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比任何人都知道的,魏景迟最讨厌的是什么,虽然他一直以来都住在烟雨阁,可是从来不同烟雨阁中的姑娘发生任何接触,这些约定俗成的规定是她忘了。
“殿下是烟柳的不是,烟柳这便自断一只手已谢罪。”
“不必了,你先回去,雨馨的事我自有安排。”
她没听错吧,闲王殿下刚刚说的是自有安排而不是自有办法,那是不是说今日发生的事情其实是他一早便安排好了的,或者是知晓的。
烟柳不敢继续想下去了,只得匆匆的告退。
其实魏景迟也没什么安排,若说之前的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那唯独这件事不是他安排的。
宁醉如此出招,让他也有些措手不及。
他没想到这么快便动了雨馨这条线,与如今的情形来说这件事算不得是好事也算不得是坏事。
只不过需要多加防范罢了。
细细算起来距离他暗算魏景迟的日子也没剩多久了,在哪之前他得做好自己的部署,毕竟现在的他还不想死。
那边魏景迟忙着自己的事,这边的宁醉等人也没闲着。
连续在城外蹲点了几日之后,颜陆终于成功的摸清了那个所谓的拿着饮血剑的人的路数。
这个官府口中的江湖浪人平日里总会在后半夜出现,下手的目标总是城外的流浪汉,近些日子以来,他在城外兴风作浪,导致城外的流浪汉逐渐的减少,于是他作案的圈子也不断的往京都的方向靠近。
于是乎宁醉等人决心先埋伏在城外的林子中,等着他出现。
在一连三五日的蹲点加之放出去了无数个诱饵,三人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
宁醉不会武功,自然没被颜陆他们推上最前线,而是躲在了后面,至于廖瞳带着个颜陆守在了树林的大树上。
对于颜陆,廖瞳的心里是不服的,许是她的错觉,他总觉这家伙看自家大人的眼神中有些不寻常的东西。
“来了。”
树林的外援最高的那棵大树的树枝有规则的摇动着。
颜陆的提醒让廖瞳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液,来了,她的重剑还在他的手中,今日无论说什么都得夺回来,然后扔进寒潭中让宁醉下去捞上来给她,不然怎么说她都亏得慌。
两个躲在树上的人屏息以待,目光齐齐的盯着下面的林子。
之前被放出去当诱饵的禁军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只见他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生怕自己哪一步行差踏错了,便触动之前埋伏好的机关伤了自己。
对于这里,他们是一早便做了部署的。
在那个禁军的身后五十米的地方,一个背着重剑的人不远不近的跟在了他的身后,那人的手中还有一把轻剑,在月光下反射出血红色的光芒。
那道光芒晃过其中一个躲在树上的人的眼睛。
颜陆心底暗叫一声不好,还不等他开口提醒,来人已快速的抽出了背后背着的那把重剑砍在了树干上。
虽然只是瞬间,但是廖瞳看的清楚来人拿的便是她的重剑,她天生力气比旁人大上许多,故而武器也是要重些的才显得趁手,那把重剑是天下唯一一把的武器,她断然不会认错的。
事实证明那把重剑的威力是无人能及的,只是轻轻的砍过去,之前的粗壮的大树顿时被断成了两截,树上藏着的那人还来不及跳到旁的树上,来人已手持轻剑跳了起来。
人在落地的时候,刚刚树上的禁军已如同一块抹布一般掉在了地上,心脏的位置空了一个洞。
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那个当做诱饵的人更是吓傻了一般的在原地呆愣着不敢移动一步。
“还不快让开!”
眼看着来人奔着他去了,颜陆身形一晃冲着吓傻了的禁军去了,抱着他在地上滚了一圈躲开了来人的攻击。
动作一气呵成,这让原本看他极其不顺眼的廖瞳顿时刮目相看。
原来画师的圈子里也不全是宁醉那般柔柔弱弱的。
前面发生了身后,躲在后面不被允许上前线的宁醉一概不知,她只能站在城门楼上眺望着远处的林子,不过眼看着林子里的树木一颗接着一颗倒了下来,速度以及数量惊人的很。
她本来便悬着的一颗心更是被提到了嗓子眼里,她似乎也感受到了城外的树林中战斗的惨烈。
而林子里的来人拖着手中的重剑不紧不慢的朝着颜陆滚过去的方向砍了过去。
本来便威力极大的重剑此刻更是被它的使用者激发出了更大的潜能,单单是剑气已经足够杀人的了。
颜陆用力推开了那个傻了的禁军,自己忙躲了开。
“现在不发动,还等何时!”
他大呵一声,原本躲在树上的廖瞳如同下山的猛虎一般奔着来人便扑了过去。
她现在眼里心里脑海里全都是他手中的那把重剑,不夺回来誓不罢休。
小小的树林中发出了阵阵响声。
城楼上的宁醉彻底坐不住了,她起身便要出城,却被一个身形同她相似的男子拦了下来。
“您不能去。”
此人正是那日的死替。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去,可是现在师兄生死不明,她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心底涌上来的那股不安的感觉,这个感觉不属于她这不是她的感觉,这是她身体中原主的感觉。
那是不是说,其实颜陆在宁醉的心里除了师兄还有更深一层的连她自己都不知晓的意义存在。
宁醉深吸了一口气坐了下来,这个发现让她既欣喜又不安。
“您没事吧。”
“我无妨。”
这些年来徐侍诏暗中没少培养自己的势力,他所做的这一切除了为了之前的挚友宁致远报仇雪恨之外,还有他自己更深一步的顾虑。
林子里的战斗比之之前想象的棘手了许多。
埋伏在林子中的机关暗器对于来人来说似乎是家常便饭一般的受用的很,反倒是他们狩猎者变成了被围猎的,被一个人围猎。
廖瞳从树上跳下来,跳在了那人的背上,她手中的短刃死死的插。进了那人肩胛骨中,正当她欣喜的时候,头发却被来人抓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