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陆恒突然坐起来问道:“哪个老家伙?”
“不就是那个老家伙。”
“哪个?”
狂人挠挠头道:“我不知道他叫什么。”
“……”陆恒无语。
狂人不耐烦的将他重新按倒在床上,嘴里嚷道:“不知道名字有什么奇怪的,你这么长时间不联系我,就是他出资金出设备给我做研究,我的研究成果他有优先使用权,就是这么简单的关系啦,给我躺好,别乱动。”
眼见狂人的针筒马上就要插进自己的皮肤里,陆恒马上又问道:“你说的很奇怪的小白狼,是不是有九条尾巴?”
狂人果然停住手,一脸惊奇的问道:“你也知道?”
“狂人。”陆恒重新坐起来问道:“那有九条尾巴的东西,现在在哪?”
“唔,老家伙带走了。”狂人不满的说道:“不就是一具尸体嘛。他还紧张的跟个宝贝似的,连放着让我多研究几天都不肯,哼,要拿走拿吧,反正不也就是一个基因技术的生产物嘛。”
“基因?”陆恒大吃一惊道:“你说那九条尾巴的,也是基因技术生产出来的?”
狂人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道:“对,不就是个基因产品,你紧张什么?你自己不也就是个基因进化的产品?”
陆恒想了想,又问道:“你没检查它的年份?”
“年份?它才刚死没多久,有什么好检查的。”
陆恒皱眉道:“刚死?你确定?”
“废话。”狂人没好气的道:“是不是刚死,我会不知道?它的皮肉都很新鲜,要是死了有一段时间的话,能保持这样的新鲜程度?”
“可是它的基因呢?你没检查过它的基因?”
“基因有什么好检查的,它的基因排列还不如进化后的你呢。都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弄的乱七八糟一塌糊涂,我单单是修正它的基因排列就花费了很长一段时间。”
陆恒又问道:“狂人,从基因上,是不是可以检查出它的具体年份?”
狂人随口应道:“本来是可以的,但是像那个基因排列被改的乱七八糟的怪物来说,是检查不出来的。哎,我说你快点躺好啊,还让不让我检查了。”说着,他也不再管陆恒,直接将针头刺入陆恒的手臂里,将针管里的液体毫无保留的全注入到他体内。
当狂人将针头拔出时,陆恒忽然瞥间针头上还粘着几根白毛,叫道:“狂人……”
狂人将针筒随意丢在一便,又取过一把手术刀看了看,嘴上应道:“又怎么了?”
“你的针筒……不是一次性的?”
“废话。”狂人没好气的道:“我这里有什么东西会是一次性的?你放一百个心吧,又弄不死你。”
“该死的……狂人你……”陆恒话未说完,忽地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狂人完全不去理会已经昏睡过去的陆恒,拿着手术刀在他的头上比划了几下,迅速的剃掉了一大片头发。然后连刀都不消毒一下,就直接用这把手术刀绕着头皮轻轻划了一圈,再取过托盘上另一瓶药剂用针筒抽出后对着伤口注射入少许。放下针筒后,再用手术刀轻轻一挑,顿时露出头皮下白森森的头盖骨。
狂人最后再拉过旁边的钻孔仪器,对着陆恒的头骨,小心翼翼的钻起孔来……
如果此时陆恒还醒着的话,知道狂人在自己头上如此折腾,真不知该做何感想。可惜他并不知道,也幸好他不知道,有谁能忍受有人在自己头顶上钻孔,耳朵里还听着钻头与骨头摩擦时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当取下陆恒的天灵盖骨,露出里面暗红中掺杂着白色的脑浆时,狂人已经陷入极度的兴奋状态中。此刻的陆恒在他的眼中已经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具有超高研究价值的试验品。或许,他也从未将陆恒当作是一个人。
他小心翼翼的从陆恒的脑中抽出少许的浆液,刮到玻璃片上后立刻跑到实验台上用显微镜仔细的观察。
此时,狂人已经完全进入狂热的工作状态,对周身的一切事物都不闻不问。更没有注意到,在仓库那边的门后面,闪烁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躺在床上的陆恒。
而此时的陆恒,身体正在沉睡之中,但是他的潜意识却是清醒的。他感觉身体很轻,好像是轻飘飘的飘荡在虚无的空间中一样。他很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这是什么地方,但是身体却好像不受他所控制,就连动一下手指都不能,仿佛灵魂已经跟肉体剥离,他现在存在的只有灵魂,而没有躯体一般。
忽然“哐!”一声巨响清晰的传入陆恒的耳中,随后又传来狂人大哭小叫,鬼哭狼嚎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时,陆恒便松了口气,至少他已经确信自己还没死。只是不知道狂人在他的身体上动了什么手脚,令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剩下的只有意识。
这个狂人好像是什么实验失败了或遇到了难题,才会发疯乱摔东西,对于这种情况,陆恒好像很熟悉一样,一点都不觉得惊讶,而且潜意识告诉他,他和这个工作狂有很深的交情,值得完全去信任。
狂人每次他要是遇上难关,就肯定会发一次狂,耳中继续传来狂人的哭声和此起彼落的“哐当”声。还好听声音他应该在实验台那边砸东西,如果在床边,这个陷入工作的疯子,才不会管床上躺着的是活人还是实验品,先拿来发泄了再说。
陆恒不知道的是,曾经有一次,狂人发疯时,把一直拿来做临床实验的白老鼠给,用剪刀生生剪烂了但是当他疯劲过去后,发现自己的实验品没了,于是又发了一次疯……
狂人大概哭了几分钟,哭声渐渐收止,忽地又破涕为笑,继而像是失心疯了般哈哈狂笑。但是听在旁人的耳中,宁可狂人是在哭而不是笑,因为他笑的比哭还难听。
忽然,房间里响起一个沉厚而刚毅的声音说道:“哭完了没有?”
陆恒蓦地一惊,这个声音绝对不是狂人的,可是这里除了陆恒和狂人外,就没有别人,难道他就是狂人口中的老家伙?听他的口气好像早就在这里了,似乎是等狂人哭闹的差不多了才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