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衍盯着对方的脸庞，顿时把视线转移到了轮椅上面。
这张轮椅自上而下被一张毯子遮盖得严严实实，刚才从远处看上去，的确是像有人坐在上面。但当它被推近之后，却又很难分辨出上面到底有没有人。
“笑风，把毯子拿下来，让徐总见见余经理。”白奕一声令下，齐笑风随即伸手把毯子往下一掀，昏迷中的余安然瞬间便露出了她那张憔悴的面庞。
“安然！安然？！”徐嘉衍接连叫了好几声，可轮椅上的女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徐总，你还是别费力气了。余经理已经喝下了我特意为她准备的麻醉剂，这一时半会儿根本醒不过来。”
徐嘉衍抬起头，愤怒地注视着白奕，大声吼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白奕阴阴一笑：“既然你这么爱这个女人，那我就想让你做一道选择题。”
“你什么意思？”
白奕一挥手，示意手下把遮盖住余安然的毯子完全扯下来。
齐笑风照办之后，在徐嘉衍眼前猛然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在余安然的肚子上，放置了一个巨大的计时器。而从这个计时器左右两边，延伸出了各种各样不同颜色的电线，把女人的身体缠了个严严实实。
“这……这是……”徐嘉衍瞪大眼睛，整个人几乎到达了失控的边缘。
“日你所见，这是一个特制的定时炸弹。待会儿只要我启动开关，十分钟后美丽可爱的余经理就会和我们大家永远告别。”
“白奕！你这个不守诺言的畜生！”徐嘉衍用尽全力地嘶吼道：“你明明跟我承诺过，只要我今天来了，你就不会伤害她！难道你的话跟放屁是一个概念吗？！”
白奕微微皱起眉头，苦笑道：“徐总，在弄清楚状况之前，请你不要随意用污言秽语来攻击我。我是跟你说过以上的话，而且我也打算出尔反尔。不过要想让余经理真的活下去，你必须还要做出一个抉择。就像我刚刚所说的那样，你要在一道选择题上，给出属于你自己的答案。”
“白奕，你小子少给我玩文字游戏！有什么鬼心眼，赶紧给老子说明白！”
面对徐嘉衍的谩骂，白奕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他莞尔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类似遥控器一样的动向。
一声清脆的鸣响过后，绑在余安然身上的显示器，正是开始了十分钟的倒计时。
“白奕你这个畜生！老子他妈给你拼了！”眼看徐嘉衍就要如同野兽一般向对方冲过去，齐笑风突然而至的一番警告，却又在刹那间取消了这个念头。
“徐嘉衍，我劝你冷静一点。现在余安然的命掌握在白会长手里，会长想让她什么时候死，她就得什么时候死。你还以为这个期限还需要等到十分钟以后吗？”
徐嘉衍握紧拳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此刻的他，全身的血液好像都进入了蒸发的状态之中。如果余安然得不到及时救援，他可能真的也会“原地爆炸”。
白奕摇了摇手中的遥控器，正色言道：“徐总，让我们正式开始做题吧。笑风那里有一把毒素枪，里面装有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只要毒素透过枪射进皮肤，只要两秒钟就可以使人气绝身亡。马上我就让笑风把这支枪交到你手里，而你的抉择将从那一秒开始倒计时。”
齐笑风笑眯眯地把枪递到徐嘉衍面前，在男人伸手接枪的一瞬间，他幽幽地开口告诫道：“徐总，不要幻想把枪对准我们。我们都已经服用了抗毒素药物，所以这里面的毒剂对我们三个人来说是毫无作用的。”
徐嘉衍盯着黑漆漆的枪身，略显绝望地微笑道：“你们……考虑得可仔细啊！”
“那当然了，和你这种超一流的人才打交道，不用点脑子是不行的。”白奕说到这里，示意齐笑风把枪交给对方。
“徐嘉衍，从现在开始，我给你七八分钟的思考时间。你有两个选择：第一，给自己开一枪，那样我就会结束余安然身上的倒计时，给她一条活路；第二，把枪放在地上，自己离开这里，然后找个地方静静地等待听爆炸声。谁死谁活，谁去谁留，全在你一念之间。来吧，开始做决定吧。”
徐嘉衍整个人就像雕塑一样呆立在原地，唯有拿枪的那只手不停地在抖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男人仍旧和第一秒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白奕表情平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既不催促也没有不耐烦，好像是在刻意期待徐嘉衍会做出什么样的决断。
“白奕……”四分钟后，男人终于用沙哑的嗓音开口问道：“你说过，要杀我第二次。这是不是代表，无论我做出什么选择，你都会让我去死？”
“不，如果你放下枪离开这里，我就不会再去杀你了。因为余安然已经做了你的替死鬼，一命换一命，这是很公平的交易。”
“对于你来说，这也许是公平的。但对于来说，这却是人世间最大的不公！”徐嘉衍一边说着，一边把手臂缓缓抬起。
“在我心里，安然的命比我的命珍贵无数倍。因为她是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女人，自从认识她开始，我就知道，自己可以为她付出一切。这里面……自然就包括我的生命。”
白奕微微笑道：“看来，你已经做出想做的选择了？”
“对，我决定了。”
“不后悔？”
“为了她，为了爱，不后悔。”
白奕轻轻叹道：“好吧，徐嘉衍，我尊重你的选择。余安然可以活下去了。”
闻听此言，男人的嘴角露出一丝欣慰的微笑。而此时，他已经把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颚。
“安然……来世，我依然爱你……永别了！”
随着扳机的拨动，徐嘉衍轰然倒地。他在逝去的前一刻，目光还已然固定在余安然的脸庞上。那样子，仿佛是想把女人的模样，装进自己最后的记忆里，带往天国之中。
“笑风，你去看看他死透了吗？”白奕轻描淡写地下令道。
齐笑风来到男人的尸体前，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动脉血管，然后把枪拿回手中。
“大哥，他完了。”
话音刚落，一直在站在轮椅后面的郁则安，突然跪下抱住白奕的大腿祈求道：“大哥！既然徐嘉衍已经死了，那您赶快把时间停下来吧！您说过的，只要徐嘉衍一死，就把余安然赏给我。这……这可是您亲口对我说的呀！”
“对，这是我亲口跟你说的。”白奕低下头，像看只狗一样看着郁则安：“可我如果不这样说，你怎么能下定决心把余安然给我绑来呢？”
郁则安瞪大眼睛，瞳孔中散放出无限的绝望。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白奕微微邪笑道：“则安，如果从一开始你就乖乖听话，定期向我提供必要的情报，我真的会把余安然赏赐给你。可是事实上，你真的那样做了吗？没有。自从你加入余氏集团，就没有提供一点有用的消息。除此之外，你还想尽办法想要逃出我的控制。这一点，别以为我不在A市就可以像傻子一样糊弄！”
郁则安汗如雨下地解释道：“大哥！不是小弟想糊弄您！小弟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好一个身不由己！你所谓的身不由己，就是你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余安然那个女人，对不对？！”
“大哥，不是小弟爱上了她，是经理她……她实在是对小弟太好了！您知道小弟从出生开始，就没人这么关心过、照顾过。所以，小弟才情不自禁地决定，要为经理付出一切！也正因为如此，小弟实在是没法在工作的时候，做出任何背叛经理的事情来！”
“很好很好！”白奕一边鼓掌一边轻笑道：“徐嘉衍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你也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看来余安然这个女人，身上的魅力确实不可阻挡啊！”
“大哥……您是想……”看到对方脸上流露出的神情，一股巨大的阴霾开始在郁则安心头扩散开来。
白奕来到余安然身前，用手抚摸着女人的脸颊。一边摸，他一边淫笑着说道：“像这么棒的女人，我怎么忍心赏给你这种小喽啰糟蹋呢？则安啊，我要把她关进笼子里，像宠物一样饲养起来。我想让她整个人，完全为我所有。无论是身，还是心，统统都是我的……”
“大哥……您……您不能那样对待经理啊！她是个好人……是个好人……”郁则安声泪俱下地低头请求道。
白奕转过头，好像完全没有听见下属在说些什么。
“哦，则安，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我要把你吊在余安然的笼子前面，没日没夜地看着我对她进行蹂搓……嗯，那种感觉对你来说，应该是很痛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