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香被当场拒绝了，他心很塞，有点不敢置信。
捂着心口，睫毛颤抖，他及时安慰自己：
白小玲还不知道他就是传说中起死人肉白骨的中原鬼医，多少人想继承他的衣钵，甚至得到一星半点的点拨，也是如同造化。
难得他亲自开口，要收这个白小玲为徒，怎么可以被拒绝！
但是，他还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只好委婉道：
“别拒绝的这么早，我很厉害的，很多人都想当我徒弟，我觉得没眼缘，所以不要——我不是看中你夹瓜子的本事，就是觉得缘分到了~”
桃源出来的人，都很恣意随心，讲究缘分二字，愿意的时候一见钟情不是难事。
不愿意的时候，日日相对，也觉得恶心至极。
白小玲目光纯粹，菱唇微微上扬，带了一抹自信光芒：
“你再厉害也无用啊！我是白族圣女，一年之后要去侍奉凤凰仙尊的，我是凤凰的女人，不需要再学这些凡间岐黄术了，等我祭献肉身之后，我一挥手，就能救许多、许多人的性命，岂不是比你有用的多？”
“……”
橘香有些错愕，立刻看向了顾东篱。
见她也是一脸无奈，甚是有些无能为力的失落感，心中大为愤怒。
上前扶住白小玲的肩，晃了一晃，声音急迫：
“丫头你傻了？什么祭献肉身，你这是送死！送死你知道么？身子都死了，拿个鬼救死扶伤，兼济天下啊？”
白小玲也很生气，从橘香的手中挣脱出来，目露警告之色：
“我知道你是汉人，从九州来的，所以不怪你口出狂言，但这里是陇西，是信奉凤凰的地方，你不要再乱说话了，否则——我会讨厌你的！”
橘香吃瘪，双唇翕动，再没说出话来。
白小玲头也不回走了，砰得一声，摔上了自己房门。
橘香神色落寞，破天荒，感觉心里有些难过。
他难得喜欢一个小徒弟，可她竟被人彻底洗脑，愿意为不存在的什么凤凰仙尊，大无畏的去死？还深以为荣？
沉默良久，脸色阴晴变化，他低声道了一句：
“不如出兵把陇西灭了，归与我九州境，好好除一除这乱七八糟的鬼迷信！”
顾东篱被他唬了一跳，忙去拦他的嘴——
见亭亭跑去安慰白小玲，并未听见，这才松了一口气，责怪道：
“你别坏了澜舟的事儿！”
说起澜舟的打算，橘香更是懊恼颓然，他抓了抓头发，叹息一声：
“少主根本不想打仗，边境安稳了几十年，只要能救你出去，他是不想动刀兵的。”
“啊？那他的打算是什么？”
顾东篱压低了声问道。
橘香抖着袖子站起身，拇指一翘，指了指自己：
“老皇帝不是快死了么？等他再死透一点，我去阎王爷地方把人抢回来。老皇帝不死，边境乱不了！”
顾东篱也不想打仗。
一旦动刀兵，流血千里，总是百姓喋血被难，离开家园。
如果能兵不血刃解决，也顺利离开陇西，那就再好不过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