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白鹭眉目清朗，完全无视了白渠的‘慷慨激昂’淡定从容跟顾东篱招呼道。
顾东篱笑容成形，抿着一对梨涡，笑容甜甜：
“我来了，咱们出发吧？”
“不急，坐下吃了早饭再走。”
白鹭翻了个空碗，敛袖添茶，另从一屉小蒸笼中拿出喧软馒头，递给了顾东篱。
看她身上还是穿着昨日的衣裳，肩膀、衣襟处沾染晨露水渍，想必昨夜回去，并没有见过家人，也没有休息过分毫。
顾东篱愣了愣，看着白鹭温柔相对，表面十分感动，心里还是警醒的。
‘美男计，肯定是这样的。’
“谢了，我正巧饿了呢！”
“不行，不准吃！”
白渠在边上瞪大了眼，气恼从顾东篱手中夺过馒头，高高举着：
“谁知道她身后有没有跟着人？万一秦北行派人追我们，难免一场大战！现在我们急着会陇西，不可再耽误时间了。”
顾东篱托腮，懒洋洋的开口：
“他为何派兵追你呀？还是你觉得，凭首辅大人的本事，早些时候查不到你们的踪迹？这是在九州，天子脚下，不是你们的西戎皇廷，真要捉拿，早进去吃牢饭啦！”
“那你为何跟着我们？”
“这话错了，是你们要抓我去，我这人比较识时务，被抓着去这一路多不舒坦啊，主动一点，至少待遇好，你看，还有馒头吃呢！”
顾东篱撇了撇嘴，只觉白渠没什么脑子。
这么没脑子，他怎么在九渊魔界的时候，还能如此有心计的蛰伏？还跟姚盈盈狼狈为奸，布下那样一场局，只为救困在洞府界轮回的弟弟白鹭？
当真怪事。
从白渠手中抢回属于自己的馒头，顾东篱一边疑惑摇头，一边大口啃着。
吃得噎了，白鹭还好心替她顺气，拿了水送到嘴边。
顾东篱心中计较：好机会，因为制造一点肉体接触，让彼此间的暧昧迅速燃烧！
“拿稳了，都洒了。”
她伸手，攥住了白鹭的手腕，牵引着茶碗，往自己嘴边递。
这动作平淡无奇，毫无暧昧之处，可指尖却在搞小动作，对着他微微跳动的脉搏之处，轻轻摩挲，在微凉的肤质上，点上一簇簇小火苗。
白鹭难掩惊讶，对上了顾东篱盈盈笑意的眸——
“怎么了，我脸上沾水了？”
“……”
还不等白鹭说什么，顾东篱只觉双目一黑，头重得像灌了铅，心中哀嚎：我靠，我这么主动自觉，为什么还要对我下药？再说了，就算下药，能不能延迟一下药效，至少等我吃完那个馒头吧？哎，好饿啊。
咚的一声，她把碗扣在桌上，把脸扣在了碗里。
茶水四溅，弄得桌上一片狼藉。
……
白鹭冷下了眸子，回头看向白渠。
白渠一改方才暴躁恼怒的样子，阴冷眼底，闪过一丝局促不安，不过也是转瞬即逝。
他抿着唇，压低了声道：
“我拿馒头的时候下了药，还是小心为好，不是防着秦北行，而是你！”
言罢，不顾白鹭反对，他径自扛起了顾东篱，丢进了自己的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