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鬼晃了晃手中的酒瓶子嬉笑道:“生这么大气干嘛?都是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当心生气会减寿命的哦。”
烈焰食指重重的敲击着桌面,怒气冲冲的吼道:“反了!反了!他是你带来的人,你都不管管他?你自己也听到他刚才的话了,有多嚣张?你说说,我要怎么做?是不是真的要通告全部门,再把她终生监禁?”
“哎,你要是真这么做可就闯大祸了,那家伙最喜欢的就是硬对硬。”酒鬼轻抿了一口酒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他的脾气古怪,不能用常人的方式来束缚他,你就是不听咯。”
烈焰重重的哼道:“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
“其实他的心底并不坏,就是行为做事太过偏激了点,这点从他以前大擂台时就可以看的出来,他的对手可是没一个还活着的。”
“我是问你现在怎么办?你别给我扯东扯西的,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你给我好好管管他,二,用我的方法,反正我是没能力去管他,对这种人,直接打入冷宫,眼不见为净。”
酒鬼摇头叹道:“你真不是个合格的长辈,难怪你亲孙女会这么怕你。”
烈焰气骂道:“烂酒鬼……”
“好啦。”酒鬼懒洋洋的从沙发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很叛逆的,想要管好他们可千万别用强制的态度,不然会适得其反。”
“那你倒是教教我,该怎么做才能管好他?”
酒鬼摇了摇头道:“由着他吧,小孩子野,在外面玩累了自然会回家的。”
“他不是小孩子,他的能力比恐怖份子更恐怖,而且还不听命令,这样的人绝对不能随意在外行动。”
“唉,老不死的,你的脾气也该改改了,还是这么燥,你也说了他不是小孩子了,是,他这个人行为是怪异了些,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放心吧,我可以保证他不会做出太过分的事,毕竟他是个很难得的人才,恃才而骄,很正常的嘛。”
烈焰气道:“是不是出了事情由你负责?”
酒鬼拍拍胸脯:“我负全责。”
烈焰眯着眼看了酒鬼好一会儿,才对着水妖儿和千机两人道:“你们两个先回去休息,以后不用再跟寒冰一起行动了。”
千机和水妖儿两人应声告退后,烈焰才又道:“说吧……”
酒鬼刚又把酒瓶子凑到嘴边,闻言移开瓶口,想想又觉得不甘心,仰头大灌了一口,擦了擦嘴问道:“说什么?”
“为什么这么袒护着他?”
酒鬼装模作样的四顾张望道:“有吗?护着谁啦?是谁?出来。”
“老酒鬼。”烈焰重新在椅子上坐下来道:“别装了,现在这里没有小辈了,可以老实跟我说了吧?难道这么多年的老哥们儿了,我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酒鬼嬉皮笑脸的道:“是吗?我在想什么?哎呀,你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老猜我在想什么干嘛。两个老男人这样想来想去,想想都觉得恶心……咦……”说着酒鬼还使劲搓了搓双臂。
烈焰又好气又好笑的道:“鬼才有功夫管你。”
酒鬼凑上来笑道:“好啦。这件事就当卖我个面子,就这么揭过了。那混小子等他回来,我会好好说他的。”
烈焰白了他一眼:“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当然,当然,哦,对了,你那孙女好像对千机有意思的吧?怎么样,有没有打算撮合他们一下?可是我到现在还不能确定百变到底是男是女。这可怎么办呢?要是两个女娃娃结婚,那还不闹出天大笑话。哎,要不等哪天他洗澡时咱哥俩去偷看?唉,为了你的孙女,就算被戴个为老不尊,老色狼的帽子,我也认了。”
烈焰虽然明知道酒鬼是故意转移话题说笑,但还是忍不住失笑了一声,没好气的道:“死酒鬼……连脸都不要了吗?”
“哈哈,这样多好,多笑笑嘛。老是整天绷着个脸,你累不累?还老说我这么个喝法肯定会醉死,我看你肯定会先比我气死,闷死掉,你瞧,你头上又长出几根白头发了,我帮你拔掉……”
“走开,我头上有哪根头发不白的?”
………
………
陆恒并不知道自己被酒鬼救了一次,否则他下半辈子很可能就被关到死为止。禁闭是神隐对于叛徒的一种惩罚,他们不会杀曾经与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但未免像他们这样本领强大的人出来为祸社会,通常都采用终生监禁。
而看守的人都是神隐派出来的高手,有这么多高手坐镇,任你本事通天,也只能望窗兴叹,最后只有在铁窗内空度余生。
此刻,陆恒依旧在闲逛着,他是在找九尾狐,同时也在让九尾狐找他。可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有两三个小时了,眼见再过两个小时天色就要放亮,但已久没有见到九尾狐的踪影。
虽然仍找不到九尾狐,但是陆恒没有放弃,依旧是继续绕着整个小镇转圈。他已经不记得自己转了多少个圈了,只知道是一圈又一圈,整个小镇上到处都留下了他路过的痕迹。
突然,陆恒心底猛的一惊,停在了那里一动也不动。
是寒气,一股寒气从背脊处直冲向后脑,就像全身赤裸的置身于冰窖中,冷的直透心底。
陆恒还未发现这股寒气是从哪儿来的,但他知道九尾狐已经来了,正不知道躲在哪里在注视着他。
陆恒没有动,九尾狐也同样没有动,一人一兽就这么对峙着,一阵晚风吹过,带起淡淡的血腥味。
其实九尾狐确实已经来了,就躲在不远处的角落里在注视着他。陆恒觉得九尾狐很危险,九尾狐出于野兽天生的灵性,也察觉出陆恒同样很危险。所以人没动,兽也没敢动,两人都在等待,等待对方松懈的那一刻。
陆恒就如同石化了一般,一动也不动,仿佛再经过千万年,任风吹雨打,他还是会保持着这样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