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缃帙,你怎么不吃啊?是菜不合胃口吗?”
陵章见她忧郁的脸色,以为是自己做的没让她开心,“不会吧,以前你不是就爱吃这些吗?按理说,天香酒楼的菜品也算上乘——”
“行了,你就别说话了。”
奕珩看了他一眼,貌似这小子还不知道那酒楼背后的主人是谁。
缃帙虽然不愿意听到与那人相关的东西,可又岂会不知他的心意,陵章也是为她好。毕竟如今只有他们俩‘相依为命’,就要相互取暖!
“没有不喜欢,我反而很开心。”
想来自己的情绪影响到身边人了,她整理了下心中的思虑,重展笑颜,“虽然平时一直跟你小打小闹,也曾与你出手,不过我可从没放在心上。
还有,有时的确想把你吊打一顿,可我从没讨厌过你。这些日子,‘承蒙’你的照顾,我才不至于一失足成千古恨,反正,谢谢你,陵章。”
这一席话是听得陵章晕头转向,尤其是最后的那声道谢,他简直以为是自己在做梦!缃帙居然跟他道谢!
没想到的也有奕珩,怎么这俩人平时互相看彼此不顺眼,如今画风竟变得如此和谐!?
“你,你谢什么啊,一个师门,你这······”
陵章难得的脸红起来,声音都结巴着。缃帙心里忽然生起捉弄他的意思,“矮油~我知道自己平时是对你不好了点啦,可素人家其实很在意你的,我都只是表面和你玩闹鹅已了啦······”
任她的手在自己肩上摸过来抚过去,陵章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妈呀,这女人今天到底怎么了?
还没等他打断这肉麻的一幕,那边自有男人坐不住了。只见奕珩猛地起身,拉开缃帙的手,“有什么不能吃完再说?再磨蹭饭菜都凉了!”
等到她乖乖坐好,他忍不住抱怨,“摸个什么劲儿,又没我的舒服······”
“今日既然是我的生辰,那没有酒可不行。以前师父不让喝,如今他不在,咱们可以放飞自我了!”
“这我早想到了!”
陵章一提起酒就兴奋,把刚才的窘迫都抛之脑后。只见他从柜子上摸出两坛酒来,酒未开,已有丝丝香气传来。
“我说你一大早出去干嘛,原来是倒腾这些东西去了。”
“那可不,我若不对她好一点,以后的日子——咳咳,来吧,尝尝这女儿红!”
酒一开封,整个室内都充斥着酒香,缃帙的眼睛都冒着绿光。以前可没怎么碰过酒啊!
“来,我敬你!”
“还有我!”
······
菜过三巡,酒过五味,几人在桌上有说有笑,再看时已是黄昏了。
“······还有,缃帙啊,咱们就该吃吃,该喝喝,怎么好玩怎么来。把过去没有体会过的都体会一番!嗝!”
陵章打了个酒嗝,又替自己满上。这桌上,就他醉的厉害。弈珩虽不至于像他那样,脸上两边酡红证明了他也喝了不少,整个人晕乎乎的。
唯独缃帙还坐得直直的,跟个没事人一样。事实是,那酒不若想象般香甜入口,反而辛辣无比,她是放弃了!
“切,到底没见过大世面。改日啊,我领你去皇宫里看看,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瑰丽堂皇、帝王贵胄!”
“那地方要真有那么好,你又何苦费劲脑汁跑出来?”
就是醉了,陵章还是忍不住怼他几句。弈珩一听这话不乐意了,猛地一拍桌子,缃帙赶忙扶住摇摇欲坠的酒坛子。
“我出来是为了什么?我出来,是找云缃帙那个不近人情的臭娘儿们!对吧,缃帙?”
弈珩醉眼朦胧,说到这里,还对她露出个灿烂的笑容。
“说谁呢?给你个机会,好好措辞!”
“是啊,缃帙怎么能是臭娘儿们呢……”
陵章虽然不太清醒,这说她的话还是听进去了。正当缃帙以为他会替自己打抱不平时,某人接着说,“她就是个汉子!只知道占我便宜,打我骂我,利用我的劳动力!”
“说得是啊!她太坏了!从我的宫里出来,就不听我的话,她还不跟着我走……”
“……我看,你就该拿根绳子,好好地将她绑着,勒在你的裤腰带上!”
两人一唱一和,简直配合得天衣无缝,弯酸得她的脸越发阴沉。方才还哥俩好的喝酒又办席,没想到心里的小九九这么多,现在好了,都暴露出来了吧!
“是啊!我的裤腰带,不对,我没有裤腰带……”
弈珩忽然站起身,摸索着自己腰间镶了玛瑙的腰封。然后在缃帙的注视下,大力扯开了自己的袍子,一时间里衣尽数露了出来,令人瞠目结舌!
缃帙在大吃一惊的同时,立马偏过头去。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这时只听弈珩跟陵章炫耀道,“这个,是本殿的腰封,看见没,玛瑙,随便镶!好看不?”
陵章眨了眨眼,凑近前看,努力瞪着眼睛,随后感叹道,“还真是玛瑙啊,这么大一颗……”
“那当然,我是谁?我是堂堂——”
“我也有!”
“嗯?”
似是不相信,弈珩还从上到下,看了他几眼。
只听凳子一响,当时缃帙的心跳就不正常了。天哪,听这声音,要出事啊!
果不其然,陵章晃晃悠悠站了起来,扯开了自己的上衣,衣帛撕裂的声音传来,缃帙眉毛一挑——
行,您二位赢了!
“你看看,我这领口边儿,可是金边儿啊!还有这脖子上挂的,看到没有?玉石啊,好亮哦!”
在她背后,两个人就像疯了一样,一个衣领大开,一个连里裤都露了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在进行什么非法交易。
本着眼不见为净的原则,缃帙首先想到的就是逃离这个地方,逃离这两个醉鬼男人!
心动不如行动,她腾地起来准备出去,不过两边衣袖却怎么也扯不动。
“别走啊。”
“是啊,留下来。我还有宝贝没给你看呢!”
宝贝?什么宝贝……
脑海中忽然闪过高德胜的身影,她默默地吞着口水,莫非、难道、该不会是——
“我脱了啊,你随意。”
弈珩的声音就在后方,低沉而魅惑,就像是做好了准备要展示他的!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出现,缃帙再不敢停留,撕开自己两边衣袖,夺门而出。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