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醉手中的地址还是昨晚闲王府上来送夜明珠的人一同来送给她的,想来想去她实在想不到魏景迟会喜欢什么,于是乎她带了两瓶子酒来,想着上次喝的青梅酒确实好喝,可她现在实实在在的是喝不得了,一杯就倒的酒量,这世上怕也只有她一人了。
闲王府比她想象的要正经了许多,她总是以为像魏景迟这么闷。骚不甘寂寞的人,他的府邸肯定也是张扬的不像话,却是想象不到的古朴正经,甚至比朝中其它皇子的府邸要古朴几分。
怀着忐忑的心情,宁醉敲响了闲王府的大门。
大门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宁这站在门口半天险些没说出话来,她的脑海中飘过了四个字‘看门恶犬’。
平日里也没几个人来闲王府,若有人来一早的时候魏景迟便会通知王府里守门的,来人自不必送上拜帖,只需要入内即可。
“可是翰林的画师,宁画师。”
“正是我。”
壮汉接过了宁醉手中的酒,掂了掂分量,引着她往里边走,脸上似乎还有些喜气。
铁汉柔情?
怎么闲王府中皆是些奇怪的人。
“宁画师真是个应景的人,知晓黎迟姑娘回来,特意带了酒。”
她问的小心翼翼,“黎迟?”
“对对对,便是我们王爷心尖尖上的人。”
宁醉没再回他的话,但心头莫名的泛起了阵阵酸意,原来魏景迟心中已有了喜欢的人,还叫黎迟,就连名字中的字都是一模一样的。
真是个混蛋,既然心中有了喜欢的人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就是个花心大萝卜,过分。
等等,他似乎没说过他喜欢她,可他做出的种种行为。
宁醉的心开始变得纠结起来,强压下心头的不爽,或许魏景迟对她的种种行为并不是喜欢,而只是为了图个开心呢?
壮汉没给壮汉更多的思考时间,便停住了脚步,他指了指前面的亭子。
“宁画师,到了。”
宁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到了亭子中央坐着的女子,那是一种她说不出的英姿飒爽,头发干净利落的尽数绑在了脑后用一根红缨扎着,虽然是侧身坐着,但可以清楚的看清她侧脸优美的弧线,仿若惹人沉醉的毒药,明明知道致命,可仍不由自主的吸引着人不断的靠近。
原来这个女子便是魏景迟的心上人,果然配得上魏景迟,甚至多翻四五个个的配得上魏景迟,魏景迟真是三生有幸得了这么好的心上人。
宁醉觉得自己的心猜到了柠檬。
亭子里的黎迟自然也看到了宁醉,刚开始还惊讶的想着居然是个男的,可看到宁醉眼中那种患失患得的眼神之后,唇边荡开了一丝微笑,看来不是个男的。
女扮男装,那更有意思了。
本来魏景迟是在府中的,可黎迟知道今日他约了宁醉,刚刚便借故支走了他,她实在是好奇,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以配得上顶着她爱人脸的魏景琰。
宁醉站在院子里不知道上前好,还是不上前好,毕竟前面并未看见魏景迟,似乎她这个时候过去不太好,毕竟,亭子里的人是他的心上人。
就连名字都是一般的,黎迟,黎迟,他到底是多爱她。
爱到就连看门的都为了黎迟姑娘的回来而感到欣喜,那这么说黎迟是离开了这里一段时间么?
那这段时间里失去了乐趣的魏景迟才会找她来寻开心?
宁醉虽然没动,可黎迟却先动了起来。
不得不说宁醉是美的,美的那么动人心魄,即便是男装站在那里也不会让人有种违和感,仿若是谪仙坠入了凡尘,美得不可方物,让人移不开视线。
眼光不错,黎迟在心底默默的给宁醉打了个分。
既然是她爱着的那个人的那张脸的心爱之人,那这个宁醉定不会简单了。其实她在回京之时便听闻了许多关上宁醉的传闻,什么画值千金,为民除害捣毁地下赌场,和孟家的二小姐牵扯不清,棒打当朝太子。
黎迟实在没想到这些个惊天动地的事都是眼前这个看起来似白面书生的宁醉做的,不过这样无法无天的做派还真是同魏景迟有几分相似。
若不是当初的魏景迟如此的无法无天,她名字中也不会有这个‘迟’字。
“见过宁画师,我叫黎迟。”换成往日,她的开场白一定是‘你好,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对与魏景迟来说,她的的确确是这个家中的女主人,可对于现在的‘魏景迟’,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何人。
对于这个类似于情敌的情敌,宁醉只能报以习惯性的微笑。
“黎姑娘好,在下翰林的画师宁醉,有幸得见姑娘,不知闲王殿下可在。”
“若宁大人是来寻景迟的怕是不成了,景迟刚刚出去给我买绸缎去了。”
宁醉觉得自己的大脑一阵嗡鸣声,她接下来说了些什么她只字未听进去,她看着黎迟那双自信满满的眼睛,觉得自己似一个跳梁小丑。
终于,她听见自己开口。
“既然,闲王殿下不在,在下先行告辞,若是殿下回来烦请姑娘告知殿下在下来过。”
她走,黎迟也不拦着,“既然如此,那便不送了。”
近乎逃跑似的逃出了魏景迟的宅邸,自从被打入天牢之后,她好久没感觉到这种胸口透不过气的滋味。
被诓出去的魏景迟只不过在外面逛了两圈便明白了黎迟的意图,自从醒过来后,他嫌少回去回忆与黎迟的过往,毕竟那些是不属于他的经历,但如今细细想去,黎迟还真是个骗起人来不眨眼的鬼灵精。
所以等他气势汹汹的回到闲王府的时候,黎迟正气定神闲的坐在亭子中。
“人呢?”
她一脸无辜的望着他,“什么人?”
“还说谎,我刚刚回来的时候问过了,宁醉来过了,现在人呢。”
“许是看见你有个美娇娘便回去了。”
她说的越是云淡风轻魏景迟的气便是不打一处来,他狠狠的握紧了拳头在原地转了两圈,才咬牙切齿的说出话来。
“我记得你我约定过,各不干涉。”
“自然。”她起身,坐在桌上,双。腿交叠在一同,“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