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棉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温筠母亲将这块玉佩交给她时的场景,半响之后,带着歉意摇头:“时隔太久,我已经不太能想起来了。”
“不过,她当时应该只是让我在你成年之后把玉佩给你,至于用途,应该是没说的。”
她想,如果真的说了,这种重要的事情,她应该是不会忘记的。
听她这样说,温筠也不继续追问玉佩的事情,而是看向丁棉,“丁阿姨,您能和我讲讲我的父母吗?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去世了,所以我对她们一点都不了解。”
以前她到是问过温松南,不过对方显然不想和她多说,到现在,也就容妈和她说过一些,但也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丁棉听到她的话,眼中露出心疼的神情,“好。”
之后的时间,丁棉便和温筠说了很多关于她母亲的事情,至于她父亲,丁棉不是很了解,只是简单接触过,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
两人在包厢里聊了很久,季慕临一直在外面等着,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着急的。
不过,他也没有贸然进去,只能是默默的等待。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温筠出来了,她旁边站着丁棉。
季慕临下车,走了过去,“没事吧?”
“没事。”她摇头,随后对丁棉介绍道:“丁阿姨,这是我丈夫,季慕临。”
“慕临,这是我母亲的朋友,丁阿姨。”
“你好。”
“你好。”丁棉点点头,满意的打量着季慕临:“要是你母亲知道你如今过得如此幸福,也一定会高兴的。”
“谢谢您。”温筠心中感激,尽管她是答应了自己母亲来找她,但就算对方不来,温筠也是无法知道的,所以,她很感激。
丁棉笑笑,随后挥手:“我这次回来也待不了今天,可能很快就走了,我给你留了电话,以后有时间来找丁阿姨玩。”
“好。”她点头,随后送丁棉上车,看着她离开。
等她离开之后,温筠才转头看向季慕临:“我们也走吧。”
“嗯。”季慕临点点头,也不着急问他们究竟谈了什么。
回去的车上,温筠将玉佩拿了出来,对季慕临说:“丁阿姨来,就是给我这块玉佩,是我母亲当年交给她,让她在我成年之后给我的。”
季慕临看了一眼,没发现玉佩有什么特殊的。
“传家宝?”除了这个,季慕临一时想不到其他用途。
温筠却是摇了头:“应该不是。”
“怎么说?”
随后,温筠将贺文周一直觊觎这块玉佩的事情说了出来,说完之后,面色严肃的分析道:“如果只是温家的传家宝,以贺文周的身份,他根本不稀罕这种东西才对。”
听了她的话,季慕临也点了头:“你说的有道理,看来这块玉佩,不简单!”
温筠的目光一直看着玉佩,始终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可惜,现在恐怕就只有贺文周知道了。”
“你想去找他?”
温筠抿了抿唇,转头看季慕临,“毕竟是我母亲留下的东西,我还是想将用途弄清楚,她绝不会无缘无故交给丁阿姨,又让她在我成年之后给我。、”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不用和我解释,做你想做的就好,我都支持你。”他说着,已然调转了车头。
温筠心中感动,如今季慕临对她已经是完全的信任,两人的感情已经到了坚不可摧的地步。
“慕临,谢谢你!”温筠冲他说道。
然而,季慕临却是不接受她的感谢:“我是你老公你也要这么客气?小筠,你这个心态可不行呀!”
“难道因为你是我老公,所以让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吗?”她反问。
“当然。”男人点头。
温筠却愣了,“这样不好,会让我养成习惯的,以后也不会记得你的好了。”
“养成习惯有什么不好?只有我能受得了你的脾气,以后你想逃都没机会了。”季慕临坏笑着说。
闻言,温筠捂嘴笑了笑,点了头:“好,我记住了。”
两人相视一笑,不多时车子到了监狱门口。
贺文周当初因为和意大利老鹰那边有合作,贩卖du品,走私jun火,被抓住,早已判刑进了监狱。
“我陪你进去?”季慕临问。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要是你看到你,我估计贺文周会很激动。”毕竟当初就是季慕临把他送进监狱的。
季慕临也没有阻止,这里毕竟是监狱,温筠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就在门口等,温筠走了进去。
因为季慕临早就打过招呼了,所以温筠就见到了贺文周。
她有些意外,如今的贺文周,与当初的他俨然是两幅模样了。
面容憔悴,胡子拉碴,头发也长了许多,活活老了十岁。
她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
听见声音,贺文周才抬头看去,轻笑:“我就猜到是你。”
“哦?为何?”温筠纳闷,按道理说,她才是最不会来的人,但贺文周却说他猜到了?
“直觉。”他笑笑,看向她:“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是来看我的。”
他也不傻,温筠也没有那么好心。
温筠也没打算拐弯抹角,她直接问道:“我想问问你,关于当初你一直想要的那块玉佩,到底有什么缘故?”
听她又问道这个问题,贺文周眼眸闪了闪,半响之后,才说道:“没有什么缘故,你不是说过,那块玉佩不存在吗?也许一切都是我的妄想罢了。”
在监狱的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尤其是关于那块玉佩的事情。
他有今天,那块玉佩的原因不可谓是不大。
有时候他想,也许根本没有那块玉佩,他得到的消息都是假的。
“以前我也以为你说的玉佩不存在,不过……”她说着,停顿片刻,从包里将那块玉佩拿了出来:“我最近得到了这块玉佩。”
瞬间,贺文周猛然看了过去。
眼里闪着精光,死死盯着那块玉佩。
这种感觉,可能没人会懂,前一秒他还在告诉自己,那块玉佩不存在,可现在,它就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眼前,这说明,它一直都存在的。
只是他没能得到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贺文周的目光淡了。
存在又如何,他也没机会了。
温筠将玉佩收起,问道:“现在你能告诉我这块玉佩的用途了吗?”
半响之后,贺文周才抬头看向她,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有些事情,知道了你未必会觉得高兴,你现在的生活不也很好吗?何必知道那么多?”
“什么意思?”她皱眉。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我不会告诉你的。”
听到这话,温筠的脸色微沉,“你如今在监狱,就算把玉佩给你,你也做不了什么,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告诉我?”
“为你好。”他淡淡的开口,温筠怔住。
看着眼前的人,听着他说出为你好三个字,温筠几乎要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无奈笑了一声:“差点信了你的邪。”
贺文周没说话,只是笑笑,温筠不信他也没办法。
她站起身,贺文周不告诉她,她也没必要继续待下去了,“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等等。”
贺文周叫住她,目光清冷:“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之所以那么恨我,是因为我欠你一条命,我在监狱这些日子里,将我们认识的日子全都想了一遍,我实在是没想通你口中的那条命是怎么回事。”
“如今,我也受到惩罚,你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吗?”
他就是一直没想通,温筠为什么那么恨他?
温筠停顿了脚步,按道理她是不该和贺文周废话的,可心里仿佛有一口气在胸口,出不来,也下不去。
她猛然转身,看着贺文周。
半响之后,她才悠悠的说道:“你相信人有上辈子吗?”
“上辈子?”贺文周懵了。
“那条命,就是你上辈子欠我的。”她说完,也没有再多解释什么,转身离开了。
贺文周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从他进监狱之后,他每天晚上都会做一个梦,同样的梦。
梦里,他和温筠结婚了,但他是为了那块玉佩和温筠结婚的,婚后对她不好,还出轨了温晓晓,最后害死了她。
那个梦太过真实,贺文周记得很清楚。
原本,他以为只是个梦罢了。
可现在……
那真的只是个梦吗?
监狱外,温筠并不知道贺文周还做了那样的梦,若是知道,她恐怕会被吓一跳。
温筠上了车,情绪不太好,季慕临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没得到答案?”
“嗯,贺文周那王八蛋不愿意说。”温筠心情不爽,也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守着这玉佩的秘密干什么。
季慕临到是对这个结果不意外:“我们和他的关系本就是不死不活,他不告诉你也是正常的,不用放在心上,我会让人去查的。”
“贺文周都能知道,想必查出来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的话瞬间让温筠眼眸一亮,脸上瞬间挂上笑容:“对啊,我怎么忘了我老公可是季慕临呀!”
比起权势,季慕临怎么都要比贺文周强,还能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