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何总！？”看到徐嘉衍的一瞬间，玛丽整个人都开始随着目光摇曳开来。
徐嘉衍冷冷地看着她，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美色。
“玛丽小姐？你是苏氏集团的人？”
“是……是的！我……”玛丽明显因为激动过度而变得语言不畅，她用求助的目光看了看余安然，希望对方能够帮自己继续介绍一番。
余安然心领神会地微微点头道：“玛丽小姐刚刚加入苏氏集团没多久，所以我和你一样都是第一次见到她。”
“原来如此。刚刚加入就被苏总派来见你，这么看来苏总真是很看重玛丽小姐啊。”徐嘉衍冰冷的言语里，隐隐带着嘲讽的意味。
但玛丽似乎并不介意，她像一个小粉丝见到偶像一样，崇拜地对徐嘉衍说道：“何……何总，我在国外的时候就听人说，您是A市商界第一大帅哥！今天亲眼见到您，我……我算是彻底相信了……”
徐嘉衍冷笑一声，然后非常不屑地说道：“谢谢你的称赞，尽管这称赞对我来说毫无价值。”
闻听此言，一腔热血的玛丽顿时冷了下来。她没想到徐嘉衍竟然如此不给她面子，这样尴尬的场景下，她真想快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何总，玛丽小姐初来乍到，要是说了什么您不喜欢的话，还是请多多包涵吧。”说着，余安然来到玛丽身边，柔声安抚道：“玛丽小姐，既然你已经汇报完了工作，就请暂时回去吧。来，我送你出去。”
余安然拍了拍玛丽的后背，像个大姐姐似的护送她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上，余安然一直在轻声出言安慰眼圈已经发红的玛丽。
“玛丽小姐，何总他就是这样的脾气。在他面前，很少有人没被怼过，所以你也别往心里去了。”
“余经理……都怪我，话太多了……”玛丽抽了一下鼻子，自责道。
“不，这跟话多话少没关系。下次见了何总，你可以选择不理他，也可以选择继续和他交流。总之，说不说话都是你的自由，别人无权干涉。”
玛丽听完这番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早知道何总脾气这么糟糕，我就不去招惹他了。以后我也不敢再和他说话了，唉！”
余安然微笑着又说了不少安慰的话，临别时告诉玛丽，以后如果有什么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来余氏集团找她。
从大门口回到办公室，余安然看了正在沙发上坐着的徐嘉衍一眼。
“何总，您这是何必呢？人家只是个刚刚踏入商界的新人，那样当众数落她有意思吗？”
面对女人的质疑，徐嘉衍冷若冰霜地回应道：“谁让她在苏贤宇手下做事？我看不惯她那位上司，自然也就看不惯她了。这就叫做‘恨屋及乌’。”
余安然苦笑道：“好一个‘很屋及乌’，没想到您在使用成语方面也是一把好手……算了，不提这些无关的事了。您今天找我有何贵干？”
“没什么，就是想来你这间办公室坐坐。”说着话，徐嘉衍抬起目光在屋子里扫视着。几秒种后，他的眼神之中似乎闪动出一种很复杂的光彩。
“何总，您上次不是说，会给我找到苏氏集团违约的证据吗？不知道您这次带来了没有？”
在余安然的疑问下，徐嘉衍缓过神来。他摆摆手，冷漠地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要太心急，反正我会尽快给你找出来。”
余安然面无表情地说道：“其实，我更期盼着您永远提供不出来证据。”
“你说什么？”徐嘉衍冰冷刺骨地问道：“难道你不相信苏贤宇会违约？”
“我不是不相信，是不希望。”余安然淡淡地说道：“每一个合作者都不希望合作伙伴做出违反合约的行为，这不仅会伤害到公司的利益，也会打乱集团整体的战略布局。所以，我只是期盼着和苏氏集团的合作，能够安安稳稳地进行下去。”
听完对方的这一番言语，徐嘉衍忍不住冷笑起来。
“人人都说余安然聪明无比，没想到你也有如此犯傻的时候！”
闻听此言，余安然眼神微变，不过却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
徐嘉衍自顾自地接着说道：“信任是要分情况的，你要因为顾忌公司的利益受损，而一味地相信苏贤宇所做的一切，那你就是天底下第一大傻瓜！”
余安然盯着徐嘉衍，目光渐渐变得迷离而深邃。
“何总，我能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
徐嘉衍带着冰冷的神态与女人四目相对，沉默片刻，他淡淡地吐出了两个字：“你问。”
“为什么您会对苏贤宇有那么大的偏见呢？好像在我的认知里，你们之间接触的机会并不多吧？”
这句话一出口，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陷入了无比的静溢之中。
半分钟后，徐嘉衍勾起嘴角，用一种难以描述的口吻张嘴言道：“我之所以会讨厌苏贤宇，是因为我们是上辈子的冤家。上辈子他欠了我太多太多，所以这辈子我要向他全部讨要回来。”
余安然微微苦笑道：“抱歉何总，您的回答实在是让我……有点难以理解。”
“你理解不理解无所谓，反正这事跟你没关系。”徐嘉衍伸出一根手指，肃然告诫道：“你只需要记住一条：不管发生什么情况，不要试图帮助苏贤宇摆脱困境。你对他发的善心，最终只会让你被他恩将仇报！”
余安然看着徐嘉衍的眼睛，并没有给出男人想要听到的回答。
这时候，去负责安顿林晓春的郁则安从外面走了进来。
“何总？！您好您好！”一看到徐嘉衍坐在那里，郁则安立刻神态惊奇地过去打招呼。
“不好意思，你的名字我总是记不住。”徐嘉衍转过头冷冷地说道。
郁则安毫不介意地说道：“没关系，我叫郁则安。这名字是有点不好记，您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郁先生，”徐嘉衍站起身来，冷若冰霜地说道：“我希望你在平常的时候，能够经常给余经理提提醒，别让她在做出重大决定时感情用事，以免这偌大的余氏集团，到头来毁在她自己的手里。”说完这番话，男人瞅了余安然一眼，然后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郁则安站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林晓春安排好了吗？”余安然语气平静地询问道。
“哦……哦！安排好了！”郁则安颇有心事地回了一句，很显然他的注意力仍然停留在徐嘉衍身上。
余安然盯着下属，认真地言道：“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老那么藏在心里不是办法。”
郁则安舒了一口气，来到上司身边低声问道：“经理，您难道不觉得……何总很像一个您认识的人吗？”
“像谁？”余安然目光闪动地反问道。
郁则安动了动喉咙，缓缓说出了一个名字：“徐嘉衍。”
余安然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这个名字她已经好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过了。
“不，我不认为他俩很像。”
“是您不愿意承认？还是……”
“则安，首先你必须要承认一个事实：徐嘉衍他已经死了，死者是不能复生的！”
“经理，我并没有说何总就是徐嘉衍啊！我只是说，他们两人有很多相似之处。”郁则安非常认真地重复了自己的观点。
这下子，余安然恍然发觉，自己似乎是中了下属的言语圈套。
郁则安回身看了看，在确认门口没有人偷听后，接着对上司说道：“经理，其实当我听到徐嘉衍死讯的时候，就一直对这件事存有一些疑惑。直到何总出现之后，这种疑惑就更深了。毕竟，何氏集团与徐嘉衍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而以前，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何言这号人物……”
余安然有些焦躁地打断了下属的看法：“行了则安，你不要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妄加猜测。徐嘉衍是徐嘉衍，何言是何言，他们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无论怎么看，我都不能把他们俩联系在一起。有时候，现实的残酷的确会让人质疑它的真实性，可已经发生的事谁都改变不了。到头来，我们还是得去面对。”
余则安听完这番话，微微低头致歉道：“对不起经理，是我太多嘴多舌了，希望您不要把我刚才的胡言乱语放在心上。”
余安然整理好情绪，轻声应道：“没什么，你先去工作吧，有事的话我再叫你过来。”
“是。”郁则安点了点头，便转身退下了。
偌大的办公室里，此时就只剩下了余安然孤身一人。她用双手捂住微微发热的脸颊，除了略显粗糙的呼吸声外，在这个空间里再也听不见其它的任何声音。
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苏贤宇正在听取玛丽向他汇报情况。在这个过程中，他的眼神始终在对方的脸颊上晃动，那样子就像是在观察一件引起他浓厚兴趣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