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画怎么样?”
她这种吞吞吐吐的说话方式简直要逼疯了魏景迟,他现在简直恨不得自己替宁醉开口。
这幅画根本不可能是真的,自得了这幅画之后,他日日夜夜宝贵的挂在自己的卧房内,睁眼也看着,闭眼也看着,这幅画怎么可能是真的。
“贤,宁画师您倒是说话呀,这幅画若真是真的,我现在就把它吞了。”
宁醉险些没绷住,噗呲笑出来。
她定了定睛。
“公子不必将画吞下去,我可以确认这幅画的的确确是假的,诸位这家拍卖行不知买了这么一副假画,便连前几日我收走的几幅落款是我的画的画作亦是假的。”
有人顿时反应过来宁醉说的是前几日一同拍的那五幅画。
宁醉清了清嗓子。
“感谢诸位对鄙人画作的喜爱,可我也实在不忍看见诸位被蒙骗在鼓中。”
宁醉在台上慷慨激昂的演讲。
台下的廖瞳也为闲着,逢身边的人便说,“台上哪位是我家大人,你们若是想要大人的真迹可以找我,可以找我,价钱好说,价钱好说。”
魏景迟激动不已的走到画架前扯下那幅画,便要撕毁。
“我让你们再骗人,我现在便把你们骗人的工具毁了,让你们再骗人。”
“等等。”宁醉忙拦住他,“虽然这幅画是假的,但作画之人也是用了心力的,不若这般吧,这幅画我拍下了,钱一分不少的给你们拍卖行,但是我有条件,日后你们不许再拍卖假画,而且还要退换之前拍卖假画得到的钱财。”
魏景迟听话的将画作卷上。
“真是便宜你们了,遇到宁画师这么通情达理的画师,若换成旁人你们这拍卖行早便开不下去了。”
眼看着好好的拍卖会被这两人搅和成了一团粥,拍卖师哭天抢地起来。
“你们,你们两个分明便是一伙的,一同伪造了身份来我们这里骗画骗钱的,这两人分明就是一伙的。”
宁醉斜睨着拍卖师,“执迷不悟,既然如此,便压到京兆尹府去审理好了。”
这条假画拍卖定成了一条产业链,让现任的京兆尹府曲阜端了这案子也不错。
正巧她见他最近闲得很。
后台的方向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比之之前体型还要壮硕的壮汉手中提着西瓜刀冲了上来。
“谁,是谁在闹事。”
上一秒还沉浸在做了善事欣喜氛围中的两人,顿时回过神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跑!”
魏景迟第一时间做出了判断。
他丢了还压着拍卖师的洛离,转而拉着还在回头凝望的宁醉朝着台下便跑了过去。
洛离一脚蹬开拍卖师,上前拦住提着刀的几人。
拍卖师在地上滚了两圈,灰突突的爬了起来,气急败坏的大吼,“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之前冲出来的那些人只不过是赤手空拳并不伤人,可之后冲出来的这些人个个手中提着片刀,偏偏魏景迟拉着宁醉竟往人多的地方跑,玩的就是心跳。
这些玩不起心跳的拍客们如同惊弓之鸟一般开始四处逃窜。
两人逃窜所到之处便能引起一系列的尖叫和协同逃跑。
魏景迟玩的乐呵,宁醉的一颗心却系在了洛离的身上。
“放心吧,洛离不会有事的。”
“你怎么知……”
“洛离跟在皇兄身边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比这凶险的场景不知经历了多少都不曾有事,自然不会被这么小的阵仗撂倒。”
况且前世的洛离一直活到了他死都未死,不会有事的。
拍卖会现场乱成了一锅粥,心疼自己新发现的摇钱树的廖瞳一头挤进了人群之中,奔着人群逃窜的中央挤了过去,誓要找到自家大人。
“大人,大人,你在哪。”
“是廖瞳!”
宁醉远远的便看见廖瞳毫不费力向前挤过来的身影,莫名的有些感动。
在廖瞳的身后,太子魏景琰也跟着她朝着他们二人的方向挤了过来。
“大人,你还好吧,可受伤了?”经过不懈的努力之后,廖瞳终于抓住了自家大人,她解着自己的衣衫,“大人你快穿上,我来替大人引开他们的注意力。”
廖瞳根本就没给她反应的机会,便被强行扒了外衫,强行的套上了她的外衫。
“师兄呢?”
想要在乱成一锅粥的人堆中找到一个人实属不易。
“没看见,不过颜大人应该吉人自有天相,我们不必担心。”
廖瞳用了一把力,将宁醉推了出去,宁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在廖瞳的推搡下被推离了人群,不仅推了了人群,在刚刚的一系列动作之中,她成功的同魏景迟失散了。
“兄长!师兄!”
拥挤的人群再次扑了过来,宁醉架在众人之间焦急的大喊着。
这倒好,好好的五六个人一同来的,如今全都散了。
就在宁醉焦头烂额之际,她的手腕忽的一紧,身子朝着一个方向倾了过去,直直的撞上了一个坚。硬的怀抱。
她猛的抬头,看到的是魏景迟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她顿时卸下了满眼的防备。
“是你呀,我还以为我们走散了。”
他没说话,只是拉着宁醉有目的性的往人群外面走。
“等等,兄长,师兄他们还在里面,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么?”
他并未回头只丢下了一句话,“放心,本宫已派人去寻了。”
这,这个声音是太子魏景琰。
宁醉下意识的试图摆脱他的控制,可魏景琰却似铁了心一般的不肯放过她。
“太子殿下,您这是要带臣去哪?”魏景琰从来不偏执,除非他对一件事开始真正的上心了。
他看的清楚,他身上穿的是廖瞳的衣服,大小意外的合适,作为男子他实在过于娇。小。
“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她看有他在的地方才不是安全的地方。
另一边,穿着宁醉外袍带着宁醉同款面具的廖瞳杀将的冲进了人群之中,还不等她冲到那些提着片刀的大汉的身边,便被人抓住。
“宁醉呢!”魏景迟卯足了气力在她耳边喊了起来。
震的廖瞳头脑有些发麻,“我刚刚明明看见你带着她走了。”
魏景迟骤然松了手,不好,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