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杏虽然舍不得,但是她在元清晚的身边,便是极其听话的一位小姑娘,所以她咬牙,最终还是将那些东西砸掉。
元清晚不忘说道:“做得好。这些东西本来便不应该存在。”
红杏叹了口气:“娘娘,您这是要做甚?”
“我自由分寸。”
当真是将整个房间的东西砸完之后,却依旧不见有人前来,元清晚蹙眉,她现下有些怀疑,她的方式究竟有没有用了。
“红杏,继续砸。”
红杏一脸苦笑:“娘娘,红杏也觉得这砸东西,砸多了很是舒服,控制不住还想砸,可是砸无可砸了啊。”
元清晚将周遭打量一通,发现红杏说的是真的,的确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了,她道:“还有床榻。”
“娘娘,万万不可。”
元清晚也觉得这样不太好,她托着下巴,忽然察觉胳膊肘之下是桌子:“那要不然将桌子砸了。”
“娘娘,这整个大房间只剩下,桌子椅子还有床榻了,若是您还要再砸,咱们可是没法子生活了。”
红杏说的很有道理,元清晚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她便再次叹了口气:“也罢,既然不能砸,便留着吧。”
她走去窗前,打开了窗子,再次探出脑袋:“本宫要你们找人来打扰。”
“夫人,您能不能不要再为难属下们了。”
“一,本宫不是你们夫人,本宫是南浔的皇后,二,本宫没有为难你们,是你们在为难本宫。”
遇到说起话来如此有道理的女子,这些人便更是苦恼了,他们属实不想同元清晚作对。
一是因为,若是她有朝一日离开也属实是南浔的皇后,二便是若是她留下,日后便真真是他们的夫人,若是一个较真的女子,怕是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们,如此想来,便是当真可怕了。
这些人便更是个个惆怅。
“夫人,属下去找主子。”
“你们主子去做什么了?”
字里行间无不是打探之意。
“这个不方便透露,但是夫人放心,主人若是听到您有事找他,定然会以最快的舒服赶来的。”
“本宫没有要找他啊。”元清晚歪头,那一张倾世容颜,便是能够让周遭风景都黯然失色。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晓得好看与难看,他们忍不住多看几眼。虽然元清晚仅仅是在窗子处探出一个脑袋。
“夫人,您为何……”
“本宫平日里没有什么嗜好,唯一那么一点儿爱好,便是为难人。而且本宫是记仇的一个人,难免本宫一不小心便真成了你们那个骚包主人的夫人,到时候你们所作所为,本宫都是要……”她奸笑:“说不来不怕你们笑话,因为本宫便是那样一个人。”
她觉得将平日里能说的威胁人的话都说了,因为她的确是睚眦必报,但是从来都是用在行动上,从来不会像现下这样,只是口头上说说。
没来由的一阵恶心,元清晚晓得她是吃错了东西。但是也因为这桩事,她想到了一个妙计。
她倏然关上了窗子,在身上不停地摸索着,终究将她要寻找的东西找了出来,一包银针,她的嘴角终究还是勾勒出了一抹笑意,抽出一根银针:“红杏,我有法子了。”
她若是能怀有身孕,便是慕容卿应该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了吧?毕竟她不相信,像慕容卿那样一个身份高贵的男人,敢接受一个怀有其他男人孩子的女子。
诚然当真如同他所说,他是爱她的,但是她却也不相信。
元清晚的笑容愈发的邪恶:“元氏独创,一孕孕三年。”
她对于她的医术自然是相信的。
元清晚将银针扎过各个穴道之后,又拔了出来。她让红杏贴过去,她附在红杏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红杏浑身一个哆嗦:“这个,当真可行?”
元清晚点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觉得如果不尝试一番,未免太过于可惜,毕竟我觉得可行。”
红杏推门:“让我出去。”
元清晚探出脑袋:“本宫不打算为难你,但是你们要让本宫的婢子去准备本宫平日里要的东西。”
“夫人要什么?属下们去准备。”
“你们一群大男人,懂什么?若是让本宫晓得了你们脑子里那些猥琐的心思,本宫扒了你们的皮。”
这话说的可是恶毒之极,那些人皆是没来由的打了一个寒颤,晓得元清晚没有如此好招惹,而且慕容卿约莫是未曾吩咐他们不能让红杏随意走动,所以打开了房门,其中两人跟在红杏身后:“姑娘可以去置办夫人所需要的物件,只是属下们也要跟着。”
红杏的性子急,听到这个,她的暴躁又上来了,她怒道:“你们什么意思?不相信我还是咋滴?真是恶心。”
“姑娘见谅。”面对眼前的状况,红杏其实也没辙,她与元清晚早已经想到了,所以此刻便是晓得会这样。
“罢了,你们若是要跟着便跟着吧。”
“姑娘要去何处置办?”
红杏想了想:“药房。”
之后元清晚便眼睁睁地看着红杏的双眼被被黑色布条子给蒙住了。
元清晚之后才又低声说道:“不是本宫说,你们未免太过于小心翼翼,竟然连出去这里都要蒙上这个,别人还能有机会出去报告给旁人不成?”
“夫人见谅。”
看来的确是秘密之地,说不定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元清晚嘴角苦笑,如此小心翼翼的慕容卿,反而让她不知下一步该如何应对了。
“哦。”
元清晚再次将窗子关上,之后冷哼一声,看着地上的碎片,说道:“这若是不打扫,看着还当面是碍眼。”
她平日里并不是那种多事之人,只是这个时候,若是她不多事,想必是要真的被留下了,她是当真讨厌这个地方。
元清晚属实觉得无聊,红杏又不在,她在这里,便如同外监狱一样。元清晚最终还是推开窗子,望着外面的那些人:“不是本宫想要没事找事,只是你们终究是要想通,本宫平白无故地不会没事找事。”
她坐在窗子处:“陪本宫聊聊天,本宫无事可做。”
“属下不敢同夫人聊天,更没有同夫人聊天的资本。”
“你不是已经与本宫在聊了吗?”
元清晚一语惊醒梦中人。那人垂下头,似乎受了不小的惊吓。其实某些时候,元清晚终究还是心地善良的,她也不忍心看着这些可怜的人成日里受到如此惊吓,只是立场不同,便是决定了根本便不可能轻易地说什么特别之话。
元清晚叹了口气:“你与本宫说一说,慕容卿的经历吧。”
便是站在窗前的这位,她看着也还算顺眼,每次她提出要求,都是这位给出她答复,也算是一个懂得礼貌之人,她其实不是特别想要为难他,只是某些时候,当真是没有任何法子的,她若是不为难旁人,便得像之前那样,手足无措地待在那里。
“夫人,关于主子的经历,属下不敢妄自议论。”
元清晚叹了口气:“本宫原本以为你不一样。”
“夫人是指什么?”
“自然只是字面意思,本宫看来,你的胆量可能比你的那些兄弟们稍微大一些,所以本宫便又认为,你应该不会想要同本宫作对的。你或许想要帮一帮本宫?”
元清晚的声音彻底柔和下去,为了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便是连同美人计都用上了,可是眼前的人却不为所动。
元清晚逐渐觉得无趣,若是逃不出去,她约莫也能想到日后的生活了,一定比现下还要无趣,说不定她会死在无聊之中。
元清晚想到这些,便再次叹了口气。
她躺在床榻之上,良久之后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呗红杏推醒的,红杏将一个小瓷瓶塞到了她手里:“这是您要的。”
元清晚打开闻了闻,之后便直接倒入了口中。
她笑了笑:“那些人颗晓得了?”
红杏摇头:“并不晓得,红杏也不傻,所以对他们说,让他们在外面等着。没想到那两个蠢货,便当真是等在了外面。”
元清晚看到红杏露出了一抹笑容,便也笑了笑:“红杏,你应该感谢那两个蠢货,要不然咱们如何成功离开这鬼地方。”
红杏点了点头:“娘娘说的对,下次红杏见到了他们两个,一定不会再耍他们玩。”
元清晚点了点头,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我已经将那些药吃下去,很快便会起作用。红杏,我方才在你未曾来的时候,可是将脑海里所有的东西都想了一通,忽然想到你不是有那么一个哨子么?若是吹响,便是可以让树丘晓得你的位置么?”
红杏忙不迭地点头,她伸手摸了摸腰部,之后拿出了一个哨子:“便是这个了,要不要……”她想要放在嘴边,却被元清晚伸手摁住,她道:“不用。现下用,这些人也不是傻子,说不定他们晓得。”
红杏叹了口气:“可是若是不用,怎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