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潇潇手指微微一松,随后反而捏的更紧了,眼睛里微微闪着光芒。
“我答应你。”余安然认真的开口:“但是你也要答应我,不管如何,必须先养好自己的身体,他们不值得你这么糟蹋自己。”
乐潇潇怔了许久,眼底全部都是泪花。
“……好。”
从病房走出来的时候,余安然突然心情有些说不出的沉重,徐嘉衍早就在门等候,他靠着墙,抱着胳膊,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还真是会麻烦人呢,那个小姑娘。”
余安然只是叹了一口气,从他的身边走过,淡淡道:“有些东西,是你们男人永远也不能懂的,丧子之痛,换作是我,也不可能轻饶了那个作恶的人。”
徐嘉衍微微挑眉,但是并未多说,只是随着余安然的步伐快速的走到她的身旁。
“所以说接下来怎么做?”
“没办法,只能靠着调查的手段,他们不是话里说了么,什么做绝了坏事,只要是人为的,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丁点儿的破绽。”
余安然皱起眉头,看着面前白的晃眼的墙壁。
“而且,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关于孟烟离,我觉得现在我们所有看到的只是在表面而已,她那种女人,利欲熏心,不会就此罢休的。”
“你得意思是,乐潇潇之所以会带帽子和你有关系?”
“不然呢,难不成你觉得是巧合?”余安然抿嘴轻笑道:“天下男人那么多,她偏偏挑了一不算有本事的人,而这个人却正好是我闺女爱慕的要命的男人。”
话说到这里,她打了个哈欠,显得有些困,然后往男人身上靠了靠,半眯上眼睛:“总之,这件事也算是一个心事了了。”
徐嘉衍并没有动,只是微微喘了一口粗气。
“我总觉得,你还是不要卷入太多的事,关于这件事,还是我来调查就好,你乖乖的和我去国外,先把年过了,新的一年带着心事像是什么。”
“可是……”
余安然突然变得犹豫了起来:“我觉得最近一段时间还是要好好照顾一下乐潇潇,毕竟她刚刚手术,情绪也不是很稳定……”
徐嘉衍顿时就皱起眉头。
“不行。”
他直截了当的开口,丝毫不给女人任何一点喘息的机会,“唯独这件事不行,你要是想给她找最好的大夫,带她去最好的医院,我都不会反对,但是,安然,她不能来打扰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
余安然闻言略为一颤,随后眉头微微皱起。
“你总不能这样自私,她是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以前我出事的时候,都是她在帮我。”
徐嘉衍之时觉得心里有些不耐烦,“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徐嘉衍!”
女人甩开了男人的手掌:“你是不是觉得不是你的朋友所以无所谓?旅游什么时候去不行!”
徐嘉衍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淡然的眸子里全部都是不悦。
“你别太任性了,我已经说过了,要什么我都给,但是唯独你的时间,必须都是我的。”
“哦是吗?”余安然突然有些不知道从哪里窜上来的火:“你之前圣诞节的时候把别的女人领回家的时候,可没说不许别人打扰我们之间的时间。”
徐嘉衍顿时心里泛起一股无名的火。
“安然。”他低声斥责道,“你总不该翻旧帐,而且不是都说了是误会吗?”
“随便你。”余安然火气也窜了上来:“总之徐总裁厉害,没有任何事用钱解决不了,我余安然什么也没有,就剩下点儿感情还值钱,你要是觉得这些比不上去趟马尔代夫,那你就找别人和你一起去吧。”
徐嘉衍脸色越听越黑。
“你和她的友情值钱,那我们之间的爱情就不值钱了吗?”
“爱情?”余安然微微一愣,鼻子有些发酸:“徐嘉衍,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和我之间,算是什么关系?”
徐嘉衍闻言,微微一愣,但是只是这件简短的,不到五秒钟的反应,却让余安然突然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你走吧。”
她疲倦的开口:“我现在只想自己稍微待一会儿,你走吧。”
余安然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凉,她转过身去,看都没有看身后的男人,直接按了电梯,快速上了二楼。
而徐嘉衍,在原地看着女人消失的地方,胸口微微起伏,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额头上的青筋也显露出来。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徐嘉衍耐着性子稳定了几秒钟情绪,才接了起来。
“徐总裁,马尔代夫那般都已经准备好了,泳池温泉,还有特地给余小姐准备的惊喜都已经就绪了。”电话另一头完全没有意识到徐嘉衍现在的心情,还十分高兴的美滋滋的开口:“关于那个教堂,我们请了当地一个很著名的——”
“不用了。”
徐嘉衍直接开口,语气颇为冷淡。
“啊——”男人的声音瞬间从喜悦变成了迟疑:“您刚刚说什么?”
“我说不用了,全部取消。”徐嘉衍有些暴躁的开口,眼睛依旧盯着女人消失的地方。
“可,可是……全部取消?您是在开玩笑吧……这可是您准备了接近一个月的事,您——”
“现在都听不懂人话了吗?”
他一点儿温度都没有的开口,没等电话另一边在开口,直接收了线,手指深深的陷进了手掌里,然后转头过去,快速的消失在了医院。
……
大年夜算是a市最热闹的节日了,街边儿全都是挂着红色的条幅,就算是你一脸面无表情,也给衬的喜气,街头小摊贩都消失了,倒是大饭店却又是放鞭又是敲锣的,显得热闹的要命。
但是在这种环境下,也不是所有人都高兴的。
孟烟离独自坐在屋子里,眼睛通红,用手掌猛地捂住耳朵。
“让放鞭的给我滚远点!”她尖叫到,佣人倒是一脸的为难样:“是,小姐,我刚刚已经让人去赶了,没想到您竟然这么还怕鞭炮。”
孟烟离凶狠的看了佣人一眼,“你也给我滚远一点,现在立刻,不许让任何人进我的房间,爷爷呢,爷爷怎么还不回来。”
“额……”
佣人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滚”出去还是留下,犹豫半天,在孟烟离凶狠的眼神下才缓缓开口:
“那个老爷平时过年,为了应酬,最早也是十点能回家就不错了。”
孟烟离胡乱点了下脑袋,显得更加不耐烦了:“我知道了,除了爷爷回来,其余时间不许进我屋。”
佣人连忙“哎”了几声,心里却想着您不叫我来才算是给我恩惠呢。
瞧这人出去了,屋子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孟烟离往后一倒,躺在了床上,随后就因为不安蜷缩在一起,脑门上微微浮现着细细的汗珠。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贼心虚,自从从苏家回来之后,她心里的那种不安就越来越浓郁,几户都快把她折磨疯了。
新闻稍微有风吹草动,她都无比的担惊受怕,哪怕是这件事和她毫无关系,她都会仔细去研究是不是余安然给自己下的套。
她已经深深的领教过余安然的厉害了,那个女人的刁钻狡猾,都已经用实际行动映在了自己的脑袋里。
自己和李少东的话她到底听了多少去,又到底注意到了哪些?她简直要疯了。
只能看着房间正中央诺大的钟表,看着上面的时间一点一滴的走着,她这段时间已经很久没有看见过爷爷了。
她喘着粗气,毕竟她是郑家的女儿,就算是退一万步讲,那个女人发现了全部,爷爷都一定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
想到这里,她苍白的脸上才稍微勾起一点点儿笑容,显得有些崩溃。
但是十点到了,自己的房门并没有被敲开,有一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是丝毫都没有动静。
她不安的动了动,然后做起身来,心情却越来越焦虑。
缓缓地起身,打开房门,却发现走廊上空无一人,就连灯都是灭的,她皱起眉头,搓手搓脚的往下走,但是就在这时,却看到书房的门没有关紧,里面漏出一丝灯光,显得格外刺眼。
她走上去,却正好听到有人在说话,虽然克制音量,但是声音还是很大。
“……可不是吗,要我我也不想回来。”一个男佣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显得十分的不耐烦。
“你也就是嘴上逞能,如果是你孙女,我看你还这么说。”另一个是个女人,声音有点儿嘲讽,笑嘻嘻的说道。
“这要是我孙女,我早就打死了好吗?刁钻刻薄,你想想大小姐,你她除了留着郑家的血之外哪儿一点儿像郑家的女人了,你看给老爷找这些麻烦,简直了……”
“哎,说的也是,你一说,我才突然想起,你说我从小跟着老爷,这还是第一次看到老爷过年的时候不回家,以前的时候,无论工作多忙都会退了和大小姐一起过年的……”
两个人略为沉默,随后故作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就在这时,门外却突然传来一阵风声。
男佣人一愣。
“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