
“徐惠清，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应该很熟悉吧！”
孙雪当初可没少跟着徐惠清到处跑，知道她不少事情，对她也是很了解的，此时心底虽有些慌乱，但已经可以确定，自己想的是真的了。
“我竟没想到，你现在，会变得如此丧心病狂！”
徐惠清脸色一变，呵道，“你知道什么！”
“孙雪，别以为你一条信息就能决定什么，现在可是法律社会，凡事，可是要讲证据的！”
孙雪盯着她，咖啡馆里灯光昏沉，她眼中，却是少有的犀利，
“徐惠清，你以为你做的事，当真没留下一点痕迹吗？”
“你到底有多狠毒，竟然想置别人于死地？”
“要是她再摔得严重一些，我有十张嘴都说不清楚！”
“亏的她这次什么事都没有，不然我可全都替你扛了！”
徐惠清的脸色一变再变，到最后，已经可见的狠戾狰狞了，“孙雪，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去投案自首！”
“哈哈。。”
徐惠清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笑话，“孙雪，你跟着我时间也不短了，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天真了？”
“投案自首？你开什么玩笑？我去投什么案？推人的是你又不是我，她看见的人也是你，跟我有丁点儿关系？”
她突然变了脸色，略显狰狞于凶狠，“就算是我做的，也轮不到你来说教我！”
“是吗？”
孙雪忽然一笑，把手机拿了起来，在上面按了几下，“……就算是我做的，也轮不到你来说教我！”
“你！”
徐惠清脸色大变，“你竟然录音！”
“想不到吧！”
孙雪说道，“其实我来的时候，并不是很确定，但我也没想到，你这么沉不住气，被刺激几下就全都招了！”
“而且，录音这一招，还是你教我的，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以前你不总是跟别人说我太蠢么？过去这么久了，我要是还没一点长进，岂不是叫你太失望了？”
徐惠清没想到，孙雪会录音，更没想到她突然跟变了个似的，不但诈了自己的话，还将了自己一军！
“孙雪，你可别忘了，你们家可不一定能做到，像你这么硬气！”
“抱歉！”
孙雪笑笑，“少拿我家来威胁我，你猜，我要是把这个录音发给陆总，你猜，你们家和陆家，谁能挡的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