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证明了白鹭一个听起来巨牛逼的身份之后，城门令只能用遗憾的目送顾东篱离开了。
“可惜……可惜。”
他负手摇头。
小士卒给他出主意：“大人不要难过，千岁咱们惹不起，不如照实禀明主公，让他督令下去就好了。算上方才那个九州女子，咱们的任务完成了，不会受罚了。”
“言之有理，丑女易寻，九州女子可不好找，我一看她就像！你去找个人，简单画个花香，再找文书拟好条陈，我拿去奏给巡防营。”
“是！”
……
顾东篱跟着白鹭，回了通灵山庄。
来到城门口迎接之人，穿着侍从甲衣，看料子做工，想来职位不敌。
西戎皇廷的官员架构，顾东篱不是很清楚，只知比九州朝廷简化了很多，毕竟三十年时间说长不长，当年沈澜舟可是一举灭了西戎主力军，令他短时间内再无南侵的资本，后来一场大火把皇城烧了一干二净，如今皇廷重立，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大肆恢复往日朝局盛锦，也是不现实的。
“千岁，是一种官职么？”
在顾东篱里的认知中，一般，不是内廷有头有脸，掌权的大太监，才叫千岁爷么？
那侍卫生得白净，对顾东篱有些警惕，但见白鹭很是护着她，却也耐心回答了她的问题。
“通灵山庄司凤通神，庇护我西戎子民，自然千岁无疆。”
“那为何城门令，并不认识他？”
“通灵山庄谨记三十年前的教训，绝不让庄主再入朝局，不由皇子担任，虽受人敬仰、供奉，但处事低调，并不怎么露面，大家只知千岁，鲜少有人认识他。”
顾东篱哦了一声，拖长了音，似有调侃儿：
“千岁听起来，是比庄主更厉害的感觉——后面的听起来，端持沉静，满口仁义礼信，少了点个性。千岁则不同，形象一下子就丰满了，白眉兰指，仰头狞笑，怎么说呢？好人命不长，祸害贻千年？”
小侍卫喉结滑动，惊讶的看向这个九州女子。
看着娇小年轻，大概率是被挟持来的陇西，怎么有胆子说说笑笑，还嘲讽白鹭千岁？
白鹭似乎习惯了——
他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从容接话：
“抱歉，我只听过，丑人多作怪。”
“我做甚么怪了？！”
“话多。”
“……”
小侍卫噗嗤一声，就连白渠嘴角也有了笑意。
顾东篱挠了挠头，发现自己被白鹭绕进去，气得跳脚：
“我又丑又烦，那你拦我做甚么，让我去祸害别人去，人家要将我献出去，我有让你救我么？”
“我并没有救你，我只是在救别人。”
“？？？”
顾东篱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忍，还是不能暴露自己跟澜舟的关系。
她只是咬牙切齿，十分不爽：
“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
“没事，改日我问问。”
“……”
顾东篱沉默了，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短短时日，白鹭从一个除圣物之外，对任何事情漠不关心，到了现在一肚子腹黑坏水，不经意说出的话，总能气死人呢？
“还有，你是我绑来的，你的去留，我说了算。”
盖棺定论，对话就此结束。
顾东篱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一万个不服，嘴上也只能忍下了。
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