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捂住自己的唇,她从他手中夺过药碗,含糊不清地说,“我自己来!”
“呵呵,我若是真想占你便宜,你早就渣儿都不剩了。”
渣儿都不剩了……
见他一脸高深,缃帙只当他是嘴上逞能。一股脑喝下所有的药,她砸吧嘴,“这药居然不苦。”
“怎么,喜欢受虐不成?”
知道她怕苦,他便让君烨在熬药时加了些砂糖,虽然会有一点影响药的功效,不过她开心就好了。
缃帙不再理他,自己开始吃起饭。话说昨日一番折腾,她现在已是非常饿了。
一边扒拉着饭,缃帙一边暗自观察他。话说昨日,他应当是看见了林中的景象,可他却什么也没问她。难道,他什么都知道了?
“喂。”
君璟停下来看看她,又继续吃着自己的饭。
“喂!”
“嗯,缃帙在叫我吗?”
他抬起头,一脸迷茫,很是无辜的样子。
“不叫你叫谁。”
“奇怪,我有名字的啊。”
“君璟,我叫你君璟总成了吧。”
“……”
见他仍不搭理自己,缃帙怒道,“你到底想怎样。”
“叫夫君。”
“啊?”这下轮到缃帙惊讶了,“你,你说什么鬼话!”
“我以为,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况且还是缃帙你主动碰的我,我要一个夫君听听总没错吧。”
眼前男子眉眼弯弯,话语虽有些轻飘,眼中的情丝却教人无法忽略。
头一次,她觉得他这样虽然无耻了些,却显得有些可爱——
可爱?
缃帙甩甩头,讥笑道,“是我碰的你,成了吧。我已经道过歉了,我才不会叫你什么夫君——”
“乖,娘子真听话!”
一语既出,缃帙的内心独白只如黄河之水泛滥,滔滔不绝。他好端端一个翩翩公子,怎么变得如此不要面了呢?
“别,我可不想有如此‘福气’!”
“既然如此,娘子当好好珍惜,也不枉京城众女哭断城墙。”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一把放下筷子,缃帙皮笑肉不笑地说,“您还是自己个儿慢用吧。”
“这就吃好了?”
缃帙出了门,却被他一把拽回,“吃好了,就好好歇着。”
还不待她回过神来,她已被放在床上,而君璟紧跟着进了被子。
“君璟!”
“叫我夫君。”
“吃了饭为什么要上床?”
语毕,君璟眼中是异样的光彩,他呢喃,“上床……”
看他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缃帙试图挣开他的桎梏,“放开我!”
“不,娘子不乖,当夫君的应该好生管教管教~”
当着她的面,他做出一个诱惑万分的表情。缃帙相信,若不是看在他还有几分姿色,她一定会一脚蹬他下床的!
“我再说一次,放开我。”
君璟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不放。”
他虽然将她抱得很紧,却留出了呼吸的空间。自己的娘子,可不能虐待她半分。
“那你最好不要放开我,否则今日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好!一言为定。”
一口豪爽地答应了下来,开玩笑,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他当然得好好把握了!
闻言,缃帙更是火大,他什么时候竟这般厚颜无耻了?
“公子,属下有紧急的——”
门开了,依旧是雷厉风行的君烨,他看着愈发亲密无间的二人,小声地说,“……事要报。”
片刻后,在两人冰冷的目光下出去带好门,随后又响起不要命的声音,“恭喜啊公子,您可真行,从早上到了中午——”
“滚。”
“属下告退。”
君璟将目光移回她的脸上,缃帙正对他露出死亡微笑。
“现在放还来得及。”
“我考虑考虑——”
不等他说完,缃帙一个用力挣脱了他。君璟赞道,“娘子好身手!”
“你可真够死亡的。”
缃帙跃下床,就往外走。临走时,她似想起了什么,回头拿起君璟的靴子,在他的注视下,直直地扔出了窗外。
“这样才公平。”
“哦,是吗?”
君璟下床,脸上的笑说不出的欠揍。果真,他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双崭新的靴子,“没想到,我家娘子还有这等喜好,真令人侧目。”
“算你狠。”
“过来。”
“我不!”
缃帙脸转到一边,就是不看他。君璟只得自己动手。
他蹲下身,轻轻抬起她的右脚,将靴子套上。缃帙正想说话,却意外地发现鞋子很是合脚。他还准备了自己的吗?
“真是个变态。”
不习惯被人这样触碰,缃帙抽回脚却被他按住,“乖,为夫给娘子穿。”
在他的‘妖术’下,缃帙居然就这样听话地照着做了。
穿好了鞋后,他抬头,乖巧地看着她,就像做了事等待赞赏的孩子一样。
漂亮的眼里映出她的模样,整个世间,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人,情深万丈,缃帙有片刻的失神,就当自己要迷失在那片温柔中时,她一个警醒,“扯平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临出了门,才发现这是君璟的房间!
真是个奇怪的人,居然把她往自己屋里带。想起之前亲密的接触,缃帙脸如火烧,加快了脚下步伐。
君璟依在门边,看着她火急火燎离开的样子,心里很是满足。娘子,夫君……
缃帙啊,你可知你在我怀中的时候,我的心都要酥了?
“……咳咳,哎呀这天儿,怪冷的啊。也不知我家公子怎么样了。”
正在出神之中,不远处响起阴阳怪气的男声。君璟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淡淡地说,“过来,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这不是公子吗?我就说公子会记得——”
“一。”
“属下知错,但请公子责罚。”
身旁一阵风过,只见君烨已在跟前跪得死死的。君璟打量着他,不急不躁地说,“君烨,你这两天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公子赎罪,属下没有您滋润。”
良久,没有声音,君烨犹豫着改口,“属下没有媳妇儿抱?”
“哼。”
“公子,我真的知错了。”
“起来吧。”
“好嘞!”
听到这句话,好比天下大赦,君烨欢欢喜喜地起身,又听他说,“还是跪着好。”
愁眉苦脸地跪下,君烨心想,或许真的有一种人,会重色轻友?
“说吧,你三番两次闯入屋内,到底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