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清晚的记忆之中,金红玉虽然是一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女人,但是她的歹毒从来都不会用在元曦舞的身上。
所谓虎毒不食子,在金红玉这里可谓是完美的诠释了。
“我觉得可能同金红玉有关。”灵酒喝了口茶水,才继续:“金红玉已经被那样关起来,她不能帮助她自己的女儿做什么,才会更不甘心。便是如同你所说,她之前也曾做过当家主母,这便证明了她是有能力之人,她若是陪养一些忠心之人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那个小翠便是她用毒药调动着的。”
元清晚若有所思,灵酒的猜测很有道理,可是金红玉当真还是贼心不死么?
明明已经落到了那副田地,却还要想着重头来过。
不过细细一想,灵酒说的还真的是头头是道,很有道理。
正因为金红玉被关在那里,她才会更想着出来。在那里也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成日里待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谁不想出来?
“看来得有人帮我去试探一下金红玉了。我这幅模样……”她拿过铜镜左看右看,最后一脸满意:“看来,我自己去是最合适的了。”
灵酒望着她:“你这副模样真的是比不上之前的模样。”
他不敢说的太大声,因为生怕元清晚再因为这些话而生他的气,所以他也不过是试探性地说说。
却没有想到元清晚竟然真的没有生气。
“今天晚上,我便一定要去试试金红玉,看看究竟是不是她,如果是她。她便铁定是不能留的了。都被那样关起来了,却依旧不安分。日后指不定还要出什么幺蛾子呢。”
若是之前的她前去,断然不会试探出什么。可是现下的她前去,只要用激将法,说不定……
元清晚在夜深之后,由灵酒与花流年护送着去了地牢之中,她路过之时,看到了之前被关押在这里的那些男宠与婢子。他们已经被灵酒喂了一种毒,口不能言。
否则若是来一个人,他们便胡乱说,或许早便被有心之人所利用了。
元清晚看了他们一眼,他们明显是认不出她,没有任何的反应。可是在看到灵酒与花流年的时候,反应却格外的大,纷纷靠近牢笼,在里面晃动着。灵酒不由得撇嘴:“你们个个都觊觎本国师的美人儿,本国师自然不会放过你们。当初本国师与美人儿曾经给过你们机会让你们离开,是你们自己不懂得珍惜,如今便莫要去怪旁人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元清晚觉得这些男宠也很无辜的,毕竟当初他们被平白无故地选中送去了她用的圣女阁,无权无势地的这些男宠,只能成日里想着如何能够获得她的宠爱。可惜她原本便是一个不怎么容易被诱-惑之人。即便这些男宠生得都很是不错,她也不会受到任何的诱-惑。
金红玉被关在这潮湿的地牢之中,加上阴沉的环境,她又被捆住了双手双脚,即便是在用膳之时,也需要旁人将牢笼打开,走进去亲自喂她,她才能吃。
如今这副狼狈的模样,当真是……奄奄一息,苟延残喘。
“听说您便是夫人。”
金红玉好不容易睁开了双眼,她瞥了元清晚一眼:“你是谁?”
“我是二小姐身边的丫头,二小姐很是想念您,她说这几日大事便要完成,让我先来看看你们是否安好。”
金红玉听到此处,眸子里闪动着光亮,她挪动着身子:“可是当真?”
元清晚点了点头:“当真。”
“太好了,我等了如此久。这一日终于要到来了。不过来的为何是你?小翠呢?”
果然,小翠果然是金红玉给元曦舞的人,元清晚眯眸,却挂着遵从的笑容:“小翠姑娘走不开,她的保护二小姐才是,最近便是多事之秋,若是不小心出了什么纰漏……所以,小翠姑娘,在二小姐身边才是最让人安心的。”
金红玉了解了,她点点头:“也是啊,只有小翠在她身边,我这个做母亲的才能放心一些。”
金红玉扭动着身子,想要摆脱牢笼给她的束缚:“你告诉二小姐,便说我一切安好,只等着她能够来救我与这水深火热之中。”
元清晚点头:“是的夫人,奴婢一定谨遵夫人之命。”
她转身离开,心中念叨着:“果然是她,没想到她竟然还不死心,如今竟然情愿将元曦舞拉下水,也要赌一赌。”
元曦舞那张脸,即便是除去了她们这些又有什么用,还不是没有男人愿意喜欢她。她如今不过是白日做梦罢了。
妄想着用一个小翠便改变结局,元清晚一时间不知该说这母女二人究竟是天真还是傻。
“美人儿,需不需要我做什么?”
灵酒估计实在是待的无聊,所以故此一问,元清晚还专门费尽心思地想了一想,最后却摇头:“没有需要你做的事,你只管去消炎自在便好了。”
灵酒蹙眉:“美人儿,你明明晓得我想要的不是劳什子自在,我只是想要同你一起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能够帮助到你的事情。”
灵酒果真是有心了,可是她的确是没有什么需要灵酒帮忙的,她也很是无奈。
“你若是实在无聊,便去研究各种毒的解药吧,我在这里可谓是四面楚歌,万一哪日中毒了,你也好为我解毒。反正你是毒医。我相信一般的事情难不倒你。”
元清晚笑着说。
灵酒无奈地摇头:“看来真的是没有什么事是需要我做的,既然美人儿你吩咐我去调制各种解药,那我便那样做好了。调制解药也算是我的一大喜好。”
灵酒已经比之前好多了,之前若是不遂了他的意愿,约莫他会纠缠许久。如今只需要稍加解释便可以了。
灵酒此人并不是一个太难缠之人,只是因为他之前国师的身份才让她变成了这般模样。本来便是一呼万应之人,让他一直听命于旁人,想来也是足够为难他的了。
回去之后,灵酒便将他自己关在了房间之中,向元清晚要了一些草药。便不肯出来了。
“他便如此认真?真是不可思议,没有想到他那样吊儿郎当的人,竟然也会有如此认真的一面。”
“元公子,你之前依旧是小看了灵酒,我同他相识了这么多年,一向都晓得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可是他认真起来,却也是一般人比不过的。”
花流年说这一点,她之前不会信,可是现下信了。因为灵酒的确是像花流年说的那样做了。
他如今便将他自己关在房间里,这大半夜里竟然还能研究那些药草。真的是不可思议。
如此敬业之人,愈发的少见了。
“早些去休息吧,灵酒约莫得明早才会开门,白日里他应该会歇息,明日便是一个无人接听打扰之日。元公子应该是一整日都不会见到烦人的灵酒了。”
花流年与灵酒二人果然是相爱相杀的,一边称赞着对方,一边又互相揭短,说着对方的缺点。可是越是这样,双方因为习惯,便也愈发的离不开双方。
“你与灵酒二人关系似乎很是不错啊。”元清晚称赞:“无论怎样我始终都觉得你们之间有着那种微妙的关系。”
“一直都是朋友,久而久之,约莫便会让人觉得,我与灵酒之间的关系微妙吧。”
是这样么?元清晚揉了揉额头,之后点了点头:“可能吧。”
她很快见歇息去了,想到两日没有见过玄烨,便想着去见玄烨。若是这样下去,她与玄烨在一起的机会便更少了些,这般想着,又是一个让人困扰的问题。
翌日,小翠便找到了花流年,她拧巴着衣裳,踌躇不决。
“小翠,怎么又是你,你又来勾搭我哥哥?”元清晚走过去,气势汹汹。
“你不是说我是个坏女人,配不上你哥哥么?今日我便要将我做过的不好的事说出来,改过自新。”
元清晚歪头:“原来你真的是坏女人,我便说我看人的眼光不会有错吧。我哥竟然还不相信我。”
元清晚觉得她将这戏演活了,如今她自己都觉得她这个身份有些好玩。若当真是这种有什么说什么,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便定然会活的格外轻松的。
“不过既然你愿意悬崖勒马,便是浪子回头金不换。我愿意原谅你,不过你必须要将你做的错事都说出来,我才能考虑认不认你做我嫂子。当然我哥也是要考虑很多的。毕竟他也不能容忍它自己娶一个什么用都没有的女子啊。”
小翠点头:“我晓得。”
花流年像是将将穿好了衣裳,他缓慢地走了出来:“小翠姑娘,你前来可有什么事么?”
他比之以前看起来疏远了许多。小翠心中不舒服,他望着花流年张了张嘴:“可否借一步说话?我心中有一桩事压了几日,一直都觉得不怎么舒服。”