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请一定放心，我们有信心能把电影拍好。”
“光有信心没用，条件不成熟，年轻人，现实点吧。”
那边把电话挂了，耳边只剩下机械的电子嘀嘀声。
楚东鸣把手机扔在桌上，无力地靠在身后的椅背上。
已经一段时间了，在这段时间他面临的几乎都是这样的情况。
一夕间，情况急转直下，他和苏昂怎么也没想到，毕竟才在不久前他们都还是欢欣鼓舞着，以为很快电影就能够筹拍成功。
世事发展难以预料，就像是上一秒你还如身处云端般欢欣愉悦，而下一秒你就从上面又狠又实地摔下。
楚东鸣这段时间的感受就是如此。从度假村回来后不久，他和苏昂收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之前确实有公司愿意和他们合作，愿意出品电影，不管都还只是在口头洽谈的阶段。这次放假回来，再找那边聊，那边突然就换了口风。
“我们仔细地看了剧本，考量了市场走向和需求，还有成本，觉得这个项目并不适合开发。”
那边是这样回答他们的。楚东鸣后来又找他们的负责人聊了几次，得到的都是这样类似的回答。
本子再好有什么用，不赚钱的事，谁愿意干呢。
最后一次，负责人是这样跟他说的。楚东鸣也终于明白，跟他们的合作是彻底没戏了。
起初楚东鸣还是意难平，说得好好的，怎么主意说变就变呢。后来他也明白，其实他也早就明白，不怪那边重利一幅商人嘴脸，市场如此，大环境如此，投资人宁愿花钱去拍快餐式的东西，再请些有话题度的明星来做演员，成本或许不低，但回报肯定也不会低。
希望再次落空，他们只得重新开始，再想别的方法开发别的路子。
“要不，你就向你爸服个软，请他投些钱……”
苏昂话还没讲完，楚东鸣便把手里的笔摔了过去。
“我告诉你，他非但不会同意，还会狠狠地嘲笑我一番。不用怀疑，他就是会这么做。而且你以为他比那些个商人好到哪里去，他是和他们一样的重利薄情的商人！”
“离你们的五年之期只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到时候如果电影还拍不成的话，你岂不是就要老老实实地滚回家去继承家产了。”
“什么滚不滚的，注意你的言辞！”
虽然面色未见忧色，甚至还能和苏昂贫嘴，实际上楚东鸣心里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灼心的焦虑感。
他回答苏昂的上一句话没有半分虚假，如果他没有做出成绩，反而去乞求家里的帮忙，楚君的确会那样做，他甚至能想象到那时楚君铁面而刻薄的样子。
除了对白秀芳会有例外，楚君对于两个儿子和公司，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威严的形象。所以当初楚东鸣才会提出五年之约，他既然答应了五年之约这个事，中间肯定不会插手，不管是帮忙还是破坏。同样，如果楚东鸣在五年的时间里没有做到他说的成绩，也必然要遵照约定回家里来，没有半点可以商量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