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回府的马车上。
廖瞳摇头晃脑的数着刚刚在糕点铺买的糖糕。
“大人您为何不以孟家小姐的名义向京兆尹府大人揭露孟家大小姐的罪行,明明这件事她才是知情。人。”
“你不懂,这叫保护线人。”
孟瑾心能将这东西交到她的手中已显示出了充分的信任的,她的处境已然够艰难,有些东西还是交给她来做。
况且私自开地下拍卖行只不过是个罚钱的买卖罢了,还不至于将孟琳琅连根拔起。
“线人?那你们之前说的丞相府中的线人便是孟家二小姐么?”
怎么想都不可能是这个孟家二小姐。
宁醉没有辩解,既然廖瞳这样认为那便让她这样认为吧,有些事情廖瞳可以知道,有些事情还不可以知道。
“廖瞳你有什么想要的么?”
她几不可见的转移了话题,毕竟地下拍卖行的事上她是立了功的。
“大人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不客气了。”她极其认真的想了想,“其实我想要我寒潭下的那把重剑。”
“你若喜欢我再买把别的送你便是了。”
至于寒潭地下的那把重剑,一时半刻不能捞出来,洛离见过那把重剑,若再出现在洛离的面前,廖瞳的身份便保不住了。
“这样好了。”宁醉忽然开口,“你若喜欢兵器,那我送你几件别的兵器如何。”
“是那种类似于演武场里面那种,挂在两边架子上的兵器么?”
宁醉没见过那个画面,实在想象不出她说的是什么,于是便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
“你可以自己挑选喜欢的,我买单。”
她的眼睛亮了亮,“大人您实在是我的好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
宁醉总觉得自己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还填了点土。
不过这种感觉也不错。
“吁——”
外面忽然传来了马车急停的声音。
坐在马车里的宁醉还没反应过来,马车的车身忽然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剧烈的摇晃让她一头撞在了马车的侧壁上。
“发生什么事了?”
马车的外面传来了真真的惊叫声。
“这是怎么了?”廖瞳紧忙抓着马车的侧壁,“大人,你还好么?”
“还好。”除了感觉被撞的有些头晕眼花之外,一切都还好,“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
廖瞳还没迈出去一步,便被晃悠的马车晃的跌坐在了原地,开始随着马车晃动的节奏晃动着。
外间传来了车夫的声音。
“让开,快让开,马受惊了,快让开。”
宁醉扒着侧壁,打开了马车前端的车窗,看向马夫,“快把马停下来。”
“大人,不知为何,这马今日不听话的很。”
眼看着马车奔着前方的小贩们冲过去,马夫近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拉住缰绳。
“大人,这马,这马实在控制不住了。”
“切断缰绳。”任由失控的马车这么跑下去,迟早会闯出大祸,更何况再往前便是护城河,如此冲过去,车毁人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马夫动作迅速的割断了缰绳,失去了马拉着的车厢,在惯性的作用下急速的朝着墙壁的方向撞过去。
宁醉一脚踹开了马车的车门,呼呼的风灌了进来,撩动着她青色的长衫,仿若谪仙。
“大人,您要做什么。”
“跳!”不想变成柿子饼被拍在墙上这是最好的选择。
“哈?”
还不等廖瞳反应过来,宁醉已拉着将她护在怀中,纵身跳了下去,两人落在了道旁草垛中。
而在两人跳车的瞬间,车厢砸在了墙上被摔了个粉碎。
廖瞳透过宁醉手臂间的缝隙看向马车的残骸,“我的天哪,大人,多亏了您机智果断,不然咱俩现在就得变成柿子饼。”
官家的马嫌少会发生这样的失控的情形。
宁醉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在刚刚一同跳马车的还有车夫,只不过车夫便没有那么幸运了,折了手臂。
“大人,救我大人。”
宁醉半蹲下来,查看着他的伤情,“不是大事,接上骨就好了,放心,你的医药费我出。”
“多谢大人。”
“大人。”廖瞳压低了声音出声,“那边来了一队官兵。”
刚刚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官兵要还不来便是有鬼了。
宁醉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肩头,“无妨,别怕,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京城嫌少会闹出这么热闹的事。
一时间不免多了许多围观的百姓。
那匹受惊的马不出意外的掉落在了护城河中,再也没上来。
“让让,都让让,不许上前,上前者一律视为同罪。”
淹死的是官马,官家自然要管。
宁醉也乐得清闲的坐在一旁有人撑伞有人送茶的看着这些官兵忙前忙后的捞马。
“让开,都往后让让,不许凑上前来。”
“那本王也不许凑上前么?”
“自然能,自然能,殿下里面请。”
人群中传来了异样的对话,成功的引起了坐在哪里当大爷的宁醉的注意。
她回头,丝毫不意外的捕捉到了魏景迟的身影。
闲王殿下之所以被称为闲王殿下,大概就是因为他比任何人都要闲的缘故。
刚刚不是还回府查看情况去了么,怎么这会就出现在了这里。
“贤弟,你说说你最近是不是冲到了什么,好端端的马居然还能受惊了。”
她也好奇。
这马直直的奔着护城河去,难不成它是太子殿下派来的?
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可能,毕竟太子殿下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
“闲王殿下的事可是忙完了。”
“自然,只不过是府上的一只小老鼠罢了,哪里比得上贤弟重要。”
他说着便凑了上来,廖瞳自觉的远离两人。
宁醉忽然有种被人背叛了的感觉,自己就是养了一头白眼狼。
那边传过来官兵的声音,顿时所有人都围了上去,只等着马被打捞上来,“捞上来了!”
“真是太闲了,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简直就是想要你的命。”
她也好奇的很,“走,去看看。”
被捞上来的马的尸体直直的躺在护城河的堤岸上,已有人上前去检验,宁醉凑到旁边,眼看着检验的人自马腹中拔出一指长的银针。
魏景迟在一旁开口,“呈上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