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洛蜚肯本不关心程母会不会斥责自己，既然他选择来这里，自然就做好准备承担来自父母的一切惩罚。他定定的看着顾左右而言他的顾慎行，深吸一口气：“你竟然认识这些人，那你为什么不早说，那你为什么不去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告诉李家人？”
顾慎行看着程洛蜚明显情绪激动的模样，他耐心的等他说完所有的话才解释道：“我帮不上什么忙，之前那些人的确找过我和付西渚的麻烦，但是在派出所出面之后这些人就从我们学校附近销声匿迹了。后来我还特意去他们之前出现过的地方查看过，早就没了踪影。”
程洛蜚摆摆手：“算了，我也不想追究什么，现在你既然来都来了，就和我一起找到李嫣然吧，就算救不了人，至少我们现在找到位置回去也好通风报信。”
他抬脚就打算往刚刚的烂尾楼走，手臂却被顾慎行一把拉住：“你不要去了，你现在去不安全，万一被他们发现了，我们孤立无援，很容易被困在这儿。”
程洛蜚甩开他的手，面对着顾慎行说道：“我知道，但是都到这儿，我们不知道李嫣然就这么走了，你甘心吗？”
甘心吗？这句话不知怎么忽然激起了顾慎行心底的一种莫名情绪。他何尝不想找到李嫣然，他甚至恨不得此刻就知道莫思渊和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关系，只是理智告诉他冷静，一定要先想好万全之策才能行动。
只是在这个夜黑风高，月明星稀的晚上，面对程洛蜚一句质问，顾慎行忽然就不想在这样畏首畏尾下去。他伸手轻轻捏了捏书包角。
沈烟感受到顾慎行的动作，心里也明白他是在问自己的意思。
“你选吧，我都支持你。”沈烟轻声说道。
得到了认可的顾慎行拉住程洛蜚沉声说道：“你必须听我的，有任何情况转身就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准回头知道吗？”
“好。”程洛蜚的脸上 难得都出些笑意。显然他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周围你都看过了吗？是不是只有这一处有人？”顾慎行问道。
“对，我刚一路走过来，每栋房子都看了看，只有这里有人，如果李嫣然真的在这儿肯定就是这栋楼没错了。”
顾慎行点点头，带着程洛蜚又重新回到了烂尾楼的墙角，他们贴着墙慢慢往里面走。
程洛蜚跟着顾慎行走，每一步都走在顾慎行走过的地方，这次没有再踩到会发出响声的地方。他们走到之前顾慎行待过的那个拐角。刚好可以看见上面三个人的动静。
他们已经没有在打牌了。其中一个人靠着旁边的墙壁还是打盹，一个在看手机，另一个在活动四肢。
程洛蜚和顾慎行想看一眼，两个人没有出声只是屏息观察。
“诶，你饿不饿，要不我上去拿点吃的？”活动的那人对玩手机的人说道。
“去吧，帮我泡碗面，我要俩火腿肠，再给我带瓶水下来。”那人眼睛都没有离开手机，出声说道。
“他呢？”站着的那人又问。
“随便吧，要不等他醒了自己去那吃的就行。”
“好，那我上去了。”
交谈结束，二层就剩下一个玩手机的和一个睡觉的人。
睡觉的人应该睡得很熟，顾慎行可以听见他的鼾声。现在他们可能需要快速的上三层去看一眼。
二层的位置构架很简单，连接一层和二层及连接二层和三层的楼梯都离得不远，快的话，只需要十几秒必然能窜到二层半的转角，只是要想上三层，必不可少的会被正面对三层楼梯玩手机的人看见。
顾慎行扯了扯程洛蜚的衣服，用手势对他做了个往下的姿势。然后摸起地上一块碎石子，指了指二层另一边的窗口做了个扔的姿势。然后指了指自己做了个往上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