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渚看起来没有太大反应,他抬手瞟了一眼时间:“可是这个点,酒吧只怕还没有开门,要不要……”
“就是要人少去,人多眼杂反而惹事,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们去他那儿 吃个午饭。”顾慎行伸手松了松系的规矩严谨的领带,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一颗扣子,整个人的气质一下就变了,从年轻有为,儒雅谦虚中冒出一丝不羁和阴沉的感觉。
商务车七拐八绕的从城南一路开到了城西的边缘。这里看起来没有城南那么发达,还是八年前的模样。顾慎行下了楼,付西渚在前面带路,穿过一片平房和筒子楼之后就看见一条热闹的市井小街。
因为是白天两边的酒吧、台球室什么的都还没有开门,只有一些粉面馆开放着,不过坐下来吃饭的人寥寥无几。
付西渚带着顾慎行走到一个酒吧的后门,身后敲了敲锈迹斑斑的铁门。
很快有人过来开门,打开门的一瞬间来人看见顾慎行明显有些意外,他楞一瞬才招呼着二人道:“进来说话吧。”
身后的二人都很平静直径走入看起来黑糊糊的酒吧后厨,穿过油烟污垢的走廊,顾慎行和付西渚一直都是面无表情, 似乎并不担心这里肮脏的环境弄脏自己名贵的西服。
这些人里面最不淡定的大概就会沈烟了,她盯着最前面那个人的背影,惊讶的张大了嘴,顾慎行怎么会和这个人还有联系,这样的关系在沈烟看来真是匪夷所思。
那人带着顾慎行和付西渚进了一间包间。从湿漉漉的地面可以看得出来这里刚刚被打扫过,桌上放着两份倒扣着杂志的泡面,那人有些无所谓的说道:“突然说要来,我这儿也来不及准备,就给你们泡了碗面,不嫌弃的话,将就一下。”
顾慎行倒不是扭捏之人,他自然的拿下杂志,从旁边塑料纸中取出叉子,挑起一撮面试了试劲道,看起来是泡的刚刚好,于是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那人看着顾慎行的举动,再一次露出错愕的表情,就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言到的景象一般。
“你……你就不怕我给你下药?”那人试探的问道。
付西渚的眼神咻一下锐利起来,他的手伸进口袋里,似乎随时都准备从里面拿出什么。
“你知道今天来的是我吗?”
“不知道。”
“那你准备给谁下药?”
“……”
此时此刻那人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付西渚说要过来吃饭的时候,直说有两个,并没有说是顾慎行。既然他和付西渚接触这么多次都没有害过他,那他又可能给不认识的人下药呢?
付西渚见那人错愕了一会儿,手下的动作也放松了,他也干脆的拿出叉子解决自己的午饭。
“你来找我做什么?”那人觉得这个开场有些丢份儿,决定换个话题。
“这些年,你这个酒吧经营的怎么样?”顾慎行似乎并不打算直接回答这个人的问题。
“吃不饱饿不死。”那人往后靠着沙发,双手抱胸一瞬不瞬的看着眼前这个穿着西装,却不合时宜的吃着泡面的男人。
“人找着了吗?”顾慎行头也不抬继续问。
那人身子明显一僵,他神情转冷:“你说哪一个?”
“两个。”顾慎行也抬眼,被顾慎行故意扯开的衣领,让这身严肃得体的西服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就连顾慎行的眉梢都染上一丝痞气。
那人垂下目光,眯起眼就好像在回忆什么,过了半晌才说道:“钱老大前几年还有些踪迹,这两年不知道是不是风声太紧了,完全没了音讯。这条街上原本跟着他混得小马仔不是金盆洗手,就是跟着他一起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