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兰眼看着宁醉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哪里肯甘心,她虽然不肯甘心但魏景迟是个没拿人钱还给人办事的,他直接拦住了她。
“好哥哥,你就让我过去吧。”
“收起你的心思,你难道忘了姑母说的话了,姑母是断然不会允许你嫁给宁大人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便是相同宁大人说上两句话,两句便好。”
她那副着急的模样哪里有一丝一毫是知道了的样子,自小明兰郡主便是个被宠坏了的,欲要得到的东西从未有过失手,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些年来长公主说的话她基本上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然如同听不见一般。
可事关她的婚事那就不是闹着玩的了,能匹配郡主的说什么也不可能是翰林一个小小的画师,即便抛开宁醉画师的身份不提,单单是宁醉本身的身份也注定了这两人不是一路的人。
莫说是男人同他抢宁醉,即便是女人同他抢宁醉也是不可的,将来若是他自己同自己抢他自然也是不允的。
顾明兰根本不知道宁醉背后的这些个弯弯绕绕,她喜欢宁醉喜欢的单纯,喜欢了便是喜欢了,况且眼下她再不将话说的清楚些,只怕是她便要许了旁人了。
顾明兰讨饶的哀求着魏景迟,“算我求你了,便让我去说两句话,两句话便好。”
魏景迟忽然指着她的身后一脸惊诧的模样,“姑母,您怎么来了。”
听闻长公主出现,顾明兰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顿时一溜烟的跑开躲起来了。
“这丫头,心里倒是还有姑母的。”他笑着摇摇头,只是确实得想个法子让这丫头离宁醉远一些,长久下去,这不是个办法。
魏景迟的心思全然在宁醉的身上,自然还有旁人的心思在宁醉的身上。
这些日子以来最为春风得意的怕是魏景迟了,他手下的曲阜曲大人扳倒了刑部侍郎,朝中一时缺了顶替的人才,在京兆尹位置上熬了这么多年的曲阜总算是升官了,不过依旧是同品阶官员中年纪最年轻之人。
倒是魏景琰手下连连损失了几员大将,前些日子便连天狼也险些陨落,孟琳琅是不成了。
魏景琰站在人群之外注视着人群中的动向,宁醉跑开的身影同样映入了他的眼中。
他压低了声音。
“洛离,你去。”
洛离的表情有些动容,“是。”
“做的干净些。”
“是。”
……
那边宁醉跑的快,后来又被林国公抓去说了好一会子的话,跟在她后面追过去的廖瞳便彻底的丢了宁醉的方向,这些都不算什么,林国公府不知比宁府大了多少倍,她晃晃悠悠的便在府中晃悠的找不到原本回去的路。
本想登高探路,可是一想起来之前宁醉交代的话,她便把这个念头彻彻底底的吞在了腹中,想也不去想了。
焦躁的大太阳天,加上迷路让她整个人都自暴自弃的坐在了池塘边的石头上,一副失物招领的模样。
廖瞳虽然走丢了,可曲阜并没走丢,他一直跟在廖瞳的身后如今终于得了这么个好机会同她说话自然是不能放过的。
于是乎坐在哪里怄气的廖瞳忽的发现自己的头顶多了一片阴凉。
她想也没想伸手便抓了过去,廖瞳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曲阜,还不等她的手到跟前,曲阜已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笑吟吟的看向她。
“廖姑娘,好巧呀。”
“你你你,你放开我你这个流。氓。”
她挣了一把便轻而易举的挣脱开来,她腾的站起身转身欲走。
曲阜提着手中的伞追了上去,“廖姑娘你这是不高兴了,若是在下惹了姑娘不高兴,那在下在这里给姑娘赔不是了。”
“别别别,我可当不起你的赔不是。”
“你看,你还是生气了。”
他笑的一脸真诚,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可廖瞳现在不仅想打他还想把他往死里打,这个曲阜说不出的气人,偏偏自己还不是他的对手,只得每次都着了他的道。
廖瞳越想越生气,一跺脚又换了个方向离开。
“我警告你,你别跟着我。”
曲阜果然站在原地不动了,“不过我还是要善意的提醒姑娘,再往前去便是林府的后宅了,姑娘没有邀请还是不要随意如后院的好。”
廖瞳顿在了原地。
他呼出一口气,“在下知道你还在因为未去救你家大人的事在恼怒我,不过我现下可以告诉你原因,其实那日在下并不是没有去救你家大人,也并不是故意在长公主的府上听戏的。”
廖瞳不说话。
曲阜心下一喜,如此便是有戏。
“其实那日我一开始便提了宁大人之事,只不过长公主殿下非要等唱完戏再议,在下的心中也是十分的焦急,为了此事在下暗中托了颜大人。不过这件事确实是在下的不是,未能帮到姑娘让姑娘担心了。”
那日着实是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情了,但最后大人还是回来了。
廖瞳有些纠结的搅着手中的帕子。
曲阜开始了自己的乘胜追击,“实在对不起廖姑娘,未能帮到廖姑娘,在下知道无论在下怎么说似我这种小官在朝中说句话有多不易,能想到的法子有多有限都是无用的。毕竟终究还是未能帮到姑娘,若廖姑娘还在气在下,在下心中也认了,姑娘,保重。”
烈烈的日头怎么照的人浑浑噩噩的他已记不清了,但却能清楚的感受到说完此番话之后廖瞳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不动的片刻里沿着脖颈流下来的冷汗。
这招居然对她不管用?
正当曲阜打算死皮赖脸的时候,廖瞳忽然开了口。
“站住,等等,我,我有话同你说,你站在那别动。”
他悬着的那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别说是不动了,现在让他干什么都成。
廖瞳皱皱眉上前,“你刚刚说的话都是真的?你确确实实想办法了?”
“这是自然,想来廖姑娘也是知晓的,我同你家大人是挚交,她的事情我无有不帮的。”
她点点头,脸上有暗喜的表情。
“那,那既然如此,我便不怪你了,其实你这人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糟。”
曲阜的心情简直可以用心花怒放来形容,他想了两句乘胜追击的话还不等说出口。
高八度的咆哮声几乎震碎了这一方的空气。
“好你们两个奸夫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